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品味： “女为悦己者容”的反位解读
学生时代就读过一句成语：“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曾看过一些小说，其中不乏权势人物霸道猎色，欺凌美丽女性的情节。有多少美丽、善良、然而柔弱的女性，在霸权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忍辱强颜欢笑，收拾红妆去应付那些自己内心极为厌恶的猎色霸道。笔者总在想，“女为悦己者容”，在这些被凌辱的女性那里，不存在啊。这些女性的梳妆打扮，是被迫的，不是心甘情愿的；如果说，她们是为“喜欢”她们的色狼去“容”，实在太勉强。再把成语的前半部分“士为知己者死”联系起来看，“士”的为“死”是一种自觉的、心甘情愿的奉献；而“女”为“悦己”但自己并不“悦”的“者”去“容”，却是一种被迫的无奈。
于是，笔者觉得这句成语的蕴意前后矛盾，不协调。
反而，笔者觉得，一个女性对她自己内心喜欢的人，倒还真的能精心装扮自己的容颜。实际上应该是“女为己悦者容”。但是，对于这种涉及女性内心的情感，男性的笔者只能是猜测而已。
偶然间，读到了《陈香梅自传》一书，读了书作者对她自己年轻时候的初恋记述，和心理刻画，笔者觉得真应该是“女为己悦者容”。（该书为山东人民出版社，2003-08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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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第40页的节标题是“初恋”。
（以下为对《陈香梅自传》的转述或直接引用。）
1941年夏天，香港。当时十五六岁的中学生陈香梅已经得到了岭南大学的入学通知，并在参加全港中学生中文演讲比赛里，又获得了全港冠军。在演讲赛会的现场，一位女同学的兄长伍君赴会听演讲，伍君是唐山交通大学的毕业生，回港探亲后准备去重庆报效抗战。伍君祝贺了陈香梅讲演获胜，并作东邀请陈小姐与其妹妹和另一位同学一起去香港酒店庆祝优胜。陈香梅写道：“我和他面对面，四目相对，就像一股暖流，一道电力，使我觉得似曾相识，我一时竟呆了，说不出话来。”
席间，吃了什么东西，陈小姐已记不得了，但还记得喝了香槟酒又喝了一杯浓茶。饭后两位男士交谈去重庆的计划，陈和女同学交谈。但女同学说了些什么，陈根本没听进去，只感觉得好像是在做白日梦吧。自己觉得伍君虽然和他的好友在交谈，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自己，以致有点不好意思，数次低下头。而抬起头来，多次见到他望着自己微笑。
从酒店出来，伍君对妹妹和同学说，由他来送安娜（陈香梅）回学校。在校门口分手时，对陈香梅说：“你喜欢音乐吗？下星期天名音乐家斯义桂在娱乐大戏院演唱，我一点半来接你。”（为了更准确地表达少女的心情，以下几段，为原文摘抄）
“我还未回答他我是否喜欢音乐，更没有答应他去与不去，却说一点半来接我。好像我们已认识很久了。是的，好像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
“晚上我整夜难眠，睁开眼睛想着他，我已经暗暗地爱上他了。他会爱我吗，不知道。或许他已有女朋友在重庆等着他呢。不会的，不会的，我又傻子式的安慰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了星期天，从早上我在教堂望完弥撒后就一直望着室内的时钟，时间好像停止了，这就是所谓的度日如年吗？我已试穿过两三件夏天的旗袍，白色的、浅蓝色的、粉红色的、浅紫色的，左照镜，右照镜，颇有点顾影自怜。我还把母亲遗留下来的高跟鞋拿出来，还可以穿得上，但在室内走了几步总觉得不太自然，最后还是穿上了自己的凉鞋。学校是不准化妆的。我只用了些面霜和浅色的口红。母亲留下的香水我还未用过，那天我撒了几滴香水在手帕上，我记得母亲喜欢擦香水在耳后，于是我也第一次依样画葫芦，把数滴香水往耳后擦抹。
“唉，要去爱一个人多么费心机，多么辛苦，再说我还不知道他会不会爱我。
“这就是初恋，我铭心刻骨的初恋。
……
我说过，我们相识相爱是缘，分手是命。
&&&&&（转述或引用止）
上面的自述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内心情感的自然而真实的描述。这些描述使笔者找到了“女为己悦者容”的确凿证据。
其实，男女都一样，在与自己喜欢的异性见面之前，都要把自己“容”一下。有没有一个合适的成语来表达这种两情相悦的“容”。
兹将网络上陈香梅女士的一些视频截图，贴于后面，尊敬这位为发展中美两国友谊的华人女性！
公众号 金岷KC 2024-06-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