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秋夜听雨

文摘   文化   2024-11-07 17:31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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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匕

随  笔

秋夜听雨

■ 方  华

夜深了。屋外的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不知疲倦。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的笔端,留下了许多关于雨的浓愁浅思。这其中,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南宋著名词人蒋捷的那首《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三句话,三幅画面,三段人生。少年的放纵,中年的苦闷,晚年的凄凉,正是词人饱经风霜、颠沛流离的一生写照。曾经美梦随少年。蒋捷出生望族世家,南宋偏安朝廷短暂的歌舞升平,让少年意气风发,恣肆放纵,意图凭借诗书才华,报效国家。然而,蒙古铁骑踏碎临安,国破家亡,少年壮志落,豪情折,从此告别豪门阔第,枯荷包冷饭,赤脚走东西。昔日“软语灯边、笑涡红透”的如梦生活,一去不返,多少仁人志士空有凌云壮志,徒留家国情仇。晚年,蒋捷历经风雨飘摇,日渐穷困潦倒,无奈客居僧庐。回顾人生浮沉,几度悲欢离合,屡屡壮志难酬,词人似乎已经看淡一切荣辱烟云,却又思绪万千,彻夜难眠,唯有寒雨相伴,“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如今,我也“知天命”了,人生华章已去,精彩自留后人。平淡的生活,竟也曾有过惊鸿而过的荣耀,也品尝过刻骨铭心的酸涩。时光蹉跎凌云志,岁月磨平棱角锋。宠辱恩怨,渐成过眼烟云。工作中,逐步完成角色转换,慢慢地由台前隐往幕后,待将残光余热留与他人分享。生活中,已经淡泊名利,更多的是克己屏欲,渐渐远离喧嚣和纷扰,努力寻得一方安宁。三尺尔雅室,只身摇灯烛。墨轻写平淡,书香伴从容。

一场秋雨一场凉,坐在书桌旁,屋外的凉风透过纱帘挤进来,让我感到了丝丝的寒意。抱书终有释,勤学还须眠。我曾经这样的劝说他人,不要饿了才吃、渴了才饮、累了才休、困了才眠。劝人容易劝己难,今天,我的睡意却依旧还是徘徊在路上,被这场秋雨耽搁了行程,不知何时才会到来。也许,它今天又要食言,不来光顾了,对此,我也不会觉得诧异。这些日子以来,睡眠于我,渐渐地疏远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源于它的懈怠,还是出自我的疏忽。案几、床头,总有几本书守在那儿,小说散文,经史诗词,我随手拿起一本,很快地就能和它们进行契合的交流。疲劳时,闲暇时,烦躁时,夜不能寐时,都是依靠着书本的慰藉,才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和身体。我愈发地觉得,书,已经成了我离不开的亲密朋友。

凉凉的秋雨,还在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树叶和窗棂。所幸,秋雨暂时地摁住了浮躁,让我能够沉浸在滴滴答答的宁静中,任由思绪放飞。终归,还有一些人和事,让我不尽释然。

听着秋雨,暂时把这些放一放吧。

方华,安徽省当涂县人。先后当过教师、做过记者、在开发园区工作,爱好文学创作,现任当涂县融媒体中心副主任(广播电视台副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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