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儿子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幼儿班的闺女也正式放假,随着学生们放假,这催的过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在外的人就要踏上返乡的旅程了。
当新闻播报上说春运开始了,看着电视屏幕里背着大包小包的旅人,看着绿皮火车的车厢里挤满了满脸沧桑的人,看着摩托车大军跨越千里奔赴家乡,你会发现归乡对大多数的平头百姓来说,归乡过年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另一种形式上的圆满,寒来暑往的一年里,回家就是跳动着的最美的音符。
今天,母亲也从上海回来了。昨天她就给我打视频说:“我明天就去家了,到时候来家过一天啊!”是啊,妈来家才想回家,回家的动力也会更足一点。我说:“快了,快了,马上就放假了,放假就可以回家好好聚聚了。”
现在交通便利很多,虽然我们这里还没有通上高铁,但现在的顺风车、滴滴打车都很方便,唯独回家就是时间久、费用贵,但为了省去中间来回倒车,我们都宁愿一步到位。
有很多朋友让我说说沭阳高铁到底啥时候能建,说实在话,我也确实不知道,不过我也巴不得能早点建,早建早出去耍,哈哈哈。
我犹记得2011年的寒假,为了打点零工贴补生活费,那年放假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学校的广告栏里看到一张小广告,内容是招寒假工。
当时我很单纯,上面说免中介费,上十五天给多少多少钱,我也兴杠杠的去报名,然后跟几个同学大包小包的到无锡的厂区去报道,当时去的好像是一家叫做绿点的电子厂,因为在决定打寒假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所以并不是很怕身体累,就想着赶紧进厂。
可我们在厂区外面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接应人把我们带进去,一会问就说要办手续,急不来,一会再问说这么多人安置要时间,安心等,我那会也真是个傻大帽,人家说啥是啥,就在那里干巴巴的等,好像是等了三天,还是没接到结果,我觉得自己被骗了,最后没办法还忍着“剧痛”打了车回到惠山,那会学校宿舍都已不让住人了,最后是我兼职的叔叔阿姨收留了我,我在他们钱桥租住的家里过了一个礼拜后,才踏上回家的旅途。
这次回家过年也比较糟心,为了省一点回家的路费,当时我的大学校友说沭阳有到无锡的专车,就是包车的,在无锡藕塘职教园专门带沭阳学生,好像是100元一个人,可以直接上车然后送到沭阳,我确实是傻不拉几的,那会也不觉得人家会“卖了自己”,也没想到这车是不是正规车,想着能到家就行,谁知上了车之后,一辆车上挤得满满登登的,全是人,一个人压根贪不到一个座位,实在没座位的人司机就拿出了小板凳让大家坐在过道上,算了,坐就坐吧。
这无锡到沭阳的车程得四五个小时,我们那么多人挤在中巴车上,大家都懒得搭腔,都整的昏昏欲睡,就在我打盹的时候,我的粉色翻盖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了,家里来电话了。
“唸,人到哪里了?能不能到家吃晌饭啊?”母亲在电话那头问道。
“不懂到呢,不知道到哪里了,你先吃吧,不等我。”我含糊的说。
“你就说过江阴大桥了,快了。”你别说,这司机耳朵尖,听到我接家里电话说道。
“司机说已经过了江阴大桥了,快了的。你们该吃吃,不要等我。”我又跟了一句。
“中咧,那你坐车吧,等到沭阳你爸去带你。”电话那头又说道。
“行行行,知道咧。”我把电话挂了,不想多说一句话,继续眯着眼睛睡。
眯着眼睛的时候我就在想:“倒霉,丢人拉巴的,原本说好去打工苦点零花钱来家的,这倒好,工作没干成还被人家忽悠一个星期,到最后还灰头土脸来家,多少有点受大罪的。”
我那时候很要强的,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被人家“哐”,而且还被“哐”的差点帮人数钱,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这世界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中介费都不要我竟然也敢去,我现在想来,自己是有点傻得可爱的。
等到了沭阳车站,我拉着箱子就出了站口,在站口外,我还没吱声就围上来四五个大爷、大哥,他们朝我喊着:“小大姐,上哪里的,给你带着啊?”“走啊,上车就走,万匹华冲西圩的,上车就走。”“小大姐打不打车,下乡30一人。”
我一路走过来,好多人围着我,我就有点够了,然后说:“不用咧,有人带。”一听到我说这话,这几个人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没有了,也不朝我笑了,也不要帮我拉箱子了。
等我拉着箱子走到大路边,就看到父亲骑着摩托车等在路边,这摩托车是红色的车身,好像是当时比较流行的大阳摩托,父亲帮我的箱子放在他身前油箱的位置,然后让我坐在后面,我们一路从沭阳东边城区走到沂河趟,穿过龙庙街再走过我舅奶家,沿着龙华路一直走就到了家。
我坐在父亲后面的摩托上,寒风一路吹吹吹,吹过我的发梢也吹过父亲的脸庞,吹过我的后背也吹过父亲的脊背,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含蓄,不敢抱着父亲的腰,也不好意思把脸贴在他的后面,就那么直溜溜的坐着,生怕自己东歪西倒会摔着,也生怕乱动会给车子带来不平衡,我确实傻的可爱。
虽然那年回家过年没赚到额外的钱,但是一如既往地收获了家人一直不变的期待和期盼。
回家过年对我们这些苏北小孩来说,是坐上车的一通电话,是过江阴大桥的喜悦,是到车站的你接我嚷,更是父亲的摩托声响。
说罢,刚好母亲在微信群里说:我7.40就到家了,已经吃过饭了,孩子们放心啊。
我想,这就是归乡过年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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