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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岳红蕾
都在说今年的桂花开得晚，我家的四季桂应约而来，开得馥郁芬芳，让人忽略不得。
秋雨下来，风风雨雨摇落一地金屑，不忍踏足，小心翼翼地绕过树下，离开。今日折了开花的桂枝，用来插瓶，拿取的时候，花枝还好，花儿好像并没有少。桌面上却落下十几粒花屑，花色淡黄，落到手机上。
捏着扔入茶盅，沏上，等一会喝那一点香。
桂枝进屋，屋里就香了。及至插好瓶，满室馥郁，便如栽了多少桂树般。这是鼻端的香。
从茶盅里喝到的香是嘴巴香，和鼻子嗅到的不一样。
忽然想起小时候吃的桂花年糕，油滋滋的，香得不得了。很多年，桂花开的时候，我会用蜂蜜渍上，做成桂花酱，用来泡水喝。以前母亲做年糕的时候，会放一些干的桂花，做成白糖桂花年糕，香着哩。只是这些年，再也没有桂花年糕了，也不知哪里可以买到。
都在说今年桂花开得不好，后邻家有一株金桂，我留意了下，花不怎么样，有些蔫巴，不太精神。然而桂香流动，其醇厚甘冽却不输往年。中午的时候，我散步，碰到在村里溜达的老俩口，听到女人说：那桂花真是香！男人附和：就是，香着呢！俩人慢了脚步，在路边停了许久。
他们看了多久，我就在我家屋后看了他们多久。香风灌过来，竟有些噎人。心血来潮地戴上口罩，拐去桂花树下，想被香风噎得结实些。取下口罩，深嗅一口，然后戴上，将香关住。
自然是关不住的，其实很缥缈。
都说红花须得绿叶配。桂叶墨绿，攒着碎花儿，只是寻常。蓦地又看到沿河人家的一树桂花，开着极稠密的丹花儿，便如一团火焰，熊熊燃在绿树林中，十分打眼。不免啧啧称奇。这也是头回见，桂花儿真个是将自己开出花来了，且很有个性。
而且，特别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