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线的城乡结合部，拥挤的破烂小区，作为大学生的你还有一堆抱负没有实现，你不甘命运却又无可奈何，你大概觉得生活也就这样了。厂妹喜欢你时而忧郁时而有哲理地批判社会，觉得你好帅，懂得很多，跟小姐妹介绍你时，把你像诗人一样崇拜。和你一起吃路边摊还给你点烟，一脸高潮的看着你侃天侃地。你只喜欢她还算年轻的身体，欲望来了撩起裙子就干，她不反抗，有时候你觉得她没文化，可是你也只是一个在她面前才能装得起来的卢瑟儿。每次做完躺在床上，你听着电风扇吱吱呀呀的声音，看着她在旁边擦拭，小心翼翼地问你会不会怀孕，你很烦，不做搭理，她便也不作声，老老实实趴在你旁边，丰盈挤在你胸上，温温凉凉，你被咯得有点痒，拍了下她屁股，她觉得很幸福。厂妹不会好吃懒做，不会把精致挂在嘴边，更不会一天到晚想一些有的没的，她知道劳动致富，在流水线戴着兜帽跟男人一样生产，胳膊上蹭满石墨，四班三倒住八人间，月薪4000还得扣税，嘴笨，社保局去了几次也没问清楚政策。厂里发口罩，每次领完就喜滋滋跑来拿给你。两个人回家随便吃点就开始做，你张腿躺风扇下，那玩意儿垂在左边，玩着笨蛋才充钱的手机游戏。她在狭小的厕所里搓着你的内裤臭袜子，最后把钢圈变形的地摊胸罩挂在衣架上。有时候你游荡街头，想起过去的日子，远离CBD和高大上，没脸啃老，蜗居拆迁楼。你那年大学毕业，干过销售，发过传单，在创业狗的奶茶档里做奶盖，你为了过上有女人的生活，找了厂妹，她喜欢快手的魔幻现实，你爱上虎扑看绿帽贴。你们冬天摩擦取暖，她穿着棉拖鞋，粉色保暖秋裤蹲在地上给你弄，呜呜呜呜的问你好几次怎么还不出来啊。你是个大学生，她觉得很好，跟三五农村姐妹吹嘘，想跟你一辈子，开开心心，脸上笑出褶子。国家解禁夜市，饭后你俩走在地摊旁，她看着150块的高仿巴宝莉衬衫愣神。头顶高架上晚高峰的汽车堵了三公里，你只觉得风吹得头秃。最后这一切都像一片雪花，消融于这个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