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才
从我依稀记事起,母亲就是有一直有忙不完的家务,做不完的事儿。小时候家里兄弟五个,没有姐妹。母亲那个时候特别希望生一个女孩,所以一直生到了我也未能如愿,真正的应了那句古话,“儿多娘受苦”。那时候家里穷,温饱肯定是头等大事。母亲经常教我们去识别什么样的蘑菇可以吃,什么样的野菜可以吃,采蘑菇有窍门,一般下雨过后。或者大雾,一般桑树上就会长出来黑木耳,柳树上出来的我们叫柳树卷子,榆树上长出来的叫榆树卷子,可以跟红薯一起烧。野菜那就更不用说了,有黄花菜,枸杞头 灰灰挑,那时候没有太多的油,就是往下咽的时候不怎么好咽,有时候一口放多了,咽的时候就不停的摇头才能咽下去。
记得有一年夏天,我们在河里摸河蚌,家后面就是六安河,河里鱼虾也特别多,买肉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来重要亲戚才有可能去买点猪肉。在没有肉吃的情况下,母亲把我们在河里摸回来的河蚌肉用刀剁碎,做成像肉丸子形状的团子,放在锅里,然后再用铲子压扁,像烧饼一样烤的有点焦黄的时候就可以吃了,我们兄弟几个吃的简直可以比喻成天下最美的美食了。
可能也是由于饮食过于清淡,用现在的话说,肚子里没有油水,我们兄弟五个也特别能吃,一锅饭盛七碗锅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了,爸爸妈妈一般都吃大半碗,舍不得吃啊,他们一般吃完了就喝点堂罐水。记得有一年生产队分口粮,家里已经吃超支了,分了很少一部分口粮,不能吃米饭了,只能吃稀饭,到最后稀饭也将就了,母亲想出了一个办法,就煮蚕豆当饭。蚕豆下锅后抓一把米一起煮,大家吃的时候都在挑白色的米粒吃,一般都是春天跟夏天交接的时候,家里口粮不够吃,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出去找东西填饱肚子,来的快也最好吃的就是桑树果子,农村的桑树特别多,我们爬到桑树上基本上都能吃饱,吃的嘴乌黑,连牙齿都是黑色的。现在这个叫桑葚,反而更加值钱,更不容易吃到了。
让母亲头疼的事情就是我们在不停的长大,需要可以穿得上的衣服。那时候只有过年才有可能换一身新衣服,鞋一般都是母亲给我们做的布鞋。每年过年我们就把新鞋放在床头,等第二天年初一才可以穿上,衣服有时候去吴堡集上去查,那个时候不叫买,叫查,就是条件好一点的人家孩子长大了,衣服穿不上了,他家里人就会把穿不上的衣服放在集市的公路旁,然后以低价的形式卖给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的人家,如果上面有布丁了,就便宜一点,一个补丁没有,就贵一点。无论是有没有补丁到我们手上,对于我们来说都算是奢侈品,记得有一次上学,快要进入夏天了,我还是穿着蓝大粗的外套,那个衣服是母亲在集市上查回来的,有一点与众不同的是钮扣是在胳膊下面钮的,是布做的像榔头一样的钮粒,其中一个同学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都快要夏天了你为什么还穿冬天的衣服”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夏天外衣跟冬天外衣是有区别的。
回想母亲的点点滴滴,难免有些伤感,在我们还没有能力让母亲安享晚年的时候母亲就由于劳累过度,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就永远离开了我们,也使我真正感受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现在每一次回老家的时候我都会站在我熟悉的六安河大桥上停留许久,母亲的慈容也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虽然那个地方已物是人非,可我还是可以找到以前一系列的熟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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