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874:看通鉴对于长孙皇后的这段记载,思考几点
文摘
2024-10-24 07:03
上海
辛丑,以突厥拓设阿史那社尔为左骁卫大将军。社尔,处罗可汗之子也,年十一,以智略闻。可汗以为拓设,建牙于碛北,与欲谷设分统敕勒诸部。居官十年,未尝有所赋敛。诸设或鄙其不能为富贵,社尔曰:“部落苟丰,于我足矣。”诸设惭服。及薛延陀叛,攻破欲谷设,社尔兵亦败,将其余众走保西陲。颉利可汗既亡,西突厥亦乱,咄陆可汗兄弟争国。社尔诈往降之,引兵袭破西突厥,取其地几半,有众十余万,自称答布可汗。社尔乃谓诸部曰:“首为乱破我国者,薛延陀也,我当为先可汗报仇击灭之。”诸部皆谏曰:“新得西方,宜且留镇抚。今遽舍之远去,西突厥必来取其故地。”社尔不从,击薛延陀于碛北,连兵百余日。会咥利失可汗立,社尔之众苦于久役,多弃社尔逃归。薛延陀纵兵击之,社尔大败,走保高昌,其旧兵在者才万余家,又畏西突厥之逼,遂帅众来降。敕处其部落于灵州之北,留社尔于长安,尚皇妹南阳长公主,典屯兵于苑内。癸丑,徙赵王元景为荆王,鲁王元昌为汉王,郑王元礼为徐王,徐王元嘉为韩王,荆王元则为彭王,滕王元懿为郑王,吴王元轨为霍王,豳王元凤为虢王,陈王元庆为道王,魏王灵夔为燕王,蜀王恪为吴王,越王泰为魏王,燕王祐为齐王,梁王愔为蜀王,郯王恽为蒋王,汉王贞为越王,申王慎为纪王。二月乙丑,以元景为荆州都督,元昌为梁州都督,元礼为徐州都督,元嘉为潞州都督,元则为遂州都督,灵夔为幽州都督,恪为潭州都督,泰为相州都督,祐为齐州都督,愔为益州都督,恽为安州都督,贞为扬州都督。泰不之官,以金紫光禄大夫张亮,行都督事。上以泰好文学,礼接士大夫,特命于其府别置文学馆,听自引召学士。三月丁酉,吐谷浑王诺曷钵遣使请颁历,行年号,遣子弟入侍,并从之。丁未,以诺曷钵为河源郡王、乌地也拔勤豆可汗。癸丑,诸王之藩,上与之别曰:“兄弟之情,岂不欲常共处邪?但以天下之重,不得不尔。诸子尚可复有,兄弟不可复得。”因流涕呜咽不能止。夏六月壬申,以温彦博为右仆射,太常卿杨师道为侍中。侍中魏徵屡以目疾求为散官,上不得已,以徵为特进,仍知门下事。朝章国典,参议得失,徒流以上罪,详事闻奏。其禄赐、吏卒并同职事。长孙皇后性仁孝俭素,好读书,常与上从容商略古事,因而献替,裨益弘多。上或以非罪谴怒宫人,后亦阳怒,请自推鞫,因命囚系,俟上怒息,徐为申理,由是宫壶之中,刑无枉滥。豫章公主早丧其母,后收养之,慈爱逾于所生。妃嫔以下有疾,后亲抚视,辍己之药膳以资之,宫中无不爱戴。训诸子,常以谦俭为先。太子乳母遂安夫人尝白后,以东宫器用少,请奏益之。后不许,曰:“为太子,患在德不立,名不扬,何患无器用邪?”上得疾,累年不愈,后侍奉,昼夜不离侧。常系毒药于衣带,曰:“若有不讳,义不独生!”后素有气疾。前年从上幸九成宫,柴绍等中夕告变,上擐甲出问状,后扶疾以从,左右止之,后曰:“上既震惊,吾何心自安?”由是疾遂甚。太子言于后曰:“医药备尽而疾不瘳,请奏赦罪人及度人入道,庶获冥福。”后曰:“死生有命,非智力所移。若为善有福,则吾不为恶;如其不然,妄求何益?赦者国之大事,不可数下。道、释异端之教,蠹国病民,皆上素所不为,奈何以吾一妇人使上为所不为乎?必行汝言,吾不如速死!”太子不敢奏,私以语房玄龄,玄龄白上,上哀之,欲为之赦,后固止之。及疾笃,与上诀。时房玄龄以谴归第,后言于帝曰:“玄龄事陛下久,小心慎密,奇谋秘计,未尝宣泄,苟无大故,愿勿弃之。妾之本宗,因缘葭莩,以致禄位,既非德举,易致颠危,欲使其子孙保全,慎勿处之权要,但以外戚奉朝请足矣。妾生无益于人,不可以死害人,愿勿以丘垄劳费天下,但因山为坟,器用瓦木而已。仍愿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作役,止游畋,妾虽没于九泉,诚无所恨!儿女辈不必令来,见其悲哀,徒乱人意。”因取衣中毒药以示上曰:“妾于陛下不豫之日,誓以死从乘舆,不能当吕后之地耳。”后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又尝著论驳汉明德马后以不能抑退外亲,使当朝贵盛,徒戒其车如流水马如龙,是开其祸败之源而防其末流也。及崩,宫司并《女则》奏之,上览之悲恸,以示近臣曰:“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耳!”2 正月十日,任命突厥拓设阿史那社尔为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是处罗可汗之子,十一岁时,就以智略闻名。处罗可汗任命他为拓设(大将军),建牙帐于沙漠以北,与欲谷设分统敕勒诸部;居官十年,从未搜刮敛财。将军们鄙视他不能带领大家富贵,社尔说:“部落如果富足,我就满足了。”将军们惭愧、心服。后来,薛延陀叛变,击破欲谷设;社尔也兵败,率领余众退保西部边疆。颉利可汗灭亡之后,西突厥也乱了,咄陆可汗兄弟争国。社尔前往诈降,引兵袭破西突厥,夺取其几乎一半土地,有部众十余万,自称答布可汗。社尔于是对诸部说:“首先作乱搞破我国的,是薛延陀;我当为先可汗报仇,击灭之。”诸部都进谏说:“刚刚得到西方,应当留下来镇抚。如今即刻舍之远去,西突厥必来攻取他们的故地。”社尔不从,击薛延陀于沙漠以北,战争持续一百多天。赶上咥利失可汗即位,社尔的部众苦于长久苦战,多抛弃社尔逃归。薛延陀纵兵反击,社尔大败,退保高昌;他的旧部还在的才一万余家,又畏惧西突厥进逼,于是率众来降。皇帝敕令,将他的部落安置于灵州之北;留社尔在长安,把皇妹南阳长公主嫁给他为妻,让他典掌屯兵、驻扎在皇家苑林内。3 正月二十二日,改封赵王李元景为荆王,鲁王李元昌为汉王,郑王李元礼为徐王,徐王李元嘉为韩王,荆王李元则为彭王,滕王李元懿为郑王,吴王李元轨为霍王,豳王李元凤为虢王,陈王李元庆为道王,魏王李灵夔为燕王,蜀王李恪为吴王,越王李泰为魏王,燕王李祐为齐王,梁王李愔为蜀王,郯王李恽为蒋王,汉王李贞为越王,申王李慎为纪王。二月四日,任命李元景为荆州都督,李元昌为梁州都督,李元礼为徐州都督,李元嘉为潞州都督,李元则为遂州都督,李灵夔为幽州都督,李恪为潭州都督,李泰为相州都督,李祐为齐州都督,李愔为益州都督,李恽为安州都督,李贞为扬州都督。李泰并不前往相州到任;另任命金紫光禄大夫张亮前往,行都督事。皇帝因为李泰喜好文学、礼接士大夫,特别命令在他的府第另设文学馆,允许他自己引召学士。4 三月七日,吐谷浑王诺曷钵遣使请颁发日历,行年号,派子弟入朝侍奉;皇帝全部听从。三月十七日,封诺曷钵为河源郡王、乌地也拔勤豆可汗。5 三月二十三日,诸王出发,各自前往自己的藩国;皇帝与他们道别说:“兄弟之情,难道不想和你们经常相聚吗?但以天下之重,不得不如此。儿子还可以再有,兄弟不可复得。”然后呜咽流涕,不能停止。6 夏,六月十四日,任命温彦博为右仆射,太常卿杨师道为侍中。7 侍中魏徵屡次以眼病请求调任散官,不承担具体职事。皇帝不得已,任命魏徵为特进,但仍担任知门下事,朝章国典,参议得失,对判流放以上刑罚的罪犯,由他审查上报;其俸禄、赏赐、人员编制,都和具体掌职大臣相同。8 长孙皇后性格仁孝俭朴,好读书,经常与皇帝从容讨论历史,建言献策,补益很多。皇帝有时怒责本来无罪的宫人,皇后也假装发怒,要求亲自审问,然后下令将她关押;等皇帝怒气平息后,再慢慢为她们审理。因此宫廷之中,刑罚没有冤枉、泛滥。豫章公主早年丧母,皇后收养她,慈爱超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妃嫔以下有病,皇后亲自抚视,停下自己的药和膳食来资助她们,宫中对皇后无不爱戴。教导诸子,常以谦让、俭朴为先。太子的乳母遂安夫人曾经向皇后报告,说东宫器用较少,请她上奏皇帝增加。皇后不许,说:“为太子,担心的是德不立、名不扬,还担心没有东西用吗?”皇帝得病,长年不愈;皇后侍奉,昼夜不离侧。经常把毒药系于衣带,说:“若有不讳,义不独生!”皇后一向有气喘病,前年跟从皇帝到九成宫,柴绍等半夜报告有人叛变,皇帝全副武装出来询问情势,皇后扶病跟从,左右制止她,皇后说:“皇上既震惊,我怎能心安?”由此病情加重。太子对皇后说:“医药都用尽了,病还不好;请上奏赦免罪人,并度人皈依佛道,或许可以得到冥福。”皇后说:“死生有命,不是智力所能改变的。如果为善有福,我没有做过坏事;如其不然,妄求何益?!赦令是国家大事,不可轻易施行。道、佛都是异端之教,蠹国病民,也是皇上一向不信的。为什么以我一个妇人而让皇上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呢?如果一定要按你说的做,我不如速死!”太子不敢上奏,私底下告诉房玄龄;房玄龄报告皇帝。皇帝哀怜,想要为她大赦一次;皇后坚决制止。等到病危,与皇帝诀别。当时房玄龄被皇帝谴责,免职回家;皇后对皇帝说:“房玄龄侍奉陛下时间很久,小心慎密,奇谋秘计,从未泄密;如果没有什么大错,希望陛下不要抛弃他。妾的本宗家人,因裙带关系而得到禄位,德不配位,容易颠危。如果想要子孙保全,千万不要把他们安排在权要官位;以外戚身份,做个奉朝请,能入朝觐见,就满足了。妾生无益于人,不可以死害人。希望不要因为给我修建坟墓而劳费天下。只要借山为坟;陪葬器物,用瓦木就可以了。仍愿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徭役、止游猎,妾虽没于九泉,诚无所恨!儿女辈不必让他们来。看见他们悲哀,白白搅乱人的心意。”然后取出衣中毒药,出示给皇帝看,说:“妾于陛下卧病之日,就发誓以死相从,不能当吕后。”皇后曾经自己收集自古以来妇人得失的事迹,编辑成《女则》三十卷;又曾经撰写论文,驳斥汉明德马后(东汉明帝刘庄的皇后马氏)不能抑退外戚,让他们当朝贵盛,只是告诫他们不要搞得家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这是自己开了祸败之源,却去堵防其末流。皇后崩逝之后,宫司将《女则》上奏;皇帝阅览,为之悲恸,出示给近臣说:“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不是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只是从今往后,入宫再也听不到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所以不能忘怀啊!”
以坤位的厚德载物角度来看,长孙皇后的行为,就是厚德载物的一种具体的“相”值得所有女子学习与思考。作为男子角度来看,要遇到这样的女子,那只能靠命,靠缘分了。另外一点,就是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子女培养的更通透有智慧。李世民之所以没能做到很好,是由于“习性”这东西太强了,当然,我们也很难做到,这是我们的通病,需要修行。我们中国有两大体系是出了问题的,一个金融体系(这个不聊),一个是卫健体系(比如食品)。别人是把国家标准线(食品)作为最低标准,而我们是作为最高标准来看待。然后,在各大营销的作用下,个人身体健康的祸败之源就打开了身体出问题了,用各种药来补吗?用医@保来兜底吗?......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 ,靠自己独立思考,建立一套完善的个人食谱体系,建立家庭家族的饮食健康标准。自己把源头掌握好,不要在末流上下功夫。同样的,上面这句话还可以继续延伸,放在不同层面来进行思考,比如组织治理的角度等等,很重要,值得不断的切磋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