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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爵爷”和他的铁骑,行走在德意志的远方
文/王梓静(德国)
你问我,这个世界的尽头在哪里|世界的尽头其实就在你的心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再也没有重新上路的勇气|那你就到了世界的尽头
——唯爵爷
他自称爵爷
金庸笔下的韦爵爷,是一个万花丛中一点绿的聪明青年,那样封建的环境,却活得无比洒脱。他游走在各行各业各个阶级的人情世故里,游走在形形色色不同性格花枝招展的女人里,游刃有余,悠然自得。
然“唯爵爷”并没有那般境遇,他说之所以称自己为爵爷,是羡慕韦小宝的女人缘,哦不,高情商。不同的朝代,同样的命运。人如沧海一粟,都是为了在这世道上混口饭吃。但“唯爵爷”不一样,他绝不是甘于在蝼蚁般拥挤的大都市将青春消磨殆尽的人。韦小宝不是,他亦不是。
于是,在去过40多个国家之后,2019年初他又一次出发了。这次,他打算离开得更久一些,奔向一个能让他远离浮躁寻找到初心的地方——德国。哪怕倾尽所有、孤注一掷,哪怕德国并没有一个像等季羡林一般痴痴等着他的异国女子。那又如何,他说,德意志有他活着的意义。
麦昆来了
义无反顾放弃一线城市白领生活的“唯爵爷”抵达德国后,花了半年时间在喜欢或不喜欢的行业寻找谋生的方式。在诸事有些眉目的时候,他把一个叫麦昆的家伙通过朋友的集装箱运来了。
“唯爵爷”说麦昆是陪伴他4年的朋友,是见证他丈量北京的重要工具,是他最爱的铁骑。而这个朋友究竟有多重要,从“唯爵爷”在居住地德国弗赖堡(Freiburg)上车、换乘数次、坐5个小时火车去因戈尔施塔特(Ingolstadt)亲自迎接就能看出来。想必对心爱的人也不过如此吧!
毗邻多瑙河畔的因戈尔施塔特是德国拜仁州(Bayern)的一个小城,乍听以为是和我们的家乡一般普通和宁静,然而它不是,它是一个值得拥有盛名且有些热闹的地方。游人们有可能会忘记了它的名字,但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经历过战争、用实力跃然市场的汽车品牌——奥迪(AUDI)。这里正是奥迪总部和奥迪博物馆所在地,是很多商业考察的必经之地。
“唯爵爷”是个有些情调的青年,到了因戈尔施塔特,必然不会错过品读它的人文。他喜欢观察和记录,比如随处可见的奥迪标示牌,比如有着500多年历史的因戈尔施塔特大学,再比如象征巴洛克艺术瑰宝的阿萨姆大教堂(Asamkirche)。他喜欢与历经沧桑又色彩斑澜的古建筑对话,去倾听来自历史的回声;他也喜欢徜徉在古城的石板路上,伴随教堂整点的钟声畅想出一种穿越的意境和安宁。
古堡不再有王子,可还有待嫁闺中的公主么?“唯爵爷”还单着呢。
傍晚来了,微风徐徐,多瑙河里透明的精灵跳着舞,为铁桥上的情侣锁喝彩与祝福。“唯爵爷”终于在夏日嘉年华游乐场吃饱喝足后来找麦昆。
嚯!这是一辆红得有些骚气的山地自行车啊。
《赛车总动员》里的麦昆可是有着闪电的速度,可“唯爵爷”的麦昆——大概是有闪电速度的梦想吧!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挑战350公里独自长途骑行
与麦昆团聚后的“唯爵爷”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即挑战穿过拜仁州和巴登-符腾堡州(Baden-Württemberg),骑行350公里回家。这相当于什么?北京到天津130公里,到河北石家庄290公里;甘肃兰州到青海西宁220公里,到宁夏320公里……
想来他也没有征求麦昆的意见,毕竟在德国自行车和狗狗都是享有公共交通一席之地的,麦昆也想薅资本主义羊毛呢。但谁让主子是“唯爵爷”,即便个性如麦昆,也只能唯命是从。
350公里交给另一个铁骑,只需要一小时,它叫中国高铁。但交给自行车麦昆,“唯爵爷”说忽略掉地形、天气、体能、食物补给、导航等等,每天工作8小时,只需3天就够了。
可问题是,哪个长途骑行会忽略这些因素呢?连多瑙河的鱼都表示费解。
Anyway,“唯爵爷”的世界不怕挑战,怕的是一成不变。享受完因戈尔施塔特的一夜,俩朋友结伴出发。老天爷很懂节奏,下了场大雨来欢送。等雨小出发时,已比原计划慢了2个小时。
第一天计划骑行160公里到达中转站乌尔姆(Ulm)。湿漉漉的沿途,只能稳步向前,不敢冒进。而如自行车手机支架、自行车包、自行车灯、太阳能充电器等户外工具的缺失,让这场远距离骑行成为一场冒险之旅。尽管有多年在北京洒脱骑行的经验,由此也会了解,任何经验哪怕在同一行业不同场景下都有可能引发“灾难”。
当城市和村庄渐渐远去,一路向前已鲜有人烟,柏油路变成水泥路,水泥路变成石子路,石子路变成泥泞路,“唯爵爷”骑着麦昆第一次进入森林。每当孤独感高歌猛进的时候,人往往会质疑自己的选择。这样走真的对吗?这样的选择真的对吗?这样的人生真的对吗?好在由于文艺青年的思绪太过宏大,以至于还没有展开,就从第一个森林出来了。
鲁迅曾经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只要是路,只要方向是对的,向前,不断向前,就是“唯爵爷”给自己的鼓励。路途时而平坦时而泥泞,时而陡坡时而小道,时而一马平川时而高山密林……静谧的林子里甚至传出一段华语流行歌曲的哼唱,仿佛诉说着:长途骑行不过如此!
可困难真的不过如此吗?
当手机电量告急,而它指了一条荒无人烟被临时封掉的道路时;当陡坡后又是丘陵,不得不在有限体力下推着甚至扛着麦昆爬坡时;当饥肠辘辘,拿着麦当劳快餐却只能继续上路要赶在酒店前台下班前抵达时……路上那些曾经向往的美景,在如过山车一般的长途跋涉下,依然还那么耐看吗。
赶上酒店最后的晚餐,“唯爵爷”点了两份披萨,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时,顿时明白了老祖宗那句话:人是铁饭是钢。一切困难都是可以靠化食量为能量来解决的。
第二天按计划抵达乌尔姆——爱因斯坦诞生的地方,也是“唯爵爷”留学三年的地方。人生不必总是那么赶,旅程又何尝不是。他选择在乌尔姆慢了下来,游览世界第一高、被称为“上帝的手指”的乌尔姆教堂,品品广场上的咖啡和围观快闪艺术,再回母校乌尔姆大学感受校园的学术氛围。
在德国留学或生活的人被称作“留德华”,据说德国每个大学所在城市的华人餐馆、装修公司、工厂等,都留下了“留德华”干苦力赚取生活费的身影。对“唯爵爷”来说,重游故地既是忆苦思甜,也是睹物思人。
第三天骑行计划是沿途去探寻贵族们的旧日辉煌——霍亨索伦城堡(与新天鹅堡齐名)。天公又自作多情,给了一个骑行者长达10小时的艳阳。顶着大太阳,冒着高温脱水的风险,导航也时不时罢工,麦昆有些疲乏了。体力不支的“唯爵爷”回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成败得失,再次陷入对长途骑行的质疑。质疑过后哼首歌又开始鼓励自己……就这样不断质疑不断鼓励不断犯错不断前行,终于在傍晚抵达目的地的山脚下。远远望去,就在那高山之巅,霍亨索伦城堡正襟危坐,它的塔楼、城垛和防御工事像海市蜃楼一般,美得不那么真实。
这不就是梦想的模样吗?
第四天早晨才得以去城堡里感受霍亨索伦的王朝之路。与新天鹅堡相比,霍亨索伦城堡少了一份童真,多了一份刚毅。如果前者是仙女,后者则是少年,如“唯爵爷”一般为梦坚守、永远年轻的少年。只是幼稚的少年在放弃一趟旅途的
时候会自责,而成熟的少年在放弃一段旅程的时候是坦然的。正如旅途到了更加艰险的阶段,身体体能也到达极限时,“唯爵爷”对最后50公里的山林探险果断放手,带麦昆乘坐火车回了家。
无论“唯爵爷”怎么想,麦昆是快乐的,这是它第一次坐德国的火车呢。也许下次,他们还会一起出发,那时候一定不会错过弗赖堡拥有魔法的神秘黑森林。
如梦少年,如你如我
“唯爵爷”把这段旅程用手持手机这种传统而又艰难的方式记录了下来,剪了短片。片首《在木星》的音乐娓娓道来,像极了朴树低吟浅唱的前半生,也像极了“唯爵爷”一直在路上的青春。
他说自己打娘胎来是叫“玮”,大概是居委会大妈手抖,竟给户口本写上“伟”。人们有多烦一个重复了千千万万次的名字,就有多烦该居委会大妈,因为名字要跟人一辈子的。像人生来不可逆的背景,很难去颠覆。
但总有人捅破这层传统,走上一条永葆青春的路。
记住这个如梦少年,和他有点性格的铁骑,他们终将伴随彼此走向更自由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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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梓静,媒体人,Sharedoo GmbH法人,中欧跨文化作家协会会员。世界500强企业软件工程师出身,后弃理从文开始撰稿,从旅行写作,逐渐成长为传媒集团副总经理。职场得意之时移居德国,从事房车及配件进出口公司经营、德中商务服务等工作,并创办《杜塞一根葱》等新媒体ip。曾参与《发现城市之美》系列旅行读本的撰写,杂志发表文章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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