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佳松，东北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林建浩，中山大学岭南学院；罗挺威，中山大学岭南学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4年第8期
原标题：代际流动何以推动城市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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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体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面深化改革必须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另一方面，创新是经济持续增长的源动力。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并围绕上述目标制定各项举措。但是，当我们在谋划部署科技创新的制度设计和政策支持时，不能忽视社会环境对于创新的重要作用，因为社会环境对个体行为具有潜移默化的深刻影响。机会公平的社会环境能够激发个体创造力，有利于创新活动开展。因此，机会公平如何影响创新活动值得深入研究。
本刊于2024年第8期推出谢佳松、林建浩、罗挺威撰写的《代际流动何以推动城市创新》。该文选择以地区代际教育流动作为研究切入点度量社会机会公平程度，并利用基于微观专利数据构造的城市-行业层面的创新指标，系统考察了代际流动性对于创新活动的驱动作用及机制路径。
虽然文章针对核心结果进行了诸多检验，但依然可能受到遗漏变量和反向因果的影响而存在内生性问题。为此，该文尝试采用工具变量法进行估计，缓解本文分析框架下的潜在内生性。具体而言：该文选择了城市历史上与最近松林和竹林的河流距离均值的自然对数作为工具变量。其核心逻辑在于：与松林和竹林的河流距离会影响应试者获取四书五经及解读四书五经书籍的难易程度，继而影响科举考试通过率及历史代际流动。由于社会流动性是有路径依赖的，反映历史代际流动程度的地区科举考试通过率也影响着当代的代际流动性，进而其会影响当今不同地区的代际流动水平，满足工具变量相关性要求。同时，这一地理因素对于代际流动的影响只在技术水平较低、交通运输不便的特定历史时期下才产生作用，而不会直接影响当代的经济活动，因此也满足外生性要求。此外，该文还通过控制其他潜在工具变量影响渠道、外生性检验以及近似内生估计等方法验证了文章因果性的成立。
该文研究发现：代际流动性能够显著促进创新发展。经济意义而言，当代际流动提高一个标准差，平均而言会使得城市-行业创新增长率提高8.87%。这表明代际流动性是影响创新产出的重要因素。这一结果在考虑城市、行业层面创新政策偏向后仍然存在。针对代际教育流动性的测量误差，本文通过更换数据集、更换构造代际流动变量中的各种参数等进行稳健性分析。针对遗漏变量可能带来的内生性问题，本文基于工具变量验证了代际流动对创新活动的因果影响。进一步机制分析表明，代际流动能够吸引高技能劳动力流入，同时通过促进新企业进入与提高个体的创业概率释放企业家精神，继而推动城市的创新活动。
该文的政策启示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当部署推动科技创新的制度设计和政策支持时，促进代际流动也应纳入促进创新的政策体系之内。譬如要通过提高教育均等化水平、巩固义务教育基本均衡成果、促进人的城镇化、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等有效举措，培育高流动性社会环境，为创新活动提供良好支撑。
第二，破除劳动力区域间横向流动障碍以及创业活动障碍是代际流动有效促进创新的重要举措。即使代际流动性很高，但城市若存在劳动力流入屏障，同样难以激发创新活力。因此，应加快户籍制度改革，促进劳动力横向自由流动。另一方面，也要进一步为地区创业活动给予政策支持，优化创业环境。
第三，要重点关注代际流动在政策实施进程中起到的重要调节作用。如果代际流动性是滞固的，公平性较差，个体难以获得发展机会，即使实施推动创新的制度设计和政策安排，其效果也是有限的。政策只有因地制宜，才会事半功倍，发挥政策应有效果。因此，切实提高代际流动性和社会机会公平，是有效提高创新政策效果的重要前提保障。
作者简介
谢佳松，男，东北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山大学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主要为发展经济学、社会流动、数字经济与数字创新。目前已在《世界经济》《管理世界》《管理科学学报》《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财经研究》等期刊上发表多篇学术论文。曾获得国家奖学金、优秀博士生奖学金、北京大学-林肯研究所城市发展和土地政策中心论文奖学金及省级优秀学位论文等荣誉。参与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2项、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1项以及多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
林建浩，中山大学岭南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岭南学院副院长。入选国家高层次人才计划青年拔尖人才。担任中山大学粤港澳大湾区数字经济与数据科学实验室主任、中山大学数字经济与政策研究院院长、中山大学数字人文联合研究院副院长。兼任全国数字经济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统计研究》编委、《金融学季刊》副主编、中国金融学年会理事、广东经济学会常务副会长。主持多项国家级课题，研究成果发表在《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经济学季刊》《世界经济》《金融研究》《管理科学学报》《统计研究》、Journal of Applied Econometrics、China Economic Review、Review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等期刊，获得教育部第七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广东省优秀博士论文等学术奖项。担任国家级一流本科课程《计量经济学》负责人，获得国家级教学成果二等奖、广东省教育教学成果奖一等奖、中山大学第十一届教学名师等教学奖项。
罗挺威，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领域为发展经济学、创新经济学，目前已在《财经研究》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曾获岭南学院优秀博士生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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