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两岸硝烟瘴,
从来暗箭起同行。
观棋不语真君子,
大人何必小鸡肠。
你且扬威修栈道,
我自低言度陈仓。
堪叹人生终有老,
莫叫无才笑江郎。
能写出这样的诗作来,说实话,让我佩服,一定也让某些人心里嫉恨。不瞒您说,我是郭德纲的粉丝,常听他的相声段子,不为别的,就为图个乐子;我想这也是相声的最基本功能,“难得浮生半日闲”。以上抄来的正是前些年郭德纲的一首打油诗,相信“郭粉”或“纲丝”们都有印象。德云社火爆了这么些年,给消停的相声市场带来生机和活力。可它每每受到一些人的诋毁和攻击,无非是“三俗”的那些个由头。打油诗正是郭德纲在一次风波中给与的反击,此外,他还在自己演出的作品中加入了一些佐料,针对的正是那些攻击,每次都能引来观众会心的大笑和回应。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那时德云社天津分社即将开业,北京的曲协急切地发出一个倡议书,说是相声应该让观众“在含着眼泪的笑声中得到教育和启迪”,还要摒弃所谓“三年学徒两年效力”和“清理门户”等“封建陈规陋习”云云。也许是因为早就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此番不见郭德纲有过什么回应,反倒是网络上给与了铺天盖地的反击。
有这样一个联想,就好比眼下的国际关系。也甭管你做了什么或是不做什么,“美西方”总要歇斯底里气急败坏地对你来一波“污名化”和“妖魔化”。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政治正确”吧。
有网友评论,无非就是因为咱们好多事情上做得比他们好一些。
曾有人——央视一位前名嘴——这样说,“侯宝林大师当年花了一辈子的心血把相声从天桥地摊推上了人民大会堂的舞台,现在却一晚上又被人拉回了小剧场。”
这是之前对德云社的一番谴责。
既有阳春白雪,就有下里巴人。须知相声是民间艺术、大众艺术,最大的特点就是“俗”,最接近民众。它不是交响乐,不是芭蕾舞,只让它在人民大会堂演出,成为一个“小众艺术”,岂不是脱离了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它的生存和发展空间又在哪里?大会堂是咱老百姓去的地方吗?
“不是郭德纲有多大能耐,实在是同行们的衬托。”
这也是郭德纲自己在演出时候常说的,“朱砂没有,红土为贵”,虽是玩笑,却道出了真谛。“没有郭德纲,相声早就死了。”相声业长期萧条,同行们不知道在做什么。可既然郭德纲不好,他的段子很“三俗”,正确的可取的方法是拿出更好的、更“三雅”的、更能让观众“含着眼泪笑”的演出。然而事实却刚好相反,一个个自称“表演艺术家”的“德艺双馨”的大腕们并不见有什么作为,却纷纷拿出了“毁人不倦”的招数,“吃一口唐僧肉长生不老,骂一句郭德纲大红大紫”。
相声的首要功能是娱乐大众,容不下那么多的道德义务。非要让它肩负起“教育和启迪”的重任,实在没有这个可能。“相声要能教育人,还要学校干什么”。体制内的演员们吃着皇粮,住着别墅,多久以来却拿不出什么作品,没有一次像样的演出。既然要反“三俗”,既然要抨击郭德纲的“伦理哏”,既然要摒弃所谓的“封建陋习”,可是某次访谈节目里,某演员为了表现跟师傅的亲密关系,却说出了“我喝我师傅的乳汁长大的”这种再也不能“三俗”的话来。这才叫“拔牙伤了前列腺”,你师傅是一个大老爷们,真让人担心他的内分泌是不是也出了问题。
郭德纲的相声不是没有缺点,相反,大有值得改进之处。但是,就某些人而言,你也是个演员,也是个官员,与其临渊骂鱼,不如退而结网,与其指责别人,自己出来溜溜,如何?若真要较真儿,说实话就凭您那个能耐,比起郭德纲来,还真是不那么好比呢。两个时代的代表人物,各领一代风骚,本该井水不犯河水,不是自讨没趣又是什么。
在这一点上,我最欣赏一个人,这就是冯巩。他老人家原先会说相声,后来不说了;不说就不说,也没人嫌弃你,可人家从来不去挤对还在说相声的人。
这才是:堪叹人生终有老,莫叫无才笑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