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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暕 律师
李暕，云南子尚律师事务所刑事企业合规中心成员，专职律师。
本文首发自微信公众号刑辩艺术「第 235期」，转载请注明来源。
【前情提要】
……
专家A：嫌疑人，是她先动手还是你先动手？
嫌疑人：我们先互相骂，后来她就走过来，撞到我身上，然后我伸手挡了一下，她就弹出去好多米，然后自己坐地上了。
专家A：你们口头争执的时候隔着多少米左右。
嫌疑人：隔着两米左右。
专家A，按照你的说法，你手挡了之后，手具体是怎么运动的。
嫌疑人：她撞到我之后，我手往外侧挡了一下（当场做了示范）。
专家A：很奇怪，一般来说，身体受到撞击之后，大家都是往里面往内挡，为什么你是往外呢？
嫌疑人：我记不清了，也许是往内，反正她是自己弹出去的。
专家B：嫌疑人，你的体重大概有多少斤？
嫌疑人：90多斤左右。
专家B：被害人，你呢？
被害人：130多斤。
专家B：你有没有专业练习过什么体育运动，比如说铅球，格斗或者跑步等等。
嫌疑人：没有，你什么意思？
专家B：你有练过什么武功吗，待过少林寺什么的？
嫌疑人：我不会武功，你在侮辱我！
专家B：我没有问题了。
检察官A：行，双方的律师还有什么要发问的吗？
我：专家问的很专业！
……
我刚入行不久的时候朱晓康律师曾经对我说过，交叉询问是一场庭审中很关键的一部分，我曾在他的一场庭审准备的材料中看到对嫌疑人的发问问题多达4页纸。后来听他说，有时发问的问题远远多于准备的问题，也并非就是既定的准备内容，需要律师较强的临场应变能力和对问题的把控能力，其中发问的方式、语气、态度都尤为关键，能够通过发问环节把最直观的事实展现在法官面前，同时获取法官的偏向性。
在这些年的律师生涯中，我见识了不少律师、学者，我发现集中精力在法庭辩论的，功力最低，只是表演给当事人看而已。花大力气在举证质证阶段的，是高手。长期专注在发问阶段的，属于顶级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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