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华夏上下五千年,自古英雄出少年。然而今日的少年英雄,竟有如此奇行种,可谓前无古人,后亦不知有多少来者。这位少年英雄,名谷爱凌,生于彼岸,长于异邦,却摇身一变,扛起了中华冬奥大旗,为国争光,独占鳌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商业代言接踵而至,利益滚滚而来。除了在体育场上斩将夺旗,在舆论场上,这位谷小姐也创造了一种全新的爱国方式,我姑且称之为“量子爱国主义”。
在经典物理学中,一个物体不可能同时处于两个位置。但在量子力学里,一个粒子可以处于叠加态,仿佛同时存在于多个位置。谷爱凌的爱国主义,就像这样的量子态——她似乎同时爱着两个国家,又似乎哪个都不爱。让我们从头说起。谷爱凌出生在美国旧金山,按照美国宪法,她天生就是个美国公民。但在2019年,她突然宣布要代表中国参加冬奥会。根据《奥林匹克宪章》,运动员可以有双重国籍,但必须选择一个国家代表。谷爱凌选择了中国,但她似乎并没有放弃美国国籍。量子隧穿效应显示,在量子世界里,粒子可以神奇地出现在墙的另一边,谷爱凌就这样神奇地穿越了国籍的高墙,在两边都留下了她的倩影。中国《国籍法》规定,加入中国国籍的人不得再保留外国国籍。但谷爱凌貌似找到了法律的bug(我愿译为幺蛾子)——薛定谔猫箱。她既是中国公民,又似乎保留了美国国籍。她的国籍状态就像那只著名的猫,既生又死,既中又美。谷爱凌既是美籍华人,又是华籍美人,奇哉怪哉,善哉妙哉。有趣的是,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曾告诉BBC,谷爱凌需要入籍或获得中国永久居留权才能代表中国参赛。但如果只有永久居留权而没有国籍,又不符合奥委会的规定。2022年2月,国际奥委会声称谷爱凌于2019年获得了中国国籍。但根据美国财政部的记录,没有证据表明她放弃了美国国籍。更有趣的是,2021年3月,谷爱凌在微博上宣布自己获得了美国“总统学者计划”提名,当当当当,这个奖学金只对美国公民或永久居民开放。这就像是薛定谔的猫突然从箱子里跳出来,冲着我们喵喵叫。它似乎在说:“看,我还活着呢!”但当我们仔细看时,它又缩回箱子里去了。2022年6月,谷爱凌又表示要担任美国申办2030年或2034年盐湖城冬奥会的大使。这让一些中国网民更加认定她是美国国籍。但是,担任申奥大使并不一定要求是该国公民。这就像是量子纠缠,谷爱凌的国籍状态似乎与她所在的地点有关。在中国时她是中国人,在美国时她又是美国人。谷爱凌的政治观点也是一种奇妙的量子态。她支持“Black Lives Matter”运动,也就是“黑命贵”,但在涉及新疆、香港等政治争议的议题上保持沉默,更遑论关心普通中国人的生活。物理学上有个著名的双缝实验,当我们不观察时,电子可以同时通过两个缝隙,但一旦我们观察,电子就只能选择一个缝隙。同样,在国内政治上,当不关注时,谷爱凌似乎可以同时持有多种政治立场,但一旦仔细观察,她就会选择一种立场——通常是沉默。《庄子·齐物论》有云:“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墨子·兼爱》 亦云:“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论语·述而》亦云:“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谷爱凌的特色爱国主义,继承了中国先贤大德齐物、兼爱、富贵可求的思想,结合了现代物理学最先进的量子理论,是新时代的国际主义的爱国主义。爱国主义不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而是一种包含无限可能性的叠加态。你永远不知道在下一秒,她会坍缩成哪一种状态。这种不确定性,也许正是她的魅力所在。鱼与熊掌,可以得兼。爱国吗?如爱。爱哪个?都爱。爱国是生意经,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谷爱凌用爱国主义作为商品,在中美两国的市场上自由贸易。她念的经,无疑是十分成功的。在这爱国的“薛定谔方程”中,她可以恰到好处地给出不同的解,在中国,解是“我是中国人”;在美国,解是“我是美国人”;在国际赛场上,解是“我是世界公民”。一言以蔽之,解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有人说,这种量子爱国主义是一种投机取巧。但是官方如此大力推崇这个爱吃韭菜盒子的少女,这说明谷爱凌是值得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学习的。在这个日益复杂的世界里,简单的二元对立已经无法适应现实,谷爱凌找到了一种两头通吃的平衡术,在两个大国之间保持平衡,既不得罪这个,又不得罪那个。或许,这才是未来精英人士的生存之道。学学吧,咱们这些土包子们。当然,这种量子爱国主义也有其局限性。就像量子态一样,它是脆弱的。一旦被“观测”,也就是被迫表态,这种美妙的叠加状态就会崩塌。她的美国经纪人说:“如果(谷爱凌)参与的文章当中有两段话是批评中国和人权的,那就会对她在那里有影响。只要有一件事,那整个生涯就会遭到破坏。”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可能引发一场龙卷风,在谷爱凌的量子爱国主义中,一句批评的话可能导致整个职业生涯的崩塌。因此,谷爱凌必须小心翼翼地在钢丝上行走,既不能倒向这边,也不能倒向那边。难呐,你爱国难,谷爱凌难,大家都勉为其难。谷爱凌的爱国主义,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脊梁”。它柔韧而坚强,可以在任何环境中生存;它灵活而多变,可以适应任何政治气候;它模糊而精确,可以满足任何人的期待。爱国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谷爱凌想要的未来,魔力北极光,奇幻的预言,赶快去找不思议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