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机会空间(DOS)

文摘   2024-06-16 11:45   北京  
无处不在的连接性、计算和分析激发了对数字化创新(DI)和数字化转型(DT)的巨大兴趣。DI被广泛定义为在创新中使用数字技术,而DT通常涉及特定于某个组织的一系列DI。DI文献通常强调数字技术和数字基础设施,其为产品、流程和组织创新提供了可能性。DT研究则通常采用以组织为中心的视角,一方面深入探讨组织的促进因素和制约因素,另一方面强调驱动DT的是战略,而非技术。
然而,无论是技术中心还是组织中心的视角,都没有系统阐释数字机会最初如何从环境中产生。这一问题至关重要,因为创新者在部署数字技术抓住机会之前就需要感知机会。毕竟,数字技术支持DI但并非DI的源头。对于理解DT,这一问题也很重要。DT通常会呈现为组织政治过程,而这又是由于不同的管理者倾向于以不同的方式识别数字机会。因此,一个数字化环境的模型将有助于DT共识达成。
为填补这一空白,我们提出“数字化机会空间”(DOS)概念,以刻画DI得以实现或限制其实现的环境条件。我们使用“数字化”而不是“数字”,因为支持DI的环境包括但不限于虚拟的数字空间。我们使用“机会”来强调DI的创业性质。本文遵循创业的现实主义观点,将机会定义为使某种理想未来可能发生的客观倾向性。“空间”一方面意味着这种倾向性的广泛性和多维性,另一方面,旨在唤起了机会的边界感。即,数字机会不存在于DOS之外。
机会是如何产生的:DOS框架
我们首先借鉴创业的现实主义观点来阐明数字机会和DOS的性质。然后,将DOS分解为四个空间,即资源空间、效用空间、数字空间和制度空间,并分别介绍它们。最后,展示这四个维度如何相互作用,以决定数字机会的性质、结构和规模。
数字机会与数字化机会空间
机会是使某种理想未来成为可能的倾向性。借用种子的隐喻,可以发现机会具有以下特征。首先,它们是真实和客观的——种子具有发芽成花的内在力量;其次,它们可以被识别但无法被观察——种子或花本身并不是机会;第三,存在并不意味着会被实现——条件(例如温度、水)很重要。商业机会需要实现利润。给定机会的存在,对应创业行为的盈利却取决于企业家能否在正确的时间、地点和成本创造适当条件。有些机会比其他机会更难实现。然而,即便未能将机会转化为利润,并不可推知机会不存在。
上述观点在本体论上分离了机会产生和机会实现过程。它避免了一种天真的信念,即机会是由英雄式企业家创造的。它允许我们专注于数字机会的外部促进因素,而暂不考虑企业家捕获机会的过程。数字机会出现于DOS是一个agent-independent的过程,而利用数字技术实现该机会是一个agent-dependent过程。
一方面,“空间”所强调的界限感意味着如果某些条件不成立,机会必然无法实现,无论企业家如何努力。在“种子”隐喻的语境下,第一类可以想见的条件是土壤、园丁和水,我们将其归类为“资源”。然而,即使拥有所有这些,如果消费者对“花”根本没有需求,也不会存在机会。因此,第二类条件可以命名为“效用”,以对消费者方面的因素进行归类。第三,即便资源和效用条件都满足,如果制度不允许相关交易发生,机会仍然不存在。因此,DOS需要三组条件支持,每组条件可被视为资源空间、效用空间和制度空间的特征。
另一方面,“数字化”的前缀意味着数字化深刻地塑造了机会空间。我们认为,随着数字基础设施的渗透,数字机会的激增有三大驱动因素:资源空间的模块化、效用空间的扩展,以及重要的是,一个全新的数字空间的诞生。数字空间是虚拟现实和数字实体的领域,其经济特征与非数字领域截然不同。相反,制度空间具有惰性。其复杂性因数字化而增加,是驱动还是制约数字机会需要具体讨论。这些机制将在稍后详细介绍。
由此,DOS框架如图1。将DOS置于资源空间、效用空间、数字空间和制度空间的交汇处,我们强调只有在四组条件都支持时,数字机会才会出现。如果没有资源空间、效用空间或制度空间的支持,机会根本不存在。如果没有数字空间的支持,机会可能存在,但只作为非数字机会。

模块化资源空间(Modularized Resource Space)
以资源空间开始并不令人意外,因为创新被广泛视为资源重组。从生产的角度来看,机会的存在必然基于资源空间的状态。我们强调,随着数字化的发展,资源越来越多地被模块化,从一体化的组织中解耦,从而使公开可用的资源变得丰富。
模块化描述了组件在形成更高层次系统时允许被(重新)组合的程度,而不需要考虑组件内部的复杂性。数字化通过无处不在的数字接口重新发明了资源空间,形成了一个宏大的模块化系统。在软件定义一切(SDX)和物联网(IoE)的推动下,人、流程、机器和自然对象,以及它们的交换和协作,已经大规模地模块化。例如,普通人简单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就可向全球直播。这种情况下,数字技术将这个人转变为一个生产模块。同样,Uber通过向各种场景(如食品、饮料和鲜花的配送)开放其API,增加了司机及其车辆的模块化程度,使他们能够参与到更多元化的任务网络中。
模块化可导致资源解耦。这意味着传统上在组织边界内持有的资源趋向于对外部公开可用。虽然上述人员和车辆早已存在,但只有当它们被模块化后,才对创业者广泛可用。以美国拥有超过9000家门店的药房连锁店Walgreens为例。它通过发布API将实体店的物理资产(如店内打印机)模块化,允许客户通过移动应用在当天到店自取照片打印。重要的是,这些API不仅用于Walgreens的官方应用,也被像Facebook和Instagram这样的第三方应用所调用。从照片应用开发者的角度来看,Walgreens的物理资产在资源空间中的可用性产生了以前不可能的新机会。
日益模块化的资源空间支持某类数字机会的产生。这类机会的本质是增加资源密度(resource density)的倾向性,即mobilze针对特定情况的最佳资源组合。战略理论早已指出要素市场的不完善是超额利润的来源。本质上,这是表达资源密度的一种方式,即资源在某种组合中可能比其他组合更有用。创业者在利用这种不完善或实现资源密度方面是异质的,进而产生了特定的机会实现策略。然而,在机会产生环节,数字化通过增加资源模块的丰富性、可及性和可配置性,增加了相关数字机会。
可扩展效用空间(Extendable Utility Space)
虽然数字化的资源空间促使在特定场景下寻找资源密度,但数字化的效用空间允许单个公司瞄准更广泛的场景。换句话说,资源空间容纳可获取的资源,而效用空间则聚合可满足的需求场景。效用是客户使用产品或服务所感知的价值。传统企业通常会专注于有限的客户价值集合。但如今,数字化使得过去被分散满足的客户价值场景得以融合,从而扩展了效用空间。这个话题在其他地方可能被称为产业融合。

其根本机制在于,随着数字化使得企业对客户的了解日趋全面,进而有可能覆盖该客户的多种需求场景。数字产品、服务、互动点和互动内容的普遍存在,使客户足迹、客户画像和客户旅程以数字形态对企业透明,从而为企业提供了扩展客户价值主张的范围经济。

这种扩展可以沿着客户旅程或客户任务(job)进行。一方面,客户旅程是客户从初次了解产品或服务到最终购买和购后体验的历程。丰富的数据让产品设计能在客户获取之前进行个性化。产品使用的实时监控促进制造业的服务化。海尔、耐克等制造企业就采用这种方法,围绕客户重组产品设计、营销、销售和服务活动,甚至形成生态。另一方面,营销专家们指出,客户需要的不是产品,而是"雇佣"产品来完成工作。这形成了更广阔的效用空间。例如,高德认识到,客户"雇佣"在线地图是为了从A点到B点进行旅行。2018年,该公司决定通过在地图应用程序中加入叫车功能来扩展其客户场景。5年后,它以30%的市场份额成为中国第二大打车平台。

不断扩展的效用空间支持了某类数字机会的产生。该类机会吸引企业家提升效用密度(utility density),即满足特定客户的最佳效用整合。众所周知,产品市场不完善是企业获得超额利润的源泉。这意味着,存在结构性进入壁垒的细分市场可能比其他细分市场更有利可图和更具防御性。由于这些细分市场可以由独特的价值主张来定义,我们可以认为效用整合的异质性会影响到盈利能力。尽管某个企业是否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实现利润取决于其具体战略,但扩展的效用空间首先增加了重塑价值主张的可能性,因为它允许整合过去分散提供的价值。

无摩擦数字空间(Frictionless Digital Space)
数字空间是一个虚拟环境,是数字实体(digital entity)展开互动之处。与资源空间和效用空间不同,数字空间完全构建于数字基础设施之上。它由数字化所创造,其他则只是被数字化所改变。因此,数字实体的纯粹数字形式存在使它们之间的互动几乎无摩擦。相比之下,数字化实体(digitalized entity,如联网机器)的互动仍然受限于社会现实的物理存在
汽车制造商Dallara Automobili创建了一个驾驶模拟器。赛车被生产出来之前,驾驶员可以进行练习,工程师可以进行测试。通过高速运行复杂的数学实验,该模拟器为可以测试在不同赛道、不同天气条件下各种操控配置体现出来的赛车性能。在这种情况下,汽车和部件以数字孪生体(即物理对象或系统的数字表示) 的形式存在。但数字实体还包括记录物理实体静态(如赛道)或动态(如驾驶员行为)状态的结构化数据,以及诸如高精度赛车视频之类的非结构化数据。它们的高速互动由软件算法和模型(本身就是数字实体)驱动。这些算法和模型依照情境需求产出特定形式的智能,如新车设计、针对特定驾驶员和赛事的个性化设置,或给驾驶员操作建议。

数字空间的特点是卓越的技术效率。这归功于数字实体的非竞争性(non-rivarly)。例如,航空发动机的数字孪生体允许在不停机的情况下对其进行诊断。数字实体的非竞争性加上指数级增长的算力,极大地提升了大规模数字实体互动的时间和成本效益。数字空间因而在测试创新配置方面具备了巨大优势。这可以理解为软件和互联网公司熟悉的A/B测试。数字孪生体和A/B测试相互强化,帮助更好地利用数字空间。随着传统公司DT深入,可以设想Digital Twin of Eeverything和A/B Test of Everything。

无摩擦的数字空间支持了某种数字机会的产生。该类数字机会提高交互密度(Interactive Density),即在大规模数字实体互动中实现技术效率。资源密度和效用密度分别与资源市场和产品市场的不完全性有关,而交互密度主要解决了交易成本经济学描述的市场效率问题,如资产专用性和不确定性。数字空间通过支持资源和效用空间的战略行为而创造价值。

复杂制度空间(Complex Institutional Space)
数字机会的产生必然受到多层次制度条件的制约。制度条件的重要性可能在成功案例中不显,但当我们转向失败案例时则变得显而易见。例如,Meta的加密货币项目Libra因监管机构的反对而被迫停止,这反映了全球和国家金融市场治理的制度约束。同样,Airbnb在某些城市因增长导致的负面外部性,如过度拥挤和长期租赁价格上涨,引起了公众抵制、法庭辩论和政治禁令,提醒我们数字创新的规范和监管条件。

数字化以两种方式复杂化了制度空间。一方面,数字化建立了新形式的制度,如数字平台和生态系统。许多人就此声称出现了数字颠覆。另一方面,当局正在更新有关平台、数据和生态系统的监管框架(这些变化对创新和企业家精神的影响是复杂的)。正如 Meta 和 Airbnb 案例所示,与第一波数字机会出现时相比,当下的制度条件发生了很大变化。然而,即使忽视这些宏观层面的变化,中观层面的制度仍对数字创新施加重大约束,特别是行业架构,即行业参与者劳动分工的既定模板。

京东曾雄心勃勃地瞄准了快速消费品(FMCG)行业的分销环节,试图以一个B2B交易平台促进其转型。它计划连接品牌生产商和中国数百万家杂货店,从而取代经销商和采购商以提升行业价值链的效率。令人惊讶的是,这一价值主张遭到了品牌的抵制。这是因为,多层分销系统贡献了他们主要的销量,取消中间商的策略可能引发经销商动荡,被竞争对手有机可乘。结果,FMCG 品牌禁止其产品出现在该平台上。京东花了大约三年时间来调整其业务模式以适应既定的行业架构,最终放弃了颠覆性的价值主张。

有人要问,为什么不利用数字空间加快实验? 一方面,许多制度是隐性和非正式的,因此不太可能被编码供数字技术处理。在京东的案例中,关键在于组织学习,而非机器学习。该平台的创始经理在电子商务方面经历丰富,但对 FMCG 行业架构理解不足,而其来自国际饮料公司的继任者做得要好得多。另一方面,一系列制度之间的相互作用很可能嵌入在一个更大的制度系统中。因此,企业家需要探索创新的边界。例如,京东最初专注于 B2B 交易活动,结果证明过于狭窄,因为杂货店最终关心的是将商品销售给消费者,而不仅仅是为了将商品陈列在货架上。认识到这一点,京东随后将消费者纳入其数字创新生态系统。总之,识别制度条件需要在开放系统中进行隐性知识交流,而这不是数字空间的擅长之处。

日益复杂的制度空间支持那些能增加制度密度(Institutional density)的创新。制度密度,即创新制度(如商业模式)与其面临的更广泛制度环境之间的协同作用。制度密度的概念意味着,一些机会比其他机会更有可能出现,因为现有的制度条件允许它们得以实现。在理想情况下,这些机会产生于制度真空。更常见的是,实现制度密度需要根据制度背景谨慎设计或调整创新本身;须知,所有创新本质上都是制度创新。

四方面如何互动以产生数字机会

快速回顾上述四方面,让我们考虑Airbnb战略发展的几个片段。Airbnb对当地房间的集聚可以被视为对资源空间的再利用。Airbnb Experience的扩展不仅满足了客户在住宿方面的需求,还满足了客户对烹饪、绘画和品酒等异国情调活动的体验需求,是由广阔效用空间所触发的。这两种创新都必须利用数字空间的便利性来实现交易。然而,在一些城市Airbnb被当地政府禁止,意味着这些城市的制度空间不支持Airbnb的机会实现。

在上述例子中,表面上看,DOS的四个维度的重要性是交替出现的。然而,这是一种错觉。如果没有效用空间和制度空间的支持性条件,资源空间的再利用是不可能的。同样,如果没有当地资源空间的支持性条件,Airbnb Experience也无法整合更广泛的效用。因此,DOS的四个维度始终共同作用,一起决定了数字机会的性质。事实上,前一段描述的是Airbnb实现机会所付出的努力,即DI,而不是数字机会,更不是数字机会的产生机理。当我们介绍成功的DI时,机会往往已经存在了。但在不了解机会存在的前提条件的情况下贸然学习最佳实践,是有误导性的。这是我们的DOS框架作为一个机会生成模型的用武之地。

DOS四大维度的相互作用决定了特定数字机会的性质、规模和结构。让我们以生成式人工智能(Gen AI)这一面向未来的例子来说明。Gen AI大幅降低了生成数字实体(包括数字内容、虚拟角色、智能代理和个人助理)的成本,从而扩大了数字空间。首先,让我们假设中美企业在利用交互密度方面有同等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受到资源空间中显卡(GPU)的可用性限制。而这一资源条件又受到GPU供应商出口管制等制度控制的影响。这使得美国创新者在利用资源密度方面的机会大于中国创新者。

同时,中美的公司都试图探索如何将Gen AI整合到商业客户的效用中。一个关键差异在于,尽管美国企业大多已经转向了企业应用的SaaS模式,但中国企业在SaaS采用方面滞后。如果感兴趣,可以思考中国的制度条件(如公司治理和企业文化)如何导致了这一滞后(在本案例中为效用条件)。因此,对中国创新者而言,将Gen AI功能整合到既有的企业架构中是相对困难的。用本文的术语,中国市场具备较低的效用密度提升潜力,机会较小。

可见,四个维度相互关联,共同决定了一个"种子"在不同"土壤"中的类似机会。忽视任一维度都会导致对其他维度的误判,进而误判机会本身。四个维度的互动机制是多样的,不可穷尽。或许,也不需要穷尽,因为互动必然是情境性的和共同演化的。尽管如此,时刻牢记这四个维度,并对它们的动态互动保持敏感,将对数字创业者有益,因为DOS 框架使得他们可以在投入资源之前更全面地评估机会。

讨论:数字机会的起源

数字机会源于由数字基础设施支撑的DOS(图1)。虽然这一表述将数字机会与数字基础设施联系起来,但存在一个不同寻常的中介因素,即DOS。DI文献强调创新者利用数字技术,而我们的观点则认为,没有数字化环境的支持,DI是不可能的。可以想象,如果合作伙伴资源或客户踪迹不被数字化,创新者将难以通过使用数字技术进行创新。在以技术为中心的DI观点中,环境被假设为被均匀数字化的。这具有误导性。我们的DOS框架则允许企业家评估数字机会的外部促进因素(空间)。

尽管这些外部促进因素都受数字基础设施塑造,但它们支持数字机会的程度是不确定的,因为每个因素都包含不能被数字化的条件。例如,高效的制造资源集中在深圳,而顶尖的IT人才聚集在硅谷。不同购买力的客户可能会以不同的方式感知同样的产品或服务。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甚至同一国家的不同州,可能对数字平台、数据隐私和人工智能伦理有不同的监管态度。因此,DOS的中介作用使我们更细致地理解数字技术与数字创新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基于误导性的均质化假设。

当然,数字基础设施改造了所有四个空间,总体而言使其更有利于数字机会的产生。我们引入"密度"这一统一概念,来描述每个空间支持数字机会产生的程度。通过创业过程来提高密度并从中获利,取决于企业特定战略。但在此之前,数字基础设施的渗透促进了数字机会的出现,使资源密度、效用密度和互动密度更有可能提高。这是通过资源空间模块化、效用空间扩展化和创造一个全新的数字空间实现的。唯一的例外是制度空间,数字化对其的影响可能更加复杂。制度空间的变化必然会影响数字机会,但不一定会促进数字机会。DOS框架揭示的一个重要现实是,资源空间和效用空间都双重嵌入在数字空间和制度空间之中。

最终,我们将DOS置于这四个空间的交汇处。这种"交汇"求并集的方法不同于将机会视为各种市场失灵的传统观点。读者已经看到,我们把密度的概念与众多市场摩擦联系起来。也就是说,增加某种密度的创业过程将从某种市场摩擦中实现利润。然而,这是关于机会实现的陈述。

在讨论机会产生的源头时,我们不能说市场失灵本身就是机会。例如,中美之间在Gen AI应用方面的信息差距无疑是一种市场失灵。虽然有人可能将其定义为机会,但我们的框架建议审视,将美国的应用引入中国是否符合两国的法律。或不引入,直接“致敬”,则需审视中国的大模型是否可以支持类似的应用效果。实际上,将市场失灵视为机会本身是机会发现观的观点。而基于机会实现观,市场失灵只是机会存在的必要条件之一。

参考阅读:数字化创新与转型首先需要数字机遇

下期预告:

在数字机会产生之外,论文也探讨了DI和DT作为数字机会的实现过程,重点关注管理者的角色。为描述机会识别的主观性,我们根据汤普森的层级模型,识别了四种参与DT的管理者原型,分别是资源编排者、效用整合者、数字布道者和制度现实主义者。这些管理原型倾向于识别不同的数字机会,进而支持不同类型的DI。虽然特定的管理原型领导一支与其类型相匹配的DI可能是合适的,但让它们的任一类型单独领导组织DT则存在风险。这是因为,根据汤普森的观点,一个组织的技术层面、管理层面和制度层面相互依赖,其转型需要一个系统性的计划,囊括各种类型的DI。

因此,别在DT的背景下,字机会的实现需要公司管理者(而不仅仅是业务创新者)发挥积极作用。公司管理者应在的一致性和实施的协调性两方面寻求业务创新经理之间形成共识为此,我们提出了四种集团层面的启发式方法,即广义密集度视角、企业生态系统视角、多维网络效应以及有纪律的想象力。这些原则并不接否定或修改创新管理者的机会识别模式,是构建集团层的机会识别规则。这些规则使创管理者意识到自身的局限性,而使得整体性可能从集体局部性中涌现出来

综上所述,数字机会空间(DOS)框架、管理者原型和集团层面的启发式方法构成了我们以机会为中心的DI和DT视角。我们的视角与既有的以技术为中心和以组织为中心的视角有所不同。一方面,在探讨机会生成时,我们注意到数字机会来自四个空间的交汇,每个空间都关注一组独特的条件,这与仅强调技术可能性作为DI外部推动力的观点形成对比。另一方面,在探讨机会实现时,我们强调DT中可能出现的分歧以及公司管理者的重要性。这种内外因素的综合分析使我们能够产生新的洞见,即管理者在DI和DT中的作用,这是组织为中心的视角无法获得的。总之,我们的模型通过引入数字机会的概念并阐述数字机会的生成和实现,为DI和DT提供了新的见解。

侯宏文存
没有标签,只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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