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说,把史前蚕事的考古发现串联起来
内容提要:
本文试图把不同时间和空间的史前考古所发掘得蚕茧、石雕蚕蛹、丝绸遗物遗痕等资料,当作叙述华夏史前蚕事起源这项研究链条的若干环节。尽量填补这项链条上的缺环。并且把阐述问题的目光,聚焦在实现蚕茧抽出长丝,这个技术瓶颈的讨论。华夏初民用特有的烧水陶质锅具,烧热水煮茧缫丝,突破了蚕茧抽出长单丝的技术瓶颈,启动了中华蚕丝大业的发端。由史前蚕茧抽丝的工艺技术突破,讨论了陶器工具与水作业,对华夏史前蚕业和生产力发展的促进。
关键词:蚕茧、蚕蛹、蚕丝、生产型陶器、水作业
ABSTRACT
This paper tries to take the silkworm cocoons, stone silkworm pupae and silk relics excavated by prehistoric archaeology in different times and Spaces as several links in the research chain of describing the origin of prehistoric silkworms in China. Try to fill in the gaps in the chain. And the focus of the problem, focus on the realization of cocoon out silk, this technical bottleneck discussion. The unique boiling water pottery pot, boiling hot water and reeling silk, broke through the technical bottleneck of drawing out long single silk cocoon and started the beginning of the great cause of Chinese silk. Through the breakthrough of prehistoric silkworm cocoon extraction, the operation of pottery tools and water,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prehistoric sericulture and productivity were discussed.
KEY WORD: silkworm cocoon, silkworm pupae, silk, production pottery, water operation
中国的丝绸大业起源于远古的史前时代,并且有多个版本的起源传说神话。近代现代的考古发掘,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分别获得了一些有关远古蚕事的出土古物,星星点点地显示了华夏远古的桑蚕丝绸大业最初的脚步印子。中国丝绸的起源是一个需要专门研究并且逐渐廓清的课题,这项课题涉及了桑蚕和丝绸的许多环节。如何把目前还处于零散状态的一些环节,且还有更多的未知空白环节,在考古证据的引导下,联系起来,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课题研究。本文从史前初民最早采集而食的生存活动,桑树的生态与人求食物和桑蚕的关系,从蚕茧抽丝的技术活动,以及抽丝技术的工艺设备烧热水陶容器等诸方面,尝试着把已发现的考古证据,初步填充进探索链条的相关各个环节里。
1926年李济先生在山西省夏县的西阴村史前遗址发现一枚蚕茧,由西阴村的史前遗址起步,后续的系列史前考古活动和研究,成为了史前研究领域的“西阴文化”。西阴遗址里的蚕茧,陆续开辟了对华夏蚕桑大业的研究第一步。
1960年山西芮城县西王村出土一件仰韶文化晚期的“蛹形陶饰”。2019、2020、2021年,山西夏县师村先后出土5枚石雕蚕蛹和一枚陶制蚕蛹(图1),2021年山西闻喜县上郭村也出土了一枚石雕蚕蛹[1]。这些史前遗址考古的新发现,说明山西南部的仰韶文化年代,已经有了以蚕蛹为对象的劳动作业(形而下),和对蚕蛹的喜好意识(形而上)。从蚕蛹模型的客观发掘,也证实了1926年西阴遗址蚕茧的可信度。
图1,山西夏县师村出土5枚石雕蚕蛹和一枚陶制蚕蛹
依据史前考古发掘所得到的石雕蚕蛹或陶制蚕蛹,可以进一步探讨,蚕蛹形的石雕或者陶制品,所表现出史前初民的“蚕蛹钟爱”现象;分析钟爱蚕蛹的原因;进一步讨论,蚕蛹(模型)在华夏丝绸大业里的历史文化意义。
二,1926年李济发现夏县西阴村的蚕茧
1962年冬天,李济先生领队的山西夏县西阴村史前遗址考古发掘,破天荒地发现了“一个半割的、丝似的半个茧壳”[2],这是中国史前考古学领域里,第一次发现了史前的“蚕事”遗物。
李济先生记述说:“这茧埋藏的位置差不多在坑的地下。它不会是后来的侵入,因为那一方的土色没有受搅的痕迹;也不会是野虫偶尔吐的,因为它是经过人工的割裂。”
考古发掘所得到的这半个茧壳,“用显微镜考察,这茧壳已朽坏了一半,但是仍旧发光;那割的部分是极平直。”清华学校生物学教授刘崇乐先生,接受李济先生委托,作过对茧壳的考察和定性。刘崇乐认为:“虽不敢断定这就是蚕茧,然而也没有找出什么必不是蚕茧的证据。” [2]
李济在考古发掘里格外注意能否继续发现蚕茧,但是“没找着第二个。”
1926年西阴村考古发掘得到的半个蚕茧实物,保存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此后,西阴村所获得的蚕茧,成为了中国考古学里的一件孤证。在人文科学领域里,向来有孤证不立的共识规矩,西阴村的史前蚕茧,一直就记录在案,而又没有结论。
本文认为,虽然学术研究里遵守孤证不立;然而有客观的孤证,毕竟比没有任何证据的随意空论,要好。
史前华夏的蚕桑大业,随着后续考古发掘不断有新发现,终于有了新的证据和研究进展。
1926年西阴遗址考古发现的半个茧壳作为探讨的基点,往更早更古的蚕事萌芽时代推溯,以及往后续蚕桑丝绸历史时代推移,到出现真正的桑蚕大业,这是个漫长的历史过程,是由许多环节相互衔接,而构成华夏丝绸大业的历史链条。目前,历史链条的许多环节还是空缺,但是随着新的考古证据陆续发现,比如石雕蚕蛹和陶制蚕蛹的发现,史前瓮棺里丝绸形态遗物的发现,一些空缺的环节,会陆续地被考古新发现填补上来。
三、回溯蚕蛹,蚕蛹当是史前初民采集求食的重要目标
本文从考古发掘得到的石雕蚕蛹和陶制蚕蛹,向更古更早的时间段推溯。
感到如果直接就把石雕蚕蛹当作是华夏初民养蚕取丝的直接考古证据,似乎中间的空白环节还很多。例如,初民是如何认识到蚕蛹之外的茧壳有抽丝的作用和价值;并且实现了从茧壳抽丝,剩下了蚕蛹。初民为什么是用蚕蛹的雕塑来表现蚕丝绸的重要性珍贵性?
本文认为史前初民雕塑的蚕蛹,实在表现了初民对蚕蛹的喜爱意识。初民对蚕蛹的钟爱,首先是因为蚕蛹可以吃;而且在最早野生桑树上发现的蚕茧,就可以剖茧得到美味可口的蚕蛹作为食物。
在没有进步到农业耕种之前,史前初民的第一位劳作努力,乃是获得食物的生产劳动方式,就是采集或渔猎;这也是以食为天的生活行为方式。基于这种看法,史前初民得到蚕茧的最初行为动机,是剖切蚕茧取蛹来吃;并不是突然第一步就首先想到了用蚕茧抽丝。在剖茧取蛹的实践过程里,才进一步认识了蚕丝的特性,才逐渐发展到了弄茧抽丝。
本文认为,西阴遗址初民切割蚕茧取蛹,是取得完整的蚕蛹当食品,那是较好的“技术操作方式”。为了剥开茧壳,取得里面的蚕蛹,最直接而自然的原始方法,就是双手来撕开茧壳的丝层。这可能也是史前先民从蚕茧认识蚕丝的最早实践。但是,直接撕扯开茧壳,会撕扯成为凌乱的丝纠缠、丝纠结;而且还不容易撕扯开适度的裂口,来倒出完整蚕蛹。笔者当小学生时养过蚕,蚕茧不小心从高处跌落,或者不慎挤压了蚕茧,会弄坏了茧壳里的蚕蛹。受伤损的蚕蛹流出浆液浸透了茧壳,浸露到茧壳外侧。显然,直接用手撕扯开茧壳来取得蚕蛹,很容易伤损完整的蚕蛹。于是,取蛹为食的史前先民们,摸索出了切开蚕茧壳来取得完整蚕蛹,这种“先进的、带着一定技术性的 操作方式”。
顺便再扩展推测一下,西阴村那种切痕整齐的茧壳,很可能是使用锋利的骨片刀子。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蚕蛹的蛋白质含量丰富,是一种可以当作食品的食材。五十年代前期笔者童年时候,每年春天家里会买蚕蛹,油煎当菜肴。史前时代烘烤熟的蚕蛹,美味可口。由雕塑蚕蛹的考古发现可以推测,很可能考古发掘出蚕茧的西阴村,出土蚕蛹雕塑的师村、上郭村,那时已经有了初步的养蚕取蛹劳作。这比起野生采集,能获得更多的蚕蛹。这可能就是西王村、师村遗址的初民们,钟爱蚕蛹,因而雕刻石头蚕蛹、泥塑出陶质蚕蛹模型(形而下),所初步具有的观念意识(形而上)。
四、从蚕蛹考古往前溯,史前初民首先采集桑树果实求食
讨论仍然回溯到农业耕种之前的采集和渔猎阶段去,桑树的桑果(桑葚),应当是史前初民非常重视的采集目标。
桑树是一种木本植物,单株木本植物的果实长成数量和采集数量,都比草本植物的果实量要大,而且大得多。
对于桑树果实的桑葚,还有一些更显著和特殊的生态,会引起史前初民的特别注意和重视。其一,桑树在春天的 发芽 - 长叶 - 挂果时间,比其它的木本果树早,所以有较早的春桑叶和春蚕。而且桑树的持续结果时间也较长,当今北方的桑葚一直结果挂果到夏收割麦子时节以后。其二,桑果在生长和成熟历程里,分别先后出现初生的绿果、半成熟的红果、终至长成熟的紫黑果。这三个阶段的果实,是相互重叠地交错着陆续生长。而且,不论在哪一个采摘期里的不同颜色桑果,都可以入口当“饭”吃。在饥饿急食的人众面前,绿色的桑葚也可以采食充饥。其三,每一株桑树,可以结出大量的桑果。用今天的话来说,桑树的丫枝挂果密度大,单株产果量大。桑树结桑果的生长形态,如图2所示。
图2,桑树的桑果生长状态(特别挑选结果密度高的典型)
桑树的果实挂果密度大,挂果期很长,不同成熟期的果实并存并生,这种优秀的生态,是史前桑树就基本具备的生态属性。这使得桑葚在农耕时代之前的采集时代,就已经成为了史前初民采集劳作的重要目标。
在《西安半坡》这部经典的史前遗址考古学专著里,分析到了史前初民从“高级采集经济与狩猎经济相结合的经济形态,向着农业和家畜饲养相并行的经济生活转变。”[4]
这就是本文立论:华夏蚕桑大业最初的渊源滥觞,是从采集桑果求食这一最基本的生存活动开始。
五、蚕蛹美食,受到初民的关注和钟爱
史前初民由于对桑果采集的关注,也逐渐注意到了桑树上的蚕茧和蚕蛹。桑树上的蚕茧和蚕蛹,也可能像桑葚那样,一株桑树上可以集中采取到较多量的收获。
桑树上的野蚕虫,采集来当作食用昆虫,最初可能就被初民尝试过吃进嘴里。对比观察现代的家蚕饲养,可以推想到:蚕龄较低的蚕幼虫,个头很小,虫肉少,没有食用价值。及至成长到临近吐丝结茧的蚕龄,蚕虫体内贮集起来的丝液,会使得蚕虫身体胖长和发亮。大龄蚕的肥胖外观,能吸引初民捉虫为食吗?可能他们尝试过,但是不会继续发展到食用大龄蚕虫。因为身体内丝液汁饱满的虫子,口味不一定好吃。只有在蚕虫子吐丝结茧,排出了身体里的丝液,变成了蚕蛹,高蛋白质的蚕蛹,再经过烘烤成熟食,才成为史前初民们的美餐食料。
于是,蚕蛹成为了史前采集为生的初民们,非常重视的食料。进而出现了“蚕蛹钟爱”观念意识的形而上,就有雕刻出蚕蛹模型,这种表现形式。在吉林大学师村遗址考古报告里,就指出:“运城盆地先民们已经了解、喜爱并崇尚桑蚕。暗示着,运城盆地仰韶早期的先民们很可能已掌握了养蚕缫丝的技术。”[5]
蚕蛹的高级食用价值,开始锁牢了史前初民与蚕之间的关系,或许这是人类首先把野蚕驯化成为家蚕的最初尝试,最初实践。当初民们已经直接感受到了,蚕蛹可食这种重要采集资源时,在初期还不可能立即就感受到,蚕茧另外可以抽出长长的蚕丝,来作为另外的更重要用途。
从蚕茧顺利地、连续地抽取到纤长的蚕丝,应该是在剥茧取蛹求食的漫长经历过程里,逐渐发展和积累下来,才会形成完善的取丝技术。因为每只蚕茧只能保持抽取出一根纤弱而且细微的长蚕丝,而且极容易拉断。能抽取出连续不断纤细长丝的技术,那是一种高难度的技术。相对地看,剥茧取蛹,却是过程简单,立即有食用效果的采集劳作,其技术的难度远远低于弄茧抽丝的难度。
1926年,李济先生在西阴村发掘到的,有切割遗迹的半个蚕茧,正是西阴初民切茧取蛹的证据。考古事业分别先后发掘到的半只蚕茧和蚕蛹雕塑模型,这些可以形成史前考古的证据链条里,不同的两个环节,把史前初民最初剖茧取蛹的蚕事活动,能分析和联系到一起,作为多个环节展现出来。
史前初民也尝试过的采食其它不同种类的昆虫,从幼虫到蛹到成虫都会有分别尝试。现代人知道,另有一些虫子也都各自有不同的可食价值。如:食肉蝇的蛆虫(被称为“肉芽”)、蝉蛹(知了幼虫)、蜣螂成虫(屎壳郎)、蚂蚱成虫等等。但是,其它的昆虫活动范围分散,采食那些昆虫,不像桑树的桑葚对于人,桑叶与蚕那样紧密相依相聚。华夏史前初民终于开启了植桑养蚕的中华蚕业,为中华丝绸大业走出了最初的步子。
六、从蚕蛹考古往后述,史前初民从切茧食蛹进而认识了弄茧抽丝
蚕的自然生命循环里,蚕茧里的蚕蛹经过一段时间的“蛹眠”后,羽化成蚕蛾,然后蚕蛾交配产卵,遗留下本底生命的蚕卵,作为后次一个生命循环的根本。
蚕蛹在羽化成蛾时,要分泌出溶解蚕茧壳的另一种生理液汁,在蚕茧上溶蚀出小洞,钻出蚕蛾。这种蚕蛾“咬”破茧壳而羽化,留下有破洞的空蚕茧壳,显然不可能再抽得长蚕丝。但是破洞的蚕茧、或者切开取蛹后的蚕茧,被初民们发现可以拉扯蓬松,当作防寒衣服被子的保暖填料。初民从蚕茧壳的蓬松加工过程里,逐渐认识到了从蚕茧壳可以抽拉出较长的蚕丝。
显然,蚕蛹变蛾咬破的洞,咬断了从茧壳上抽取连续的长蚕丝;而且当蚕蛹能咬破茧壳出茧时,羽化成了蚕蛾,失去了食用的宝贵价值。于是从茧取蛹的劳作,要赶在蚕蛹化蛾之前;抽取绵长蚕丝的摸索和劳作,也要尽量赶在发生羽化之前;于是要遏止蚕蛹咬破茧壳。
李济在1926年发现的西阴村有切开痕迹的半个蚕茧壳,现在还可以增加进一步的认识,也可能是西阴遗址的初民要在蚕蛹羽化成蛾之前,及早取出蚕蛹的证据。
蚕业起源分析里可能还有另一些自然因素的作用。或许,初民们在树上采桑葚、寻采蚕茧的劳作里,会遇到被雨水淋湿的蚕茧。淋湿的蚕茧比起干燥的蚕茧,容易拉扯出长丝。这种湿润蚕茧可以较容易拉出长丝的经验积累,逐渐发展起了蚕茧泡水来拉丝,进而尝试出了热水泡茧的操作技术。
七、从蚕茧往后述,蚕茧抽丝的关键性工具——烧水的陶盆锅具
从丝绸工艺教材和百科全书等资料里,可以读到:蚕丝是成熟的蚕虫把体内的丝液吐出,然后在空气里固化成为动物性纤维。蚕虫在茧壳内自身变蛹的过程里吐丝,蚕丝是一根连续不断吐出的丝体,这是人类利用长蚕丝的根本性物质基础。
蚕丝体由丝素和丝胶两种物质组合而成。丝的中心部位是丝素体,丝素的外层,裹着一层丝胶。丝素体是动物纤维质,丝素液在固化成丝素体后,具有一定的纤维强度,是人类利用蚕丝的基础物质。蚕虫吐丝口器的生理结构,在吐出的中心丝素体四周,涂裹上一层薄薄的丝胶液;丝胶把先后顺序吐出的丝与丝,粘接成为了蚕茧。
蚕茧里的丝,先后时间的吐丝,形成由外向里的不同茧丝层。蚕丝胶的粘着力较小,而丝中心的丝素体承受体拉断的抵抗力,比较大;这就在客观上形成可以拉脱开蚕丝之间直接粘接的丝胶,还能保持丝中心的丝素体完整不断。这是蚕茧能拉出长蚕丝的力学基础原因。这就像受到拉力的绳子,是在抗力最薄弱的地方断开。在外力来拉丝分离时,这就表现出粘接力“不结实”的丝胶与丝胶之间,丝胶的粘结被先拉开,拉扯出相对“结实”的丝素体,脱离茧壳上其它蚕丝的丝胶粘连,获得了茧壳上拉出来的长丝。
初民们更发现,湿润状态的蚕茧比干态蚕茧容易拉出较长的蚕丝来。这是因为丝胶能受到水的膨润并能溶解在水里,从蚕茧上抽离蚕丝的外力就可以减小;而蚕丝中心部位的丝素体不会溶解在水里,保留着蚕丝一定的拉扯强度;丝素为芯的蚕丝会随着抽离的力量,不断脱离其它丝胶的黏连拉扯,抽拉出长丝。在热水里蚕丝更容易从蚕茧上抽离出来,因为蚕茧上的丝胶在热水里溶解得更容易更顺利。
用水泡着蚕茧抽丝,进而是用热水泡着蚕茧抽丝,这是蚕茧能抽出长丝的技术瓶颈,得到了华夏初民的突破。
让华夏史前初民能从蚕茧持续抽出长丝,这是一项精细的操作技术;对这道技术瓶颈的突破,不可能是纯粹的徒手操作,必须要有工具设备作技术保障。
是华夏初民有烧水煮饭用的陶“锅”具:陶缽、陶盆、陶罐、陶瓮等等,来首先实现了烧热水泡蚕茧,抽出长蚕丝。史前的烧水做饭用陶锅具,不同历史时空的各地聚落有不同的形状,不同考古发掘所得到的古陶器,也有不同的命名称呼,然而都是华夏初民烧水煮饭的陶容器。这些烧水陶锅具是首先实现突破热水泡茧抽丝技术瓶颈的工具设备。
本文作者有机会观看到纽约自然博物馆、大都会博物馆里展出的各国古代陶器。古希腊、古埃及的陶器品种繁多,造型艺术优美、装饰图纹特别漂亮。但是,博物馆里的古陶器都是盛装性质的陶容器,而没有华夏史前那种烧火煮饭、烧水的陶炊器(锅具)。作者特别关注古埃及和古希腊陶器的展览柜,没有发现类似华夏那种底部平缓过渡的陶器类造型;展柜里那些陶器都有一个结实稳固的厚底座或者圈足。显然,有底座的陶器只能是容器性质,不能当作烧水的陶炊器。据此,本文作者曾经写过一篇论文,陈述史前华夏特有的陶炊器,使得华夏民族能烧水煮(稀)饭,煮肉汤菜汤。促进华夏民族从史前时代就喝开水;更重要的是,使用筷子来吃带汤带水的热饭菜[6]。2008年《中华遗产》月刊第11期,刊登了《餐桌上的王者—筷子如何战胜刀叉?》,丫米、林川撰文。林川撰文的部分,阐述华夏史前的陶炊器,导致华夏先民吃带汤水的热饭菜,采用筷子进食。[7]
史前华夏为吃饭而使用的烧水陶器,扩展到提供了在史前时代就特有的、特效的煮茧抽丝的生产技术工具,为华夏特有的蚕丝大业提供了技术保障。
(未完,待续。后面部分,阐述史前的华夏有烧水的陶罐、陶盆、陶瓮,自然采用了烧水陶器来煮蚕茧,抽出了有实用价值的长蚕丝。)
2024-05-27 公众号 金岷K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