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8.30—2024.9.6
睡前在床上持续学狗叫,老公问怎么了,你今天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心事,我说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度过这么无忧无虑的一天了,高兴,返祖一会儿。
舔玉喋血
现在是北京最好的时候,酷暑已经散去,而严冬尚未到来。晚上我在公园一个人漫步,我看到掀开上衣躺在座椅上的男人,和家乡的人们通着话,也看到女人靠着皮包休憩,包软软地陷下去。有时是一阵风,一阵急促的脚步,往往是专注的跑者。有人双手撑着栏杆,将肩部的肌肉拉伸。也有恋人,年轻的恋人,姿态一模一样,总是年轻的女孩倒睡在男孩身上,我撇过头去,不想偷听到甜蜜的密语。然后又是一阵风,垂柳,岸边的一大丛石蒜(应该是它带来了风中的香气?)水中的倒影,街灯,有时是远处的高楼,而波纹时隐时现。总是在行走时,我躁动不安的内心得以平静。
袭击面包店失败的李
世界是由微词构成的,没有永恒的赞同,没有永恒的太阳,勇敢一点,放松一点。
鱼块菠萝
若从交织性理论出发,性别问题与阶级议题经常相伴生,必须依据个人的经验及其面对的情境,来判别哪个元素或变项,对其影响更重要。然而,我认为值得注意的,是比较阶级与性别(在某种程度上,也包括种族)不同排列组合可能产生的权力差异。
让我们试想,一个中产阶级女性与一个工人阶级男性相遇,以及一个中产阶级男性面对一个工人阶级女性,这两组中分别是谁比较可能占优势?或许各人有不同见解,但在我看来,阶级优势无法保障性别优势;反之,性别优势可能超越阶级优势。
因为在当今众多社会中(或许除了种姓制度与依血缘世系决定出身的贵族社会),阶级是可以跨越的,但性别越界却相对艰难。若上述论点能被接受,则我会争辩,阶级问题并不比女性或性别议题更重要、更本质。事实可能正好相反。当然,更适切的,是综合着阶级与性别(以及其他变项元素)一并讨论与处理。
许慧琦
扎尕尔措海拔4200,水面不算太大,四周由黑色山体包围,愈发显得水美。因为可以环湖徒步更让我觉得扎尕尔措特别值得去,对喜欢植物的人来说更值得去看看湖边的植物,这时候正盛开的有龙胆,第一次看到星状雪兔子(也叫星状风毛菊),六七月份去应该能看到更多的花。
快乐农妇
凌晨被小猫闹醒,清醒后再难入睡,看残奥会集锦,看运动员残破的身躯、不屈的意志,在他们灵魂之下我的怯懦与卑劣好像无处遁形又不值一提。又想起折磨了自己半个暑假的失眠与焦虑,好像猛然间也多出来几分克服的勇气与战胜的决心。人生不得已在无奈与失落中踌躇,则何必久陷于绝望与幽暗中苟且,不如去做那瓦上苔藓——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碧落蕊秋-
人与人的际遇总是太过偶然而短暂,使共处的记忆特别得有些不合时宜。终有一别的我们,还是要与彼此握手拥抱,祝福共同占有过的,大地上转瞬即逝的绚烂。相逢实在是太了不得的事了。
drakettsuii
最近的工作像台风天,忙到人身心分离,昨晚睡前读到“她说英文里有一个表达镇定的说法,直接翻译成中文是‘搜集自己’。”collect myself,收集、控制、专注、获得我自己,外面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此刻。
林地胭脂
所有事情都会过去,趋于平缓,而无尽的辩证才是残酷之处。
三三《晚春》
昨天下午到晚上,没感觉有台风,只是浪巨宽,巨响,夜里昙花开了。
不能与不会
进入到做事的细节里就好开心。足够酣畅。一种过程本身的体感等同于目的的完成体验。一种持续态“完成进行时”。
普_照
凑单买了一块黄油,用来煎蛋,明天可以夹在奇亚籽法棍里当早餐。整个出租屋的厨房滋滋作响但心里很安静的时刻,原来这么简单。
月亮果子酒
有些东西不好吃,可能跟我们的味觉退化也有关系。
有一点点悲伤,和“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差不多意思。
槑槑不是二呆
布赖尔岛上最令人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在一座长一英里半的岛屿上,没有哪个地方是半小时走不到的。我取道名为“水手南行”的平原,去地狱湾上方的断崖看大西洋日落。每道岩架上都恰到好处地开着一蓬蓬海石竹,当坐垫再合适一 不过;随着潮水渐落,我就这么看着礁石一点点露出水面,仿佛人露出牙齿一般。在我看来,日落比日出更动人心魄,因为你知道日落时,景色会随着高潮的到来而显得愈发夺目。
罗杰·迪金《野泳去》
在台北的时候跟着朋友去她家坐了好一会儿。她给我介绍她生活的各个角落,我盯着她的书架念书的名字,又跑去拍她的床头书堆,她的五彩灯。今天聊到“生活的痕迹”,我问她知道我在她家时很感动的瞬间是什么吗?是她向我展示她客厅里的伍尔夫画布,她指着画布扭头过来问我“这个你不拍吗”。
我感动的点很奇怪吧,我觉得她的家好像是她一点点搭建起来的骄傲,她让我看见那些骄傲。她从外地带回来的小物件,墙上贴的各种电影海报,那些没尝过味道的咖啡豆。我能想象她在台北生活的样子,她让我想象,她敞开这些想象,这真的很让我感动。感动的是一个人的生活里的自尊和美,她好慷慨。
过细雨
我心里有时这样的感觉,当我不再索求,也就不再害怕。我与生活的关系——不是我要去捏和什么,冲撞什么,而是我渐渐接受它原来的面貌就是如此,许多的无聊,苦闷,倦怠,重复,轻易褪去的新鲜。这样的感觉像柔和的水面承托着我。
袭击面包店失败的李
快三十岁了,在工位上想到回家可以吃我的小零食、看我的业外书,心里蹦跶的还是那个高中女生。
林地胭脂
睡醒总会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胸口闷,外加一点烦躁,好像在拼命找一件东西,却又无踪影,在我闭眼的那几个小时里,世界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我错过这个热闹,醒来只剩窗帘透进来的那一点昏暗。
江晚春·
活着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幸福之事的逝去。
纳博科夫
这次在首尔的时间不多,圣地巡礼只去了两个地方,其中一个是《浪漫的体质》里这家冷面店。在江南区厅地铁站附近,还顺便买了一张交通卡(韩国的交通卡做得蛮可爱的)。到的时候正好是饭点,这家店有两个斜对着的店面,不知道是原本就有还是后来扩建的。很多在附近工作和生活的人来这边排队吃饭,最后我们被分配到了另一家店面。
剧中真珠吃了一口觉得没有味道,想要加调味料被范秀制止。我吃的时候忍不住在小盘子里加酱油和冷面试了试,确实还是不加更好吃——但也谈不上多好吃,因为没有味道。反倒是喝了几口汤,真正产生了类似回味的感觉,然后就想起了剧中的台词:
“这食物就是这样,想着这是什么鬼,隔天却会突然想起来,从那时起就出不了坑了。估计今晚睡一半,都有可能想起来——咦,怎么回事,好想吃平壤冷面”
离开的时候想要上旁边的楼拍几张照片,和负责指挥停车的大叔沟通完后走上去。于是离开这里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变成了“谢谢”
zhengzaixiayu
时代在淘洗着人,不是“淘汰”(机械腔不要)。更汹涌地、澎湃地。真是壮烈。又如此寻常。乃至让人以为那是潮汐般的事件,不过周期漫长了些。
普_照
我说过许鞍华拍片非常有人味,所以她拍不了宏大叙事,拍不了刻奇艳情,但她拍平实生活里具体的人就非常非常好。《桃姐》会有人诟病节奏缺失,她一直都有这种问题的,甚至《天水围》更重,但是《桃姐》的视角非常诚实,不煽情不哭闹,没有激烈的情感冲突点,也没有角色表演凌驾于故事本身的喧宾夺主之感,只是徐徐地从无数细节里勾画出最朴素却最细腻的温情。故事的留白之意永远让许鞍华的作品不俗气,她也许会有庸片,但是从来没有平庸的情感。
樛木--
努力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吗,为什么大家都要伪装成轻松获得的样子。
螃蟹小玖
我早就清楚,文学不能帮我获得别的东西。比如说,它不能为我找到一份工作。当然,我也不需要它为我找工作。文学只能带我进入文学,而这就是我想要的。
胡安焉《生活在低处》
在藕香榭对过的假山上坐坐,剥几只莲蓬吃吃,荷花只有半朵,莲子却是清甜的,剥开莲蓬的时候好像能体会到荷瓣凋零的那种轻盈和安静。又在园子里绕了大半圈找百岁石榴,问那个正在砍芭蕉的小哥,他只看着我笑,你走路不抬头的吗?我一楞,他才说,就在园门口呀。想想不好意思,返回到门口,一抬头,果真看见石榴树了,玛瑙红的果子被光影衬着,打开茶舍的绮窗看过去最是好看,我喝了一下午的茶,不知是在看石榴还是在看流逝的光阴。
xiaomei0707
秋天降临在树木的顶端。
袭击面包店失败的李
看到郑钦文表彰大会的采访,她说要“平视”这个世界,然后我突然明白我在看她跟斯瓦泰克比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选用什么样的词语描述,以及如何叙事,真的会对潜意识影响很大。像“不畏强敌”也在表达相似的意思,但就没有“平视”来得坦然,还是有种仰视对手且在硬抗的感觉。还记得她说自己知道有一天会赢,但从知道到真正做到需要时间。“平视”的背后不是完全感性地给自己鼓足士气,而是理性的认识和思考。
另外,很久以前看过谷爱凌写的一篇作文,讲自己站在赛场怎样面对紧张和压力。大概意思说,自己不会把紧张当作是消极的情绪,而会将它视为身体兴奋的一种表现。当时看了就觉得她完全懂得如何给自己的大脑传递正向的解读,很厉害。
更有诗意的譬如郭晶晶说的,水下隔绝了一切,包括掌声(?忘了),也包括叹息。不禁觉得顶级运动员虽然身处多人的赛场,但更是置身一个人悟道的道场。
fakemuffin
昨晚本来很早就困了,爬到床上,滚了一会觉得就这么睡着感觉很无聊,想点什么吧。上午不是背了《失眠》吗?背一下看还记得多少。只记得开头、中间、结尾的两三句,丢了一大半,很气恼,觉得自己很没用,想了很久,连宇宙定律都想了一遍,人比白天还清醒,还是爬起来看书,哦,原来是这样,诗连起来了。
彻底睡不着,吞了粒褪黑素,等起效时看个短篇吧。俄罗斯作家柳德米拉·乌利茨卡娅的短篇集《次要人物》,是七月去长沙阿克梅时小七送的,她很喜欢。昨天白天看了两个短篇,大致了解是什么样的风格,全景式略带戏谑、嘲讽地描写百态人生,这是我平日阅读较少的类型。福克纳说过,只有内心的冲突值得写,我的阅读几乎也是围绕着这个法则,侧重于内心冲突的小说,所以我的阅读很狭窄,也不打算拓宽,阅读与写作我都没野心,生活也是,如果余生都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渡过,我也欣然。
不能与不会
每一个选项都代表信任的增加和自我的消解。而爱情就是这样的过程。
顾适《2181序曲》
我珍藏朋友们给我写的信和纸条;从世界各地收集票根,明信片,纪念品;拿着重重的拍立得在每个珍贵的时刻留下实体的回忆。我迷恋具体的,可以捧在手里的瞬间。每每整理,再次回望她们,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我经历过,创造过那么多幸福呀。我把她们贴在家里的墙上,具象化地,被喜欢的一切包围。
-WHWDFRI-
我理解一些人对亲密关系的需要是出于对信任的需要,这里的信任不关乎道德,关乎命运。上天堂下地狱都要一起,需要的是这样的关系。大时代背景下尤其,逃难路上不至于孤单(当然,也可能会绊脚)。
过细雨
明档的魅力,可视而食。先饱眼福,后落胃。
月亮果子酒
最热的几天,宅家里读张辰极的《金山的成色》,看露西、萨姆两姐妹携带父亲的尸体流亡,驮着肉身的袋子遍布白蛆,手指掉在土地上。喜欢书里这个cult的句子:埋葬只是另一种料理。
重庆终于人工降雨了,一声惊雷后雨只下了一顿饭的功夫,像一勺莫名的浇头。晚上散了长长的步,仿佛走穿了整个沙坪坝,感念自己正在度过两年来最平和、最畅快的时光,回家洗漱、敷面膜,拆新书,九月的第一本,给《信任》。
也许是乒乓
“你很擅长骑快车嘛。”我喊道。“骑摩托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了,”O喊道,“只需将目光固定在眼前的某一点,不要看向其他地方。如果一辆卡车眼看着就要撞向你,别管它;如果一架飞机从天上掉下来,也别管它。只要一个劲地盯着前方,别变更路线。这个世界会为你而改变,你就在宇宙的中心,绝不会走错一步。”
埃丝特·李
发点釜山片段
zhengzaixiayu
永远不要把表达欲旺盛时没有利益冲突的交谈错认为是密友间的交心,否则当你真正遇到点什么事儿你就会发现情感的匮乏,一切不对等的分享欲只不过是天寒地冻时的一面蒲扇,显得额外多余。
玛嘉烈那阵时不知道
宅家时间大量增加后才体会到那种很难得的平和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清理诶。及时清理家,清理身体,清理情绪和意识。有开始混乱的迹象了就立马去清理,尽量不留淤积,不让它淤堵。流通起来之后对生活的掌控感也一起来了。
o1iii
晚上跟室友一起去健身,顺带着做了一下汗蒸。坐在木板上感受到身体周遭源源不断传来热量,而在荷兰的冬天,热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旁边一个阿姨时不时跟我们寒暄了几句。
露营的时候,不是有个状态叫“火懵”嘛,在汗蒸房里看着碳也有种“碳懵”的感觉。手机和手表都留在外面,小小的房间里,墙上挂着的沙漏是时间流逝唯一的依据。在时间变得渐渐粘稠的时候,通过看一眼它让时间重新稀释。
我正发呆,阿姨也悠闲地躺着。这时她突然问我们有没有宗教信仰。我说我是Catholic,中国还蛮多Buddhist。室友给她解释了很多佛教的事情,包括afterlife之类的,她听了很开心,说总之也是教人向善。她又说,她觉得人建造了很多东西,但不是创造,是make而不是create。就比如说我们建造了这小小的木房间,但是树呢?树不是人创造的。她说她相信会高于人的存在。
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互道晚安。空气又凉了下来,汗液蒸发带走最后一点余热,我对时间的感知也又被校准。外面下雨了,我和室友裹紧黑色羽绒服又投身入黑夜。
fakemuffin
但是,我自己没想这么多。我为加思索就经历了这些。我写下黑夜。我还把自己写的藏起来。我不想谈论它。你明白吗,只要你在心中默念:我要说我写作,我要说我学习,我读书,我作诗,我写小说,那么说到底激进的态度高于一切。
《1962-1991私人文学史 杜拉斯访谈录》
甘南行的第二天,从桑科草原,过郭莽湿地,到朗木寺。桑科草原就开始有惊喜,很多人说要避雷桑科,对爱花人来说,桑科草原有太多惊喜了,因为野花遍地,此时的桑科草原是彩色的。因为飞蓬变成紫色,因为草变成黄绿相间,眼睛都不够用啊,恨不得眼睛变成相机,咔咔把美景留下来 ...
快乐农妇
拣米,古代酒名。
只取字面意思,把散落的米粒拣到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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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酒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