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米 | 一周

乐活   2024-11-22 17:13   山东  








2024.11.15—2024.11.22




妈说她前几天去公园附近的面馆吃饭,面馆实在冷清,店员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店员说“这也怪了,以前那些人走进来都是点牛肉面啊肥肠面啊,现在都是一碗麻辣小面。

过细雨







今年29了,回想从读大学的19岁到现在,十年间对我人生产生影响的唯有喜欢过的人和读过的书,其他都如浮萍游弋,甚至擦不出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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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买到最喜欢的一件卫衣是华夫格,胸口绣着花体倾斜的「Fearless」,带着这样的旨意一道走出去。

月亮果子酒







有天当我走进法国的一家图书馆就是这样的情形:我看到了排成一排的七卷本《悲惨世界》,至少七倍于阿拉伯语译本的内容。翻译莎士比亚却不让哈姆雷特在戏剧结尾死去的译者,又怎么说?从他的角度,将他的版本的《一千零一夜》介绍成“对阿拉伯原文书面化且完整的翻译”;他在撒谎,这是肯定的,不然他就会避免这样说。
阿卜杜勒法塔赫·基利托《我说所有语言,但以阿拉伯语》







上周和朋友见面,从太阳落山走到街灯亮起。想起《老派约会之必要》里写:「只有在散步时我们真正的谈话,老派的谈话。」今天开了她送的莫斯卡托,有着Art Nouveau式的插画,酒液紫色的、甜蜜的、灯下亮闪闪的,夜晚也美好起来。

红海莉莉丝___







我一直觉得身为父亲的机制比母亲更单纯、更人为、更尊重原始自我。所谓的父爱,由类似于对猫猫狗狗的喜爱、父权赋予的责任感、基因延续的自恋意识和爱情在家庭环境中的延伸简单合成,对于发自灵魂不喜欢孩子的男性,只要执念足够强烈,也便没有能够强行扭转他的意志的生理内力和社会外力。

而作用在母亲身体和心灵的激素有很大可能会重塑母亲。自然界遍布着母亲护犊的动物行为,人类也同样难以违抗这一生物本能,它像是造物主在造物之前便深深埋下、令生命全自动延续的某种号令,可以吸魂摄魄。

已经很多次看到女人们在初为人母后发出这样的言语,“无论之前有多讨厌小孩,生了自己的孩子之后都会喜欢”“只喜欢自己的小孩,别人家的小孩依然讨厌”“感觉小孩十分可怜,不想让他受一点委屈”,连丁克也会为母爱折腰,就算表面上仍然在自欺欺人。她们把婴儿的身体作为与自身同源的一部分,把婴儿的意志视为自我的同频反应,把婴儿的生命置换了自己的一部分生命,甚至能够让厌世的人因为自己的孩子而贪生,从而让母体保持分泌养料的活力。

她们似乎都会走上这样一条必经之路,抗拒支配、忍耐支配、接受支配、迎接支配,再到否认支配,“并不是激素的作用,而是朝夕相处后和小孩产生了感情”“体验之后,才感受到之前的自己有多狭隘”。自然的力量就这样以无痛变异、无痛切割、无痛忘却的形式,让母亲陆陆续续地与曾经的自己绝缘。

韩堵堵已疏通







一直很想变成那种高能量的人,每天只睡三个钟头就能精神饱满。然而事与愿违,长成了一个懒散又拖延,亏气又容易疲倦的大人,每天恨不得睡13个小时才能勉强回血,像一个用了很多年的旧手机,只能边充电边玩。

seifoxpqncusk小福女







聚会散场,我指向夜空让她看星群,她像刚认识那时一样掏出手机对着星图辨认:那颗最亮的是木星。然后对我笑。

林地胭脂







我不是没尝试正念显化之类,但我一出口就是否定语,诸如我不要困苦,我不想磨折,我不愿离开…最后我得到困苦,磨折,离开。我发现我心里讲不出一句肯定句,我脑子能视觉化的场景全是荆棘,我真的能浸没的情绪都混乱消极。于是我心越诚,念越诚,痛就越准确。然而这样失败的冒险已经太久,克服过的踪迹也成了迷途本身,现在我如果真的想得到什么好的东西,我不会说出,我只会刻板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否定它。假装宇宙也能可怜我这点心意。

软角鲨烯







这时,我会取出便笺纸,先压缩总结各章目,再反复画树形结构图,修改枝条位置和结构关系,一遍又一遍,作者成文的思路,就能看清了。此刻的我,像文物发掘现场的考古工作者,直起腰,对着用镊子一点点拼了很久的古画,忘记尸液的臭气盘旋,欣慰地舒口长气。

黎戈《茫然尘世的珍宝》







期中考试后,学生们用试卷和讲台上的报纸做了拼贴诗。

小门和凳







梦到手中握着一把面粉做的桨,我的生活究竟驶向何方。

drakettsuii







人有时意识不到自己的贬斥是出于什么的。一边说“我看不上”,一边可劲儿看,原来还会受到这样的看法影响,现在慢慢明白那只是妒意的变形。而能够坦诚地面对妒意,需要极大的自我诚实。说到底,人是很难面对自己的。

袭击面包店失败的李







晚上骑车回宿舍,在少人的小道悠缓地前进,苍白无力的路灯下,忽然哼起来“亲爱的,你想念我吗?亲爱的,你想念自己吗?”很低落、很细小地唱着,如同宇宙静默里群星也只能注目我的嘴唇翕动,而唯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耐住了多么沉重的心事,在压力挤胀中,逃窜灵魂的罅隙,用一句旋律嘁测出眼泪的告慰——“亲爱的,你想念自己吗?”而后,在无限的夜色酸涩中无限地迫近那个似是而非的目的地。

-碧落蕊秋-







认真工作,吃点好的,看点有趣的,给予自己生活的实感,给予自己原谅和阳光穿过树梢的自然的爱,我们想做快乐小狗和想要甜美镜头是因我们了解人的一生正是死亡步步逼近

腰肢藏惊雷







文学的战争是一种前线。

汤舒雯







好喜欢这个故事,出发野餐前白母鸡女士犹豫不已,每个提出的要求黑母鸡女士都答应了她:“没关系。”然而白母鸡女士因为焦虑带上的东西们,全跟着小推车滚下了山坡。但是没关系,她们在树下一起简简单单的野餐了。

睡醒以后下大雨,轮到黑母鸡女士大喊糟糕,最后是白母鸡女士笑着对她说:“没关系。”

月亮果子酒







池莉有个短篇小说叫《热也好冷也好活着就好》。高中时候看的,当时就喜欢。前段时间重读一遍,我发现重看的体感大大不同,则是更喜欢了。可能因为九十年代到2000年初,那段时间,人们对生活的热烈(或者对武汉市民生活的描摹),人们生活有奔头,对未来有希望,小说里透露的市井生活的那种泼辣和狠劲,也有非常顽强和很大的耐受力。现在看,这篇小说透出的那个时代鲜明和热烈的特征,不经过这么久时间的过度,不在我们这个时间段是很难体察的。令人难过的是,这种热烈,已经时过境迁了。现在的小说,根本写不出那个样子的旺盛生命力了。是因为生活的心气没了,甚至连死而不僵也不是,而是一片死气沉沉了。

孙一圣







“总有人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那天看《好东西》听到这句台词的时候,我几乎在电影院原谅了所有。

康熙万事屋







前天关系最好的男同事和我表白了,但的确是大方坦荡又温柔的人,我问will u forgive me if I say no.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说,nothing to forgive.

他和我说的方式是下班后一起去街对面的剧院台阶下坐着抽烟,他很认真地问了我,do you have feelings for me. 我说You are my first friend here,of course I like you but not in a romantic way. 我很担心这样的事情会毁掉我们一起工作的氛围,所以看起来有些沮丧,但他只是展开手臂说come here,然后像每次下班时一样拥抱我说We are still best friends and I also like it when u are there,I promise you that nothing will change.  回家后他问我有没有推荐的电影,我说什么样的,他说ur favorite.

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允安书







写作和人生都没有捷径,都不靠聪明而是靠深情。
詹姆斯·伍德《小说机杼》







预感这会是个很忙碌的冬天,便给自己定了一季的周花。今儿在居家加班间隙收到了第一束,内心花好稻好。

林地胭脂







回来路上有一段雨太大了,打在前窗绽成了鳄鱼皮的纹路,也像鳄鱼即将浮上水面前看到的世界全是涟漪

月亮果子酒







选择什么素材与镜头如何剪辑讲故事,本就是道德问题,而综艺谈何道德可言?我还是很难理解《再见爱人》的覆盖面能如此之广,或许人只在乎有没有《楚门的世界》可看,企图窥见这婚姻生活的碎片。我只想质疑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看见这迷雾中的故事。婚姻故事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甚至比只看中产夫妻的问题丰富得多,到最后也都只是茶余饭后的一根烟。

倒是这泼天的性别流量,正是娱乐圈与媒体所希冀的。互联网对内容本身的词条化、抽象化,匿名网络人人都能对私生活指点江山,二元对立的争论越汹涌,热度与情绪越高涨,看似如观众心意实则也是生意。

我被吃掉了,我对再见爱人的高热度霸屏的厌恶就像经历了一场顺性恋婚姻的强奸。

襲狐







今日学到日语:月に丛云花に风 🍃
假名:つきにむらくもはなにかぜ

月亮总被浮云遮掩,花朵总被风儿吹散,指美好的事物或愉快的时光往往容易受到干扰,很难持续长久。

里絵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有着许多奇异的可能性。假如过去不在现在之中投下往事的影子,现在就将装满种种未来。但是可惜,一种唯一的过去只能描绘一种唯一的未来-一未来被投射在我们的前方,正像一座无限长的桥梁被投射在太空一样。

纪德《地粮·新粮》











拣米,古代酒名。

只取字面意思,把散落的米粒拣到碗里。

本栏目用来收集酒友有趣的言论,禁二次商用。







撰稿:酒友

整理:林地胭脂
图源:林地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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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对饮
林地胭脂,正在与人生相互试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