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东西方作品里的“父母皆祸害”,今天我们怎么聊亲情?|文学报播客

文化   2024-10-09 17:31   上海  



原生家庭、重新养育自己、“父母皆祸害”小组......越来越多过去难以启齿、逃避亲情话题的词语如今在青年话题当中流行开来,同时我们也看到许多文学书写、影视剧也在直面亲情的创伤。这背后是勇于表达的青年一代,或是重新弥补自我的亲情创伤,或是主动对父母表达自己的情感。


在新一期的播客节目中,我们几位编辑从文学影视出发,围绕亲情话题展开了扎心式分享。我们将听到——


01:17  聊到亲情书写,怎么能不想起张爱玲的决绝和酷烈


09:20  “长大后你就会成为她”是一种恐吓还是普遍真实?


20:28  那些看似抵达的结局与和解,背后往往是一方的妥协和退让


29:34 从母亲角度展开叙事,故事是否会不一样?


35:05 《我的天才女友》中,被生活吞噬的一代那不勒斯女性


37:22  有的作家一生都在治愈童年,有的则一生被童年治愈


44:52  回不去的家族叙事,到城市为所赋予的边界感,作家笔下不同样态的亲情


51:37  小编记忆里的和母亲的“唯二”拥抱


本期主播:淼淼、方南、卷卷、小七

剪辑:卷卷

背景音乐:《成长的烦恼》主题曲

小宇宙平台:41楼编辑部



在社会学家观察里,典型的东亚家庭关系,是一种双向辜负的亲密关系。“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孩子”等等看似爱意的话语,实际上是一场的隐秘而盛大的暴力。而事实上,这并不仅是东亚家庭现象,在世界各地我们都能在不同历史阶段看到类似的现象。


作家张爱玲的文字每逢触及亲情关系,便能让读者感到震颤甚至恐惧。在《金锁记》里,曹七巧的生活中只有一双儿女,作为家长,她代行父职,对儿子长白,这个迟早要继承家业的父亲的继承人,她放任不管,却一味对女儿长安行使家长权力。其中一段情节是写她故意破坏了女儿和童世舫的恋情,那一瞬间作家写道,“长安悄悄走下楼来,听到母亲对自己的诋毁,却也无力反驳。在日色昏黄的楼梯上停了一会,又上去了。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



再看意大利作家费兰特笔下的母女关系,她曾在采访中表示:“母女关系是我所有书的核心,除了这个,我几乎没写别的。”在《我的天才女友》中,从女儿莱农的视角,为我们勾勒了那不勒斯女性群像的一生:出生—上学/辍学—打工(为家庭/父亲/男性亲属)—被家暴—结婚—被家暴—生育—死亡,生活正在吞噬这里的每一位女性。


抱着厚重书籍的莱农,站立于明暗的交界处,她开始觉醒:我要采取行动,我要从我母亲的世界里逃离出来,虽然即使是莉拉,也没能从那个世界中逃离出去,但我必须做到,我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了。



随着莱农去往比萨,她的视角不再聚焦于那不勒斯那块区域,而是将关注点转变到自己的生活与思想上来。当生下女儿阿黛尔后,并通过对莉拉和自我的观察,莱农开始了解母亲这一身份,她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母亲伊玛科拉塔。


当莱农毕业后回到那不勒斯,母亲会因为莱农的忤逆,愤怒地说出:你聪明是因为我聪明,而且比你聪明得多!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机会,我也会远走高飞。”



母亲伊玛科拉塔的愤怒是矛盾、复杂的,这种愤怒夹杂着羡慕,是她褪去自己的母亲身份,羡慕同为女性,并已成功逃离那不勒斯的莱农。


最终母亲逝去后,莱农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孤单:


“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麻木、粗俗的女人,我很怕她,一直都想远离她。在她的葬礼结束之后,我感觉好像忽然下起了一场大雨,看看周围,没有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


苦痛之后或许会等来和解甚至理解。近年大热的美剧《熊家餐馆》(The Bear),在艾美奖上创下了喜剧类获奖纪录。这部剧讲述了芝加哥餐馆老板卡米的故事,他将餐馆经营得井井有条,但内心却似乎萦绕着迷失自我的一生之痛。该剧直到第二季,才以一个关键的闪回片段引出他那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母亲。那一集中,我们看到母亲在维系家庭的同时,也导致每个成员分道扬镳。她是家庭宇宙的中心、漩涡,并解释了卡米为何会是这样。



这位歇斯底里的母亲对周围每个人内心带来的影响极大。于是女儿怀孕了,也不曾告诉母亲。只有快生了,寻母不到任何人的时候,母女俩才最终见面,一见面就如同火星撞地球般激烈,爱恨混杂着,还有着将要生娃的迫在眉睫的窘境,让女儿无法逃离,所以必须面对,看着她情绪饱满的母亲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爱。于是,第一季的尾声是略带光亮温暖的,母女都给了彼此一个机会,化解了一切。


以上仅仅是我们谈到的一部分母女关系,还有更为传统意味的父子关系在今天又有什么变化?听完整期播客,大家将听到以下这些作品的串联、互动——


本期关联作品:


张爱玲《金锁记》《小团圆》  

李停《在小山和小山之间》

曹雪芹《红楼梦》

[日]是枝裕和《步履不停》

[韩]金惠珍《关于女儿》

阿袁《公寓生活》

盛可以《建筑伦理学》

[意]埃莱娜·费兰特《我的天才女友》

汪曾祺《多年父子成兄弟》

美剧《成长的烦恼》《熊家餐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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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编辑:郑周明

配图:影视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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