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辩艺术 | 玉珠峰——我看远山,远山悲悯

文摘   文化   2024-05-20 09:02   四川  


点击上方“刑辩艺术”关注我们并设为星标

▲ 朱晓康律师
朱晓康律师,云南子尚律师事务所创始人,高级合伙人。
本文首发自微信公众号刑辩艺术第 243 期,转载请注明来源。
与作者交流入口 → 





我终于有那么一点理解这句话了

——

“很多人认为的开悟,

是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

都能够从容的面对死亡;

但其实真正的开悟,

是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

都能从容的活着。”


记于2024年5月5日西宁


到了一定年纪,如果保留一点记忆,我想把这段经历留下。
四年前,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去登一次玉珠峰,可惜激情大不过疫情,被磨灭了三年。
重启这个决定,正值我“内忧外患”之际,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强劲的思考和回应。
为此,我开始跑步,并逐渐养成了跑步的习惯,治好了我久治未愈的咳嗽;同时也是我创业五年这一节点,很多问题在这个决定中慢慢的释怀,并迎刃而解。
有无数次被问到,爬山的意义?徒步的意义?我试图附和着这些问题,湿漉漉灰蒙蒙的世界,意义在哪里呢?
意义总是被人们赋予,认真去想就会有些累了。
那些会让自己无穷尽思考与内耗的问题,干脆忘掉它,山就在哪里,能去就去,想去就去。
我那么渺小,什么都不要说了好不好……

除了向前,只有向前,这样舒坦。

孤独得要命


出发之前,我像往常徒山时一般,期待有一群能聊得来的朋友,试图约到更多的朋友一起去。

并为此拉了一个又一个群,最后解散了一个又一个群,留下了三个人,画乘风何为、诗人哲哥、和我。
本来还有一个朋友计划和我们一起的,最后因为一些不明不白的问题,提前到了26号,她“走”在前面,和我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虽未谋面,却深得我心,尤其是那句:“看似一群人的游戏,实则是一个人的狂欢”。
在西大滩和大本营拉练的时候,不怎么觉得这句话竟有如此杀伤力。

直到下山后,才明白是多么切题,这是一场跋涉的游戏,前路且长,能停下来问问你,累不累,需不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喝口水,再出发,都是过命之交。


六天的时间似乎过得飞快,我们匆匆掠过,我记住了在机场巧遇的小星,离谱的是,上飞机后,我和她竟坐在同一排,19岁,我还在“玩泥巴”的年纪;记住了同是昆明出发的两个跑马达人,丹哥、华哥,还有他们的室友毛帅;我的室友摄影师滇翊,每次出行前被点到的东风;技术党翌哥;终于有一个西宁的朋友张医生明哥;斯巴达勇士、诗人哲哥;到格尔木共进晚餐的小黑;有说话但不多的元君、咨霖、20岁的宣锐、沈源;我的掼蛋搭子“陈氏一派”新宇、小陈大人;向导德队,主席……,当然还有和我一起同战斗的英雄何为。
这一群人,我再回头看时,隔着遥远的距离,某个红绿灯处的停顿让我摇晃了一下,难以言说的一点点荡漾溢出。忽然间爆开裂变,瞬间将整个人都塞满,厚得撕不破的浓得化不开的惦念。


我能明白团结协作这样的佳话,但关于攀登雪山,我写给我自己。

这一场追寻,我信马由疆,试着记录和描述一些东西。
“每个人都有朋友,却又孤独得要命”。依此观想我的底色,回归我的基因,纵离乡千里万里,愿故土借我心力。
我想这几行字我已看得很清晰。
好的,能活着就行,我试试去。




从容地活着


回到家后,脸开始一层一层地脱皮,像是几个世纪的蝉,对于蝉而言,生命的两个极端是诞生和死亡。
对于我而言,生命本质也即此。
“我生活着只为本质而活”,其他的是现象,现象可以忍耐,可以变化,可以消失。
死亡又是怎样的呢?当我在海拔5600米的C1营地时,感受到了一阵解脱的快感。
空气在心肺中回荡,而身无重量,有些眩晕,我赶紧从睡袋里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如果我晚那么一秒钟,一口气上不来,大抵也就嘎了。
至此,我是如此害怕死亡,至此,不敢再闭上一秒的眼睛睡去。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感觉整个人是静默的,脑袋里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口气。
我才清楚,从容的活着是那么难的一件事。


关于活着,在整个行程中的思考都有一些,不止在某一刻,甚至在下山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想理清这种感觉,却怎么也理不清。
这种经历,我爱又没有爱得那么激昂,似乎更本就不是爱,可又让人沉迷不已。
有幸,还没死。
在C1当天晚上,两点来钟。
我把装备整理了又整理,冰爪上的带子紧了又紧,一转身,正好看见川藏队的一个队员被几名向导架着下撤,脖子上挂着氧气袋,双脚坍塌在地,无力感拉满。
在零下20度的天气里,他正经历着一场生与死的游戏。
内心五味杂成,惊惶失措,而此刻,我即将出发冲顶。
风越来越大,呼啸着卷起一层又一层的积雪,我佝偻着身子,几乎无法行走,在旁边不到两米的斜坡上,一名队员光着屁股正在用力的拉着屎。
这不是一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我想这是一个有关羞耻、尊严、人性、生命的思考,羞耻?尊严?在某些时候又算得了什么呢?人有三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停一停再写吧!
此刻有些难过,心里闷得很,皱巴巴的。
我把这种感受记叙下来,这一路上遇到很多人,遇到许多故事,或可慰风尘,或可娱长夜。




我 远

看 山

远 悲

山 悯

“有一天,我生动漂亮,我的好朋友都在身边,我看远山,远山悲悯,我恍恍惚惚确定,我会死得很早,我周围人声鼎沸,他们讨论着我不喜欢的话题,我只好微笑,目光深远,于是孤独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吞噬,我心里珍视的东西一直都在破碎,一直一直在破碎,不知道哪一次破碎后,我就再也不想拼起来了,太累了,经过小巷的人都闻到了花香,你在小巷徘徊了好久,就你没闻到,她怀里的浪漫近乎枯萎,夜晚从来不会善待玫瑰。”

关于远山,有个说法——“乐而忘返”,我也说过“乐而忘返”。

吃最简单的饭,过古老的生活,一如既往。

我看远山,远山以和我同样的沉默回应于我,远山悲悯,我亦悲悯。


从海拔5000米开始,我不停的上升。
上升50米,我想着乱糟糟的人,乱糟糟的车,清晰可数。
上升100米,我忍不住唾骂,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卧槽,我是来干啥了啊!”
上升1000米,河流,冰川,山脉,平原,被我踩在脚下,茫然无措。
上升到1100米,一颗沉重、又缓缓旋转的脑袋无时无刻不在想,我乐且想返。
想回到起点,可如果就这样结束了,我生活的水流还是那样平淌,我的经历跟一次睡眠相差无几。
最后的几十米,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走得再远一点儿吧!
一行十余人,从大本营开始,似乎一直就是刚刚度过危险,又处在危险边缘一般,即广阔自由,灵魂又感觉游移不定。
可每一个人的感受,又岂是我寥寥数语说得清的?
我且靠着虔诚的,感恩的态度,去拥抱、去感受。时刻告诉我自己,我已经升起,不会投降。
在汗水和喘息中,在缺氧和刺骨的寒风中,迎着朝阳,踏上雪山之巅,感受那令人窒息的美景。我嘴角上扬,泪迷了双眼。
看着远处的群山,看着身边的朋友,突然释怀。
我应该是自由的,毕竟世间如此美好。
我应该是幸运的,可知不足而奋进,望远山而力行。





2019年秋天,我和好友何为一起登顶哈巴雪山,后来我们又知道了一座雪山叫玉珠峰。

这件事在疫情过后的某一天我们确信不会发生的情形下发生了。
而在同一天,我的另一好友毛老师登顶哈巴雪山。
我们都显得异常疲惫。
更文时我叫毛老师写两句,她回了我句就会这个,你斟酌下——“沉默,是平和,是深邃,也是洞悉一切的智慧”。

斟酌之后,斟酌不了一点,原封不动,精辟。

夏天来了,又过去了;秋天来了,又过去了。

季节没有亏待过任何人,对于生活我依旧看得不是很清晰,一切生活给予我们的恩赐或者灾祸,绝对是一件应该喜悦的事。
心脏活波乱跳,你我都可以听得见。
我只能绝对相信,这些都是生命的选择,我们可以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强,这任何时候甚至于包括你的一生的光阴。
回到城市,世界也如此欢乐,猫依然叫唤着,自在呻吟,瓶沉默如初。
我,一个有历史感的人,永恒是我追求的目标。
我要让一切舒缓地进行,让空气清新,花叶鲜嫩。
我,一个有所敬畏的人,害怕雷鸣电闪。
我的沉默是我的祈祷,我的眼光只是向上,没有结束。

我总是想让自己有点用处,而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有同样的用处,记忆停留至此。

孔子说的话,我也记得几句:

“敏于行,讷于言。”我缄口吧!


有趣的灵魂在等你

长按左侧二维码

关注【刑辩艺术】



  从镇雄“无差别杀人事件”看故意杀人罪与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界限

  从偷越国边境罪谈无罪辩护

  当实体正义和程序正义发生冲突时,我们应该坚持何者?

   “急难愁盼”、“案多人少”,法院“公正”与“效率”的考验

  套路VS真诚---谁得人心?

图文 | 朱晓康 云南子尚律师事务所

编辑 | 杨   琼 云南子尚律师事务所

刑辩艺术
古今中外讼辩史上,律师名辩不胜枚举,惊座之言久传不衰,它告诉我们,谁掌握了事实,谁就拥有真理,谁能更为有效而充分地进行辩护,谁就会成为法庭上真正的强者。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