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毅翔，安徽财经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郭萌萌，西南财经大学经济与管理研究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4年第5期
原标题：正式社会网络与劳动力跨省流动：基于异地商会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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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22年4月发布《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该意见明确提出要“打破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打通制约经济循环的关键堵点”。一方面，劳动力作为一种重要的生产要素，其能否自由顺畅地流动对于加快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至关重要。另一方面，现阶段劳动力跨地区流动依然面临着重重阻碍，而这个“堵点”主要存在于省际间。
相比于省内流动，劳动力跨省流动会面临诸多的困难，包括就业信息的获取、交通、居住、子女教育、医疗保健等，因此跨省流动者的经济压力更为突出。除此之外，由于中国幅员辽阔，各地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当地独特的文化和风俗习惯，因此跨省流动还可能面临诸如文化差异、适应新环境等心理成本。
在劳动力跨地区流动和就业过程中，社会网络至关重要，对于“人情”社会的中国更是如此。社会网络包括基于个体情义联系的非正式网络（与亲朋好友等的社会网络）和基于团体身份归属的正式网络（如学校、俱乐部、专业协会等）。相比于非正式社会网络，正式社会网络具有规模大、异质性高的特点。因此，研究正式社会网络对劳动力跨省流动的影响对于加快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本刊于2024年第5期推出余毅翔、郭萌萌撰写的《正式社会网络与劳动力跨省流动：基于异地商会的视角》。该文以异地商会为例，基于手工整理的异地商会信息和2011-2017年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研究正式社会网络对劳动力跨省流动的影响。基于引力模型的研究发现：首先，异地商会显著促进了从籍贯地省份到商会所在地省份的劳动力跨地区流动。其次，异地商会对劳动力流动的促进作用主要是通过降低流动成本、打破当地资源垄断、提升社会接纳水平和弥补当地正式制度的不完善等方式实现的。最后，异地商会对劳动力市场上的弱势群体作用更大，并且能够帮助劳动力就业和创业，同时，异地商会对服务业流动人口的作用要更大。
该文的边际贡献主要体现在：以往关于社会网络与劳动力流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同乡网络、亲友网络、宗亲等非正式社会网络，而该文则是基于异地商会的视角，分析了正式社会网络对劳动力跨省流动的影响，拓展和丰富了现有关于社会网络与劳动力流动的相关研究。此外，该文系统分析了在正式社会网络对劳动力跨地区流动的影响过程中，一些显性因素和隐性因素所起的重要作用，包括互联网发展、市场化水平等显性因素，以及方言、宗族文化、包容性等隐性因素，因此对政府促进劳动力自由流动和就业具有重要的政策意涵。
该文的政策建议与启示如下：
第一，完善就业促进机制，发挥异地商会等民间组织在社会和经济领域的积极作用。政府可以与民间组织合作，共同开展社会公益项目和服务活动，同时可以为民间组织提供相关培训和支持，提升其组织管理能力和专业服务水平。
第二，降低劳动力跨地区流动成本。政府要加大对企业招聘信息的宣传力度，提供就业信息和支持服务，帮助劳动力了解不同地区的就业机会、公共服务和生活成本。
第三，完善正式制度。如加快户籍制度改革，完善当地的营商和就业创业环境，提升流动人口的社会保障水平和福利水平。
余毅翔，安徽财经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研究领域为人口流动、应用微观和环境经济学等，作为核心研究成员参与多项国家社科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目前已发表多篇SSCI期刊论文。
郭萌萌，西南财经大学经济与管理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四川省“天府青城计划”天府金融菁英。郭萌萌教授主要围绕气候金融、环境经济学和应用微观经济学等国际前沿方向开展研究，取得了一系列创新性理论与应用成果。近年来，在国内外顶级或权威学术期刊发表SSCI、SCI学术期刊论文20余篇。主持国家自科基金面上与青年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规划项目等多项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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