我和学生韩晗
我和韩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虽然不能紧靠着,但各自发着光;虽然无法相见,却关注彼此。我看到他获了奖、出版了书籍,与有荣焉,内心泛起幸福,第一时间为他点赞;他关注着我公众号每天发的文章,时常点评,并转发给自己学生。
他博士毕业,来深圳大学工作,我们本是有机会见面的,但遗憾未能晤面。他是那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刚来深大,想开创一番事业,挑灯夜战,著书立说,惜时如金,抽出见面的时间是难的。后来,他响应“资智回汉”的号召,回到了其母校武汉大学工作。他打电话说,在深圳未见老师一面太遗憾了!
我曾是他的初中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他初中毕业后的这多年,社会变化翻天覆地,社会的变化也在推动着我们个人生活的改变。我从小城黄石来到了大都市深圳。而他,一直在追逐梦想的路上。
他大学考上了西南民族大学,大学四年,拼命读书,积极写作,与张悦然、郭敬明等成为了80后中第一批中国作协会员,并立志考上一流学校的研究生。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如愿考到中国传媒大学读研,武汉大学读博,后来又到中国科学院读博士后。
他做学问是拼命的。我仅举一例:为用英文写一本抗战史的书,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时甚至只睡一个小时,办公室是卧室,学生浴室是澡堂,吃饭不超过三分钟,这样苦战了一个月,交稿时,手拿水杯颤抖,人已虚脱。到香港乘飞机去澳大利亚参加学术会议,刚上飞机就晕倒,返回家中昏睡近二十小时,走了一趟鬼门关。
正是那样拼命,他成绩斐然,出版了几十余部个人专著,赢得了国内外同行很高的评价,杰出的工作也受到了媒体的广泛关注与好评。
我为有这样的学生而自豪,我为他这些年取得的成绩而欣喜!
我也为初中三年忽略了他而遗憾,我为那些年片面追求升学率而愧疚!
几十万人口的城区,几所重点初中,比拼着升入重点高中的人数。人数的多少,决定着学校每年的招生好坏,决定着学校未来的生死存亡。
我处在这股潮流的风口浪尖。
我带重点班的数学和班主任,学生升入重点高中的重任就落在我们这样的班上。在如此氛围的裹挟下,“面向全体”的口号只能挂在墙上。本来要让铁做块好铁、让钢做块好钢就好了,但天天被迫要喊“恨铁不成钢”,想拔出更多升重点高中的苗子。于是,便会闹出一些违背教育规律的事来。
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说:“你的教鞭下有瓦特,你的冷眼里有牛顿,你的讥笑里有爱迪生。”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埋没具有特殊才能的学生,但可以肯定自己对有的学生造成过伤害。而韩晗却是其中特别的一个,他冲破了应试教育的樊篱,从小坚持自己的文史哲爱好,并且最终开拓了一片自己的天地。我内心酸楚,但我对他的祝贺是真诚的!
深圳的空气是清新的,每天都想张开大嘴多吸几口,但深圳的教育却并非如此。学校与学校比的依然是升学率,班级与班级比的依然是名次。教师与学生的唯一追求是一个好分数和一个好学校。深圳教育与内地教育别无二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曾经难过难眠、失落失望。后来,猛然醒悟,与其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不如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少布置一些作业,不搞题海战术,让学生负担减轻些;把枯燥的数学演绎成活泼的情感,使教学充满生机和活力,让学生有兴趣些;对学习困难生投以更多的同情和关怀,助人于急需之时,让学生渡过难关容易些。
我坐在应试教育这条船上,却想着做着素质教育的事。
我很平凡,平凡得就像路边的一棵草,去悄悄地装点这个世界。从2020年开始, 我办起了公众号——数学老师的情怀。四年多来,无论是工作繁忙,还是身体有恙,从未间断,共发表文章六百多篇,其中自创有三百余篇,每天的阅读量都在一千多,时有超过一万。默默耕耘,孜孜求真,只为更多的老师和家长从中受益。
也是在四年前,也许还在更早些时候,我和妻子商定,在深圳已居有定所、衣食无忧,就应该去帮助他人。昨天打开“水滴筹”,粗略一算,已给突发变故的近30个家庭资助,有的仅是微信朋友圈偶遇。我知道这力量是微薄的,但我更知道涓涓细流可以汇成善的海洋。
我和韩晗都在追梦的路上。
我,已到耳顺之年。“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在深圳,有了栖身之地、衣食无忧,但仍想继续追梦,为教育,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待到梦醒时,无愧于天和地,无愧于爱我的每个人。
韩晗,风华正茂。在珞珈山下,在文化底蕴厚重的“国立武汉大学”。他在深耕自己的专业,他在用自己的经历激励青年人。他说:“人的一生,由你的理想决定,只要坚持为一个对的目标而奋斗,去追梦,那么每个人的一生,都可以是无限的,而且是无限精彩!”
追梦之路是幸福的,我庆幸自己走在这条路上,更祝福韩晗梦想成真!
您可以联系起来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