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孔东民，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院；刘宸昊，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叶文旭，香港中文大学（深圳）经管学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4年第8期
原标题：贸易准入与企业创新：基于聚束估计的证据
本刊网址：www.jweonline.cn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查看原文及复现数据
随着中国开放程度不断加深，中国在国际贸易舞台上发挥着愈发重要的作用。企业作为生产经营主体，其创新产出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企业参与国际贸易将如何影响到其创新活动？一方面，企业能够在出口活动中“边出口，边学习”，发展中国家的企业通过出口从发达国家学习已有技术，促进自身发展，还可以在学习已有技术的基础上，进行自主创新；另一方面，企业参与国际贸易的过程中也可能被国际贸易链俘获，导致产业结构被“锁定”在高新技术产业低端化和传统产业低技术化的“双低”发展路径中。综合来看，哪种机制占据上风？外贸活动如何促进创新，政策存在哪些潜在的成本？
本刊于2024年第8期推出孔东民、刘宸昊、叶文旭撰写的《贸易准入与企业创新：基于聚束估计的证据》。该文结合了中国工业企业、中国海关、专利数据及全球知识产权数据，使用聚束估计方法，评估了国际贸易权如何影响企业创新活动。聚束估计使用聚集在激励中具有不连续性的点周围引发行为反应并估计相关参数。与断点设计不同的是，决策主体或研究对象能够自由决定是否要越过断点去接受或者参与政策。该文选择的国际贸易准入政策，是聚束估计的理想实验场景。由于企业参与国际贸易需要满足的门槛事前确定，其可以通过调整注册资本获取参与国际贸易的权利，在此基础上观察企业国际贸易参与行为和创新产出是否因其获得国际贸易权的不连续性激励断点而发生改变。研究发现：
第一，企业会显著调整其注册资本超过政策门槛，以获得贸易权参与国际贸易；
第二，企业在获得贸易权后，其参与国际贸易的比例提升14.6%；
第三，从广延边际看，从事自主研发的企业增加了14%；从集约边际看，受政策影响的企业专利数量增加了2.65倍。
第四，驱动企业创新质量提升的主要机制是学习效应，即企业通过学习国外先进知识，在不断积累过程中提升创新能力和产出。
该文的研究贡献在于：第一，依赖于中国外贸准入政策形成的断点设计，本文使用聚束估计法研究外贸活动和企业创新之间的因果关系。更加全面地刻画了企业参与外贸活动带来的关联影响。第二，本研究丰富了现有企业创新领域的文献。企业创新是公司金融领域的重要研究对象，而利用贸易准入政策研究参加贸易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结合国际贸易和公司金融两个领域，发现了贸易政策对企业创新存在显著影响，主要机制是出口中学习。此外，本文也丰富了国内关于聚束估计方法的应用研究并提供了相关的政策建议。
该文对政策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分析。为增强中国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政府应继续鼓励企业出口，尤其是鼓励更多优秀的企业参与到国际竞争和交流中。不过我们也应该看到政策潜在的局限性。在行业层面，较高的注册资本要求可能导致只有资本充裕的大企业能够参与外贸，而中小企业因资本不足被排除在外。这限制了市场上不同规模和类型企业参与贸易，减少了市场参与者的多样性。因此，此类政策需要平衡促进大企业发展与维护市场多样性之间的关系，支持不同规模和类型的企业发展。在企业层面，出口活动可以为企业带来额外的收入，从而提高其在金融机构的贷款能力。这启示对中小企业提供特别的支持是合适的，例如通过出口信贷、提供市场信息等方式，帮助其进入国际市场。
作者简介
孔东民，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院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财务金融与中国资本市场。论文发表于《经济研究》《管理科学学报》《经济学季刊》《世界经济》《金融研究》等中文期刊，以及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 Journal of Law and Economics, Management Science等英文期刊。
论文复现包等材料已在《世界经济》网站（www.jweonline.cn）和中国知网（CNKI）公开。后续研究如使用了作者公开的数据、程序代码等内容，请务必在研究中标注引文和下载附件出处。
《世界经济》近期文章精粹：
1.《世界经济》2024年第8期|数字经济新赛道：大数据+ESG
2.《世界经济》2024年第8期|银行竞争之地，创业逐利而行
欢迎关注《世界经济》媒体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