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米|一周

乐活   2024-09-27 07:00   河南  








2024.9.20—2024.9.27




某个工作日上午,上班前跟date在酒店吃早餐,吃出了一种在旅游的感觉。酒店餐厅里其他人都是带着小女儿来旅行的妈妈,她们用那种对小姑娘特有的带着奶油裱花的温柔语气,询问她们关于冷培根、包子馅、粥和酸奶的问题。以前我和我妈也有过无数次这种时刻,她几乎每年寒暑假都会单独带我出去玩,我们就经常在酒店一起吃早餐,带着对一趟旅程的期待和不耐烦,那几乎像我们在羊水里温存的时刻,带着对子宫外面的整个世界的期待和不耐烦。是那样的早晨,羊水中般的早晨。吃早餐这件事就像跟我妈有关的专属事件,因为只有她有吃早餐的执念,离开我妈之后,我很少再吃早餐。有时候和不怎么熟悉的男人或女人们吃早餐,会有种我们已经开始亲密的错觉。但这亲密的内里是空的,就像都市生活里的无数个场景一样,一切都只是对理想的山寨模仿,一切都只是围绕着那个最核心的、纯情的、早已失去的东西,进行绝望的复刻罢了。

舔玉喋血







人怎么能不喜欢秋天呢。皮肤被织物和绒毛包裹时感到暖融融的适意,看凉风一波波地掠过草地,草在风中伏低后又直起来,像浪,像远处的山脊在流。呆坐到黄昏,看群鸟归巢,秋蝉低吟,看星月占领了夜空,旧时月照今时人,同样的秋天,螃蟹宴,菊花饮,浓得掸不开的桂花香,红楼造景诚不我欺。只要看见落叶,就能立即共情里尔克,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 ,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写长长的信,落叶纷飞 ……那阵风吹下的落叶会砸中100个诗人。就像《三十而立》写的那种金色潮水涌来的瞬间:
好多年前,我在京郊插队时,常常在秋天走路回家,路长得走不完。我心里紧绷绷,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也不知走完了路以后干什么。路边全是高高的杨树,风过处无数落叶就如一场黄金雨从天顶飘落。风声呼啸,时紧时松。风把道沟里的落叶吹出来,像金色的潮水涌过路面。我一个人走着,前后不见一个人。忽然之间,我的心里开始松动。走着走着,觉得要头朝下坠入蓝天,两边纷纷的落叶好像天国金色的大门。我心里一荡,一些诗句涌上心头。就在这一瞬间,我解脱了一切苦恼,回到存在本身。

折枝做梦甘露寺重生版







看到金爱烂说自己曾经在面对七小时纪录片时动了倍速播放的念头,当下自警后意识到,专注于某个事件或声音本身的态度和能力,在未来可能就是一种道德和伦理。

她说“文学让我想到,它是一种能够帮助人们按照对方想要的速度进行表达,并以必要的篇幅来传达的艺术形式。痛苦与记忆必须以其应有的速度和分量被讲述。如果有人问文学是否必须服务于某种价值或道德,我可能会说不必,所有文学都能带来各自的喜悦与乐趣。但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需要经过训练才能获得的礼物。”

不停阅读,不停训练自己回归保持有耐心的听者和表达者状态。

林地胭脂







所有的关系都有可能突然终结,这种内在的风险无从避免。
伊娅•根伯格《唯余细节》







班里的黎巴嫩女孩想做定格动画,她带着一大堆手稿、拼贴簿与ZINE来到荷兰。是我在班上最喜欢的创作者,直接有力。我们都爱亚当斯一家。就如我经由她触碰到曾经只存于想象中的文明与土地一样,她说我们几个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相遇并了解的中国人,这是美丽的。她也想我能去到她长大的地方看看,那里好多东西有看头,但正在经历以色列的殖民与摧毁。

课上大家谈论电影档案馆的短片选题,忽而有人讲起桑拿房里的原子弹笑话,讲得眉飞色舞…不知真笑假笑总之欧洲同学齐齐笑作一团,荡漾在他们自己的语境里。剩下的人被裹挟其中,做不出什么反应来。而我们当中既有同学来自一场战争的发起方,又有同学的家乡的碎石堆里能听见孩子的哭喊。

猪煮粥12







天气终于凉下来,黄昏时分,去新江湾湿地散步。

生态走廊有俩人拿着长焦猛拍,凑过去一看,是身披夕照的红蜻蜓。黑水鸡和夜鹭在荷叶间一动一静,远远传来棕背伯劳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
小c眼尖,率先看到在枝叶间蹦跳的柳莺。每只柳莺都能给我带来新的困惑,经朋友指教,这只是极北。
柿子尚未黄熟,早有不挑食的白头鹎在枝头大吃刚有那么一点儿黄的。想起最近在读的沈书枝的书,也有关于柿子的记述。
同鸟一样,也有不介意细节的人。在河道游泳的爷叔们发出沉闷的击水声,他们边游边聊天。小c说,他们不觉得水臭吗?我想起待读的《野泳去》,在读书这件事上,时间总嫌少。

《富士日记》中也有一场场湖中野泳,百合子在她四十多岁的夏天,几乎每天去游泳,每当夏日终结,便感到遗憾。那时的湖水足够干净吗?我猜未必。日本民众在1960年代还没有养成足够好的不扔垃圾意识。

远处是马卡龙色的日落,层云沉淀为玫瑰与橘黄,夕阳在树林后泛着金色。平时我们与太阳的关系是那样疏远,被城市阻隔。还是该多出来走走,看鸟,看其他。

默默默音







在爱的目光里,你会变成一块水果硬糖,对方能看到甘美之内有晶莹的裂痕。

林地胭脂







《出走的决心》还有两个让我大哭的点是李红对女儿说“我信你”,以及在医院那场戏,女儿连喊了两声“妈”,李红就转头说“妈哪里也不去”。那种母女之间的默契,太熟悉了,但这种默契几乎是建立在“母爱”与退让之上。之前还很好奇的是,为什么很多女性一旦成为妈妈好像就自动贯通了一种妈妈的语言。我在想的是,那有爸爸的语言吗。

过细雨







浏览别人的书架是一种奇异的亲密体验。
汤姆·摩尔《唯有书籍》







汉江落日

zhengzaixiayu







旅游途中最常见的就是被规划的历史和被规划的自然,规划充满了一种结果导向,也就是对效率的追求。对自然风光的提炼追求效率,一个区域内只有几个代表性景区,而景区内的风景也被浓缩成几个代表性的点位,被观光车、缆车等交通方式快捷串联。对人文景观的包装也追求效率,那些被当代筛选后的故事仅剩了一抹残影,名人们一生只需做一件令他得名的事,但好在还有个名姓充当外壳,更有很多象征性提及的无名小卒一生只能做重复一件事。那么从旅游地匆匆踏过的人们,这一生确实比飞禽走兽、比古代百姓过得更高效,但想到高效的日子里塞满了工时,仅仅挑出为数不多的假期去异地增长见闻,这旅游也不得不紧凑,这现代的生活也不得不说是注水过的了。

韩堵堵已疏通







学语言和健身同样让我惊讶之处:这个地方居然可以发力。

fakemuffin







把步入社会的过渡叫“转换学生思维”;把人和人之间的托举和呼应叫“维护经营”;把“人-人”之间的关系降格为“人-物”的过程叫“提供情绪价值”;轻蔑亲密关系叫“只筛选不改变;学习模版化秩序叫“社会化过程”。

总结可以看出,各位都把咬文嚼字的力气都花费在写申论上,而对人的体察一塌糊涂并度过难得一生。

用户乌青







所谓的民主社会,并不是一个完美社会的意思,它只是一个由大多数人在决定风格的一个社会。这些人的认识水平就决定了这个社会的面貌。

林达&李晓林《我也有一个梦想》







两个人一起画了七个小时都没怎么说话,太美了

酒精胶囊







愈来愈觉得互联网上塑造的爱与情感关系的道德标准狭窄且庸俗,看到最后剥皮去骨,才发现只是父国最引以为傲的单偶异性爱法则。爱成了指定关系里的不必要条件,离开了关系的爱又要被宣判死刑。这种逻辑下,依恋太容易假装成爱了,习惯性的坚持也成了美德。

这荒谬,它悄悄呆在我身边多久了。我没有细数,但几乎让我每次不小心刷到就被迫承受着某种屈辱滑走。

襲狐







《出走的决心》里有一个我很想展开聊、往深了去研究的视角是“城乡”。李红作为“城里人”,李红的丈夫作为“农村人”,伴随着城市化进展,城乡的隔阂是如何体现在夫妻关系里。我不知道有没有论文研究过,但这样的冲突的确发生在我爷爷奶奶身上。即便从社会地位来看,丈夫是高位,妻子是低位,但在亲密关系里,这种“高低”又会催生出怎样的矛盾心理。我太好奇了。在电影里,听到姜武扮演的丈夫骂妻子事儿多、城里人(大概)的时候,我脑子里浮现的是我听我爹曾经说过我奶奶的,“你奶奶就是小资做派”。我看这部电影痛的地方太多了,太多了,但也给了我好多勇气。

过细雨






《山花》的女编剧痕迹太明显了,张校长在丽江帮谷雨处理完性骚扰案件以后,搭了很晚的一辆破大巴回华坪。她在最后排的位置,右边是一个年轻女孩,左边是一位奶奶。整幕画面疲惫而安宁,两个陌生的女性头靠头睡在了一起。

月亮果子酒







女人如果想得到解放,或者想改善自己与丈夫和孩子的关系,最重要的还是深入了解自己与养育了自己的父母的关系。我认为那是了解自我的一个重要过程。我们要想自信、谦虚而开开朗地活着,就得接受原原本本的自己。只有在不需要经常得到他人抚慰,不需要有人为自己做精神献身,也能够自己接受自己、培养自己之时,我们才有能力原谅他人、接纳他人、关爱他人。

田岛阳子《以爱为名的支配》







独库公路10小时。
那拉提像百里荒  

Lidan-L







虽然已读过这么多次《富士日记》,中文版成书后重读,感受又有些不同。一个个春夏秋冬的季节变迁。百合子对万事万物的注视。狗的离开,猫的到来,丈夫在体力和精力上的逐渐衰微。泰淳因糖尿病发作中风之后,下册294页出现了麦饭。如果细看,每日食谱体现出百合子的精力起落,后期格外丰盛,似乎透着想让家人身体好起来的急切。最喜欢她独自外出的段落,那些精力充沛的游泳和购物,她买东西时穿着随便,以至于被外国人当成本地乡下人,而她很配合地用乡音回答问题……太多细节,十六年读来也不过几周,我仿佛用两种语言之间的穿梭接住了一点什么,更多的却从指缝间漏过。

默默默音







看《驯鹿宝贝》还是有点被trigger到,不是因为想起了人生中的变态stalker们,而是想起了曾经因为渴望被关注和认同,而邀请/默许不喜欢的人进入自己的生活的经历。虽然在对自己的和外界的叙事中自己是受害者,但有意无意地持续给对方留下钩子,甚至享受这种令自己厌恶的亲密,享受在被猎捕中故作姿态地闪转腾挪。总体而言真的是一个非常细腻的故事,充满理解与同情地允许人们直视自身性情中那些不可告人的灰色地带,仿佛把头埋进一盆属于自己的潲水里。

舔玉喋血







所有人同天得了晚霞症候群,人类那么小,那么年轻。

月亮果子酒







一辆摩多车经过,从后面,大亮灯,我心一慌,差点踩进胜水注里。幸好没有。幸好有这么一盏摩多车头灯照,否则我会踩脏水。走过去了,街灯始终不亮。许的愿不灵。

贺淑芳《蜕》







太像梦了

过细雨







出差位移途中,读刘子超《血与蜜之地》。

在斯洛文尼亚,他坐着火车前往波斯托伊纳溶洞。这里是皮夫卡河曾经的河床,空气中有淡淡的矿物味,地下河水和风声的咆哮包围着他。时间蚀刻出各异的石柱、石笋和钟乳石,奇异精巧宛如梦境,然后火车驶过一片七百五十平方米的开阔空间,高十二米的挑空挂了十几盏枝形吊灯,照亮石壁上浪花般的纹理。

是洞穴舞厅,人们伴着宗教的庄严,在地下深山的黑暗心脏里起舞。

“自19世纪中期以来,人们就在此聚集,点燃数百支蜡烛和弧光灯,庆祝天主教的圣灵降临节。节日的高潮是一场盛大的舞会,乐队演奏伴着美酒佳肴——那场景比维也纳的华尔兹舞会更令我神往。”

火车的终点是溶洞深处的地下山岳,向导提醒他试着想象最初那批探险者的心境:带着对未知的恐惧,手持火炬,踏入漆黑。岩壁上有探险者们留下的金属烛台,向导说:“想象一下,在昏暗摇曳的烛火下,这些石笋像什么?像不像各各他山上林立的十字架?”

刘子超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耶路撒冷老城外的各各他山上,那些跟随耶稣爬上骷髅地的信徒的样子。

林地胭脂







看《驯鹿宝贝》还是有点被trigger到,不是因为想起了人生中的变态stalker们,而是想起了曾经因为渴望被关注和认同,而邀请/默许不喜欢的人进入自己的生活的经历。虽然在对自己的和外界的叙事中自己是受害者,但有意无意地持续给对方留下钩子,甚至享受这种令自己厌恶的亲密,享受在被猎捕中故作姿态地闪转腾挪。总体而言真的是一个非常细腻的故事,充满理解与同情地允许人们直视自身性情中那些不可告人的灰色地带,仿佛把头埋进一盆属于自己的潲水里。

舔玉喋血







女儿认得字越来越多,她总是在好奇周围写了什么。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吃饭的地方墙上还骂人?我无法和她解释清楚一些人由于审美和心力双双不健全,会误把低智当成幽默。

啊,有一点点难过。Baby don't try to read this world,read yourself.

Yen's Cambridge







早上醒来困倦,迷迷糊糊地洗完几件衣服,忽然很希望回到夏天——最好是八月的某个清晨,醒来坐在窗前,电扇轻摇,等气泡美式在舌尖雀踊,冰块叮当响,身体在清爽的苦涩中醒来。于是走去买咖啡,路上阳光好,落叶一堆,风声隽永中开始听《天天晴朗》,不想舍弃这么美好的时刻,绕着杉树林一圈一圈地走,一遍一遍地唱:你的心蔚蓝地、温暖地透出了光芒,宇宙里陨落的、失踪的天使又歌唱。

-碧落蕊秋-







在一缕阳光的映照下,小猫散发着洁白的光芒,身上均匀分布的银色仿佛点亮了周遭。它静静地蹲在地上,专注地看着落地窗外,小小的尖耳朵闪耀着鲜活而粉嫩的光泽。一时间,沈禹铭的感知被尽数放大了。那些始终遭受抑制的生命力在他身上涌动着,就像一摊死水忽然被引入一汪活泉。在美的牵引下,他再次注意到世界的丰富细节。对他而言,本已逼仄单调的世界,忽然具有了无限挖掘的可能。此刻,小猫宛若一株初放的梨花,将整个春天带给了他。

夏桑《跑去她的世界》







毕业前一周和前任去学校领学位证,在办公室门口排队等候的时候吵了一架,他气得冲出行政楼,直到我们办完事离开学校他都不和我说话。

好巧不巧,一走出学校就开始落雨。我们顺路拐进学校门口的喀山教堂避雨,那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半,教堂里排着长队,圣象、蜡烛、拱门、立柱、镜子、绒布、金光,因为沉默,我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教堂。人好多,好安静,我知道我们即将分开。

终于跟着长队走到教堂出口,我们去马路对面的书店买纪念品,他和我分开逛,结账的时候来问我买了什么。我却反而生气不想理他,我气他因为小事发火,气他很久不说话,气他对我虚伪,气感情是一勺加蜜的鹤顶红。

翻相册看到那天近乎永恒的喀山教堂。突入眼帘的恢弘与神圣让我在阵痛以外得到小小的休息,芜杂的欲念被渐渐抚平得像光滑的地板,微暗烛光里活泛的真心也短暂消隐。

从那时起,我决定随身藏匿教堂。随身藏匿一场,宁静的死。

也许是乒乓







你不喜欢的每一天不是你的:
你仅仅度过了它。

月亮果子酒







以及我看《出走的决心》的时候,一直在对比国外的女性叙事,我还是觉得《出走》的叙事是完全符合当下中国的现实语境。比如我很喜欢拍几个男人一起在餐桌上抽烟的戏。因为烟这个道具,放到国外的女性电影里可能与阅读、写作有关,烟雾拍出来都是轻轻缭绕的,很性感;但放到《出走》的情景里,烟雾形成了好几团乌云,那种又臭又闷的氛围一下就体现出来。李红这一辈女性所面临的真实处境,就是那几团散不去的烟。

过细雨







三岁多和小学五年级的暑假,我跟着妈妈从云南来过上海,年纪太小,只有含糊的记忆。记得最早那次是冬天,在窗户里观望外面的雪,大表哥堆了小小的雪人在盆里给我看;其后是夏天,和表哥表姐去游泳池玩了玩,没学会游泳。上海对我来说是几间和云南小镇的家不同的居室,即,外婆家,舅舅家,姨妈家。

要等到初中毕业后正式在这里生活,才开始对外部世界产生印象。那时上海有不少食品商店,除了话梅桃片牛肉干鱼片干,必然有个窗口售卖纸杯汽水:可乐、芬达、雪碧、七喜和雪菲力。隐约带着苹果口味的雪菲力如今已退出江湖,只存在于一部分人的记忆中。如果我没记错,纸杯汽水好像是一元五一杯,那时我爸在云南的工资仅一百多,和上海物价有着巨大的差距。

那时的云南有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吗?或许有,不过只记得邻居阿姨给我的易拉罐装健力宝,拔掉拉环喝饮料,带气的液体涌入口中,整个过程堪称洋气。对可乐的印象始自上海。学校小卖部的可乐是玻璃瓶装的,我们总是站在柜台前一口气喝完,拿回退瓶的一毛钱。

可乐代表城市,正如后来的星巴克。最近听一则播客,几个年轻脱口秀女演员聊到,来自小镇的自己,坐在上海的星巴克就有种“城市感”。我想起千禧年后,我也常和人约在星巴克,看来它作为城市符号的功能一直不变。

城市在提供便利性的同时,会给一切东西标上价格。星巴克卖的是咖啡吗?主要是让人安坐的环境。有些餐厅走得更远,甚至不提供免费的水,一切都需要点单。我对这种店总是抱有轻微的排斥。当然餐厅经营者可能有其苦衷,市区的租金多贵啊,必须在每个可能的地方赚一点。

随着年纪增长,人会渐渐不在意那些华而不实的外在。记不起上一次去连锁咖啡馆是什么时候,不光是因为如今的上海遍地是小咖啡馆。我习惯了自己做手冲咖啡,外出时常带着装有热咖啡的保温瓶,在公园坐下来边喝边看风景,比进店强多了。偶尔去咖啡馆,通常是为了找个合适的地方和朋友聊天。外出旅行在机场候机厅,我会选择肯德基麦当劳的美式。和朋友们观鸟,带过几回保温瓶之后,发现更好的选择是超市的大瓶装咖啡,虽然比不上自己做的,毕竟量大管够。

如今,我从事大多数时间不需要出门的自由职业,爱好是观鸟,似乎城市对我来说成了可有可无的外在。留在上海的最大羁绊是父母,而对父母来说,此地有好的医疗。当我第一次喝到纸杯可乐并感慨“上海真好”的少年时代,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向往在云南生活,哪怕只是一两年。或许这也是一种螺旋式上升,只有经历过,你才知道下一站通往原来的方向。

默默默音







朋友发照片来的时候问,要不要哪天带你回那里怀怀旧?我说不用去了。人回不了家并不是因为距离,而是因为岁月,人回不了家就像他回不到母亲的腹中。在几十年流浪的日子里,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我再也没见过一栋如它的黑瓦白墙房子。

陈冲《猫鱼》










拣米,古代酒名。

只取字面意思,把散落的米粒拣到碗里。

本栏目用来收集酒友有趣的言论,禁二次商用。







撰稿:酒友

整理:林地胭脂
图源:林地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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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对饮
林地胭脂,正在与人生相互试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