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六月份以来的第12家美国所关闭中国区办公室了！上一家宣布的是Skadden!
随着全球经济形势的变化以及地缘政治紧张局势的加剧，越来越多的美国律所选择退出中国市场。近日，知名美国律所Wilmer Cutler Pickering Hale and Dorr（简称WilmerHale）宣布将关闭其北京办公室，成为继多家跨国律所之后，又一家缩减中国业务的律所。
WilmerHale在2004年正式进入中国市场，其北京办公室专注于监管事务、交易、并购、外商直接投资以及知识产权相关业务。自成立以来，北京办公室一直由Lester Ross合伙人领导。然而，WilmerHale近日宣布，将于今年11月底正式关闭该办公室，并在明年3月其北京租约到期前完全结束所有运营活动。消息人士透露，届时办公室的员工将完成所有过渡工作。
对于这一决定，WilmerHale的发言人表示：“与其他律所一样，WilmerHale也重新评估了我们的全球业务布局，并做出了关闭北京办公室的决定。我们仍将继续在贸易、制裁与出口管制、反洗钱以及企业交易等领域为中国及全球客户提供高水准的服务和专业支持。”目前尚不清楚北京办公室的员工是否会被提供遣散补偿或其他办公室的调岗机会，WilmerHale未对这一问题做出回应。
WilmerHale的退出并非个案。自去年年中以来，已有超过十家美国律所相继关闭或宣布关闭其在大中华区的办公室，其中一些律所关闭了多个办公室。其他一些国际律所，如Dentons与Mayer Brown，也在过去几个月宣布与大中华区的合作伙伴“脱钩”。不仅如此，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中的安永（EY）与毕马威（KPMG）也于今年关闭了其在香港的法律业务。
这些律所和咨询公司在中国的业务收缩，反映了中美之间不断升级的地缘政治和经济摩擦对跨国企业布局的深远影响。在过去几年里，由于中美关系日趋紧张、合规监管升级，跨国律所在华业务面临的压力逐渐增大。同时，中资企业也开始更多地依赖本地律所的服务，进一步加剧了外资律所在中国市场的竞争挑战。
分析WilmerHale及其他律所撤出中国市场的原因，不难发现以下几大因素起到了关键作用：
地缘政治压力与监管不确定性
中美关系的日益紧张以及政府间摩擦的加剧使得跨国企业在华运营难度增加。美方多次收紧对华政策，包括技术出口管制、投资审查以及对敏感行业的限制等，加剧了律所的合规风险。此外，中国也不断加强对境外企业的法律与合规监管，对某些敏感领域的外资参与设定了更严格的限制。这种政策上的双向挤压，使得外资律所必须重新考量其在华业务布局。经济形势与企业需求变化
随着全球经济增速放缓，以及中国市场的需求逐渐饱和，跨国律所的业务机会也相应减少。尤其在疫情后，中资企业在合规成本方面变得更加谨慎，更多依赖本土律所提供的高性价比服务。此外，中资企业对于海外并购与投资的需求放缓，进一步压缩了跨国律所在该领域的业务需求。本土律所的崛起与市场竞争加剧
近年来，中国本土律所不断发展壮大，其提供的服务不仅价格更加灵活，而且更能适应本地企业的需求。随着中国市场对本土律所认可度的上升，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选择将法律服务外包给本土律所。与此同时，中国律所逐步在跨境并购、知识产权保护等领域积累了丰富经验，降低了对外资律所的依赖，进一步削弱了跨国律所在中国市场的竞争力。成本控制与业务重组的需要
面对全球市场的日趋激烈竞争和成本压力，许多跨国律所开始重新审视其全球布局，以便在有限的资源下集中发展核心市场。关闭收益较低或运营成本高昂的办公室，成为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手段。对于WilmerHale等律所而言，中国市场尽管潜力巨大，但在面临种种挑战的情况下，继续投入资源的成本或许超过了其预期收益。
随着越来越多的跨国律所选择退出或缩减中国业务，可以预见，跨国律所未来在中国市场可能会逐步形成以下趋势：
聚焦特定业务领域，采用远程服务模式
尽管关闭了在中国的办公室，不少律所仍然表示将继续为中国客户提供专业服务。WilmerHale在声明中强调，其在贸易、制裁与出口管制、反洗钱等领域的服务将不会受到影响，这表明律所或将通过远程工作模式，继续为中国及其他地区的客户提供法律支持。对于跨国律所而言，这种轻资产化的布局模式或将成为一种新的业务调整方向。加强与中国律所的合作
一些律所选择了与本土律所合作的方式，来应对日益复杂的法律环境。通过合作或联盟方式，跨国律所可以借助本地律所的资源与网络来继续为在华客户提供支持，而无须承担直接运营的高昂成本。这种合作不仅能够提升服务的本土化程度，还能够有效降低运营风险。集中资源于其他新兴市场
随着中国市场环境的不确定性增加，不少跨国律所开始将目光转向其他快速增长的新兴市场，如东南亚和中东地区。这些市场相对具有较大的增长潜力和较低的地缘政治风险，因此成为律所全球扩张的新焦点。探索数字化解决方案，提升服务效率
随着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律所选择通过数字化手段来提高服务效率。对于不再设立物理办公室的律所而言，数字化办公和在线客户服务系统将成为未来业务运作的支柱，以应对跨境客户的需求。
WilmerHale等律所的退出标志着中美法律市场关系进入了新的调整期。随着外资律所纷纷退出，未来的中国法律市场可能会更具本土化与竞争性。而对于跨国律所而言，如何在新形势下有效调整全球业务布局、保持市场竞争力，仍将是一大挑战。在此背景下，创新服务模式、数字化转型以及与本土律所的合作，或将成为跨国律所在中国市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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