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五味全,清浊浮人间。
还是当战士的时候,部队在元宵灯节开展猜迷语活动.其中有一则谜语:粥变米(打一四字成语),我脱口而出:左右开弓。在故乡一日三餐几乎是大米“一干两稀”,喝粥是常态化,粥浓稠得已经渗透融化在骨子里,故能轻而易得。
粥,由“米”字和两个“弓”字组成。“米”指米粒,“弓”意为“张开”“扯大”,显然是个会意字。西晋时期晋惠帝司马衷“何不食肉糜”的故事,人们耳熟能详。公元308年,天下大旱,百姓饥荒,易子而食。大臣奏报后,晋惠帝不解地问:“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肉糜”指肉粥。这句话原意是“为什么不喝肉粥充饥?”晋惠帝被后世嘲笑了1700年,他身居庙堂,难以理解灾荒年代,老百姓对一碗救命的稀粥的殷切渴盼。天下慌成“一锅粥”,自己手里能捧上一碗粥,心安无虑,安然度日。故而,过去有钱的善人或是庙僧善举,就是灾年大开粥棚,果腹水深火热中的天下苍生。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在美女作家蒋殊的朋友圈读了她的散文《一碗饭 一条命》,述说的是她曾祖父喝一碗和子饭的故事,是三代人口口相传的一段辛酸的经历:日本人进村扫荡,曾祖父在举家逃亡的路上,赴死逆风而跑逆流而奔!只为回家吃一碗和子饭,(和子饭也称为流尖菜稀粥,以小米为基本食材,加以佐料煮制而成,晋东南的特色),让日本人围堵在厨房,用生命换取了农民对粮食的不舍。
这不是一介莽夫,也不是鲁莽而为,彰显的是一个倔强的血性男人,可以向一碗和子饭弯下腰,却不曾向日本人屈服低下中国普通老百姓的高贵头颅,不屈不挠坚守自己的精神家园,一碗和子饭里有诱惑,有一份简单的幸福追求,更有着中华民族的傲骨铮铮和大义凛然!
我的童年时代,已是衣食无忧了。一碗碗的大米粥热腾了我的成长。故乡早餐是大米粥,晚餐也是大米粥,喝粥就是喝粥,清清淡淡简简单单。不同北方,妻子是北方人,熬个小米稀饭,必须要就着馒头包子,花卷烙饼。
父亲是个勤劳善良的农民。东方欲晓,父亲早早起床烧火煮粥,偶尔调配改善,变着花样在大米粥里加上糯米圆子、山芋块。我稍大了点,也帮着烧饭煮粥。烈日炎炎,蝉声嘹亮。在灶膛前就是活受罪了,何况一烧就要个把小时。烧好晚饭,第一时间就是跑去河里洗澡。冬季天气寒冷,煮粥是美差。坐在灶膛前,身旁堆着稻草,不停地往灶膛里添加绕好的草把子,再用火叉挑空草把子,熊熊的灶火映红了脸庞,浑身笼罩着阵阵暖意。
家里大锅土灶煮的大米粥,锅面上漾着晶莹剔透的“白膜”,锅沿边爬着薄如蝉翼的“锅巴”,捧着三横碗,用嘴吹着凉,“吸溜吸溜”吸吮着大米粥的稠稠糊糊、热热烫烫的黏稠,绵密醇厚,清香淡雅。粥性味甘平,健脾益气,佐以大咸菜、萝卜干、豆腐乳,如搭配上高邮的咸鸭蛋,那是喝大米粥的天花板。
后来,我在马棚中学寄宿住校,下早读课后,去食堂打早饭,按照宿舍的人均数分配,把粥统一打在一个木桶里,米粥清澈,映照人影,众人分之,不到饭点,已是饥肠辘辘。参军入伍后,部队早餐雷打不动是小米稀饭,馒头。小米粥养胃,但我的味蕾记忆深厚,偏执于家乡大米粥的味道,每吃早餐,用勺子在上面漂舀一碗小米汤汁,至今,我也不吃小米。
太原虽然是北方城市,但这两年粥铺应运而生,大行其道。粥铺的主打是粥,食材多样、口味不一,我喜欢的是皮蛋瘦肉粥。久腻荤腥鱼肉、⽣猛海鲜,坐在粥店⼀隅,静静品啜清淡滋味,时光恬淡,暖意绽放在舌尖。
体检,血糖指数一直偏高,不敢轻易的喝粥了。粥中的米粒在长时间熬煮过程中,淀粉发生糊化,易被消化和吸收,影响血糖稳定。把杂粮混合在大米中一起煮,似乎煮出了绿色健康,煮出了幸福绵长,煮出了知粥常乐!
柴米炊之,岁月煮之!“莫言淡薄少滋味,淡薄之中滋味长。”不疾不徐喝一碗杂粮粥,品味时光悠长,感悟生活味道,且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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