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浙大城市学院人文学院教师蔡渊迪收到该校通知,由于他负责授课的3门课程「挂科率」高于30%,所以学校让他作出说明,并进行整改。
蔡老师则认为,现在的学生质量堪忧,他举例说,他出题《孔雀东南飞》作者是谁,答错率都超过五成。
蔡老师觉得,他也可以降低标准,「比如说让学生默写《静夜思》(20分),但是一门课的基础知识标准还要不要呢」?
所以他说自己「水平有限,实在抱歉,请另请高明」。
其实我觉得蔡老师乐观了,即使考《静夜思》,我觉得答错率也会超过五成。
三年疫情之前,我去过多次本市二三本的一些学校,对里面的学生状态,怎么说呢,就是没有什么状态,二十多岁就跟快死了的差不多,一点活力也没有。
这与二十年前很不一样,与四十年前就更不一样了,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觉得,问题非常多,但归因,肯定不能归结到一个原因上。或者说,问题多,那么触发的原因,也同样多种多样。
当年浙江大学的老校长竺可桢曾经在演讲中说,我们有些同学,来浙大为什么呢?他回答,混。那你毕业做什么呢?答,混混。
当年类似的事情,也是当年竺可桢校长改革整顿的缘由,他需要改变的核心点,就是学生为什么是这种状态。
很显然,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根本没有,他找不到任何希望,但大学能给他吗?这就很难讲了。
倘若大学都是在教孔雀东南飞的作者是谁,那他无非是在延续高中,对他来说,三年高中的搏命坚持,早已经厌倦透顶了,如果大学还是这样,那有什么意义?
所以很多学生来大学一看,就抱定了大学无用的判断。老师规劝学生学生的理由,跟高中一样,但很明显,到此时学生已经成人,离开故乡独自面对未来,原来高中老师喊的理由,基本上「一眼假」,早就破产了。
对学生来说,需要的是一个非常现实的理由。大学所学,能否给与三观,又或者能否给予出路,包括考研,都可以试试。但问题是,很多时候找不到这种可能。
像城市大学为什么要开《古典文献学》、《古代文学》和《古代汉语》,蔡老师所陈述的理由是,如果学不好,影响考研率、就业率怎么办?
前一个还算是一个理由,打算考研的,我猜还是能学一下的。但后一个根本没什么意义,如今除了少数专业性很强的研究所或者出版社,谁用得到这些呢。
那么,学校可以修正这些课程的课时、教法和价值方向吗?很显然,众所周知,在我国大概率做不到。这一点学生心知肚明。
既然双方都无法改变,那就只剩下「混」了。反正到最后,总有一方会「破产」。最糟糕的情况,无非是「双输」,但到那时,这个学校体系也就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