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哈大人为非作歹，浣衣妇智降哈大人
文化
2024-11-27 00:00
河南
在江西有个姓哈的巡抚大人，为人骄横恣肆，平日里作威作福，把百姓们欺负得苦不堪言，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路上用眼神来表达心中的不满。而与之相反，本地的布政使刘大人呢，施政颇为仁善，在百姓之中博得了不少美誉。这一年江西大旱，许多老百姓吃完了家里的最后一把米，无以为食，只能到处流浪，南昌府里挤满了从各乡来的百姓。城里的米商借此哄抬物价，米价一天一个高度。刘大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官府开仓放粮。但这样的大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必须上报巡抚大人，二人同时上文，朝廷才有同意的可能。
于是他上门找到了巡抚哈大人，此时哈大人正搂着一个小妾在高乐。听说刘大人拜访，却不理不睬。一直让刘大人等了好长时间，杯里的茶都续了三次，眼看太阳落山。哈大人才打着呵欠，迈着公鸡步，慢悠悠地走来。
他来到待客的花厅，一看到刘大人，这才吃惊地说道：“唷！这不是刘大人啊，不知道哪股风将刘大人给吹来的！您不是读书人，看不到我等这种粗人吗？”刘大人好声好气，将目前南昌城灾民云集，无粮下锅，就要易子而食的事情告诉了哈大人。哪料到哈大人摸着自己手指上那翡翠板指，皮笑肉不笑：“不过一群汉狗，他们吃不起饭，关我何事，反正我是旗人，自有铁杆庄稼养活。”
一席话气得刘大人坐不住了：“你我皆是臣子，代天牧民，怎么能坐视百姓挨饿！”“刘大人好高的格局，您何不自己上奏朝廷，请求朝廷开仓呢！”哈大人斜着眼看着他，一脸不在乎。刘大人气得指着他，想骂些什么。但一想到人家是满臣，权力位重。自己不敬上官，不但帮不了百姓，还会被罢官丢职。这才一咬牙，拱了一下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回到布政使衙门，明月高悬、庭院寂静无人之时，他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长长地叹息。恨这满官跋扈，又恨自己无能为力。
一个月前，有个浣衣妇来到了布政使衙门做事。布政使刘夫人一看她就心生喜欢，这一聊天，才发现对方竟然和自己是同乡，就留她衙门的后宅做事。这妇人叫罗二娘，看上去大概三十岁的模样，是个寡妇，无依无靠的，就随着船只到了豫章。她看起来干净利落、做事谨慎又透着一股泼辣劲儿，跟一般的妇人可不一样，说起话来也是爽利明快，很是招人喜欢。这天刘大人为那哈大人的事儿愁眉不展，长吁短叹。罗二娘走上前去，说道：“大人您身为布政司，本应宣扬教化、施行政务，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不让政务繁杂错乱就好了。整天皱着眉头，可是有什么难处？主忧臣耻，您夫妇二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您何不跟我这妇道人家说一说，说不定我还有解决的办法。”刘大人听了有些诧异，说道：“你不过是一个妇人，我跟你说有什么用？我这心里的苦处，就算说了也没人能懂，何必白费口舌呢？”罗二娘却不慌不忙地说：“是不是巡抚大人不同意联名上奏啊？”刘大人一听，当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罗二娘接着说：“大人莫怕。那哈大人就是个酒色之徒，有勇无谋。不用大人出手，我一个妇道人家就可以解决他。”刘大人很好笑，连忙问她有什么计策。罗二娘微微一笑，说道：“大人且等明日吧。”第二日一大早，罗二娘就端着一个精美的雕盘去见刘大人，盘子里盛着一只烤得香喷喷的熊掌，香味扑鼻。她让人赶紧给哈大人送去。哈大人收到后，尝了尝，觉得美味极了，便派人来答谢。后来刘大人去拜见哈大人时，哈大人还笑着说：“多谢你上次送来的美味珍馐，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好的厨子？我府中的厨子可都比不上啊。”刘大人回答道：“前些日子家里来了一个厨娘，我之前也不知道她厨艺这么精湛。将军您要是喜欢，我就让她到您这儿来掌勺。”哈大人一听，乐开了花。刘大人回到家中，把这事儿告诉了罗二娘。罗二娘欣然答应，打扮了一番，坐着轿子就去了哈大人府。哈大人见了她，当时心中一愣，本以为是一个粗使的婆子，但一看罗二娘虽年过三旬，却颇有一般成熟少妇的风韵。他色心大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罗二娘也不畏惧，抬头看了哈大人一眼，随即害羞地低下了头。哈大人高兴得不得了，留她在府中，都舍不得让她回去。还邀请刘大人一同饮酒作乐。这宴席上的各种菜肴，全都是罗二娘亲手烹制，不一会儿工夫就摆满了一桌。自从罗二娘来到哈大人衙后后衙之后，哈大人就常常去找罗二娘亲近，但罗二娘几次都找了理由给婉拒了。哈大人被她撩拨得心急火燎，实在按捺不住了，这天晚上来到了罗二娘的住所，发现罗二娘倚在井边栏杆上赏月，她身着轻薄的罗衫，在月光下，娇美的身躯若隐若现，哈大人口水都流下来了，就在栏杆边拦住她，想要与她亲近。罗二娘却娇嗔地说：“大人您身份高贵，我不过一贱婢，哪配得上与大人同床共枕呢？”哈大人一听，更来劲了，执意不肯罢休。罗二娘想了想，便对他说：“院子南边那座轩房，明天傍晚大人您就在那儿等着我吧。”哈大人听了，满心欢喜，第二天早上，上了衙门都无心办事，刚刚到晌午，就下了衙，早早地就去候着了。当时正值秋凉时节，太阳刚落山，哈大人穿着纱夹衣，手里摇着羽毛扇，大摇大摆地坐在夜番棚下的太师椅上，满是期待。不一会儿，罗二娘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盘水，对哈大人说：“大人您先稍坐片刻，等我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再来请您。”哈大人点了点头。罗二娘走进轩房。突然只见窗户上像是被无数根针乱刺出了许多小孔，哈大人凑近一看，只见小孔中冒出白色的雾气，一缕缕如同丝线一般冒出来，迅速地缠绕在哈大人的身上，一圈又一圈，就像一张大网，把他紧紧地困住，动弹不得。紧接着就见有寒光闪闪的刀刃在雾气中穿梭，那刀刃离哈大人的身子近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罗二娘在屋里说道：“你这贪婪的贼子，心思太狠毒了，我今日就要把你切成肉块，为豫章的百姓出一口恶气。”哈大人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哀求，一会儿称呼她为神，一会儿又称呼她为仙，还尊她为菩萨，各种好话都说尽了，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罗二娘说道：“刘大人那可是百姓们敬仰的官员，你为何要与他为敌？今日我且与你约定，以后胡作非为，哪怕远在天涯海角，我也必取你性命。我住在曲山之巅，不管你在千里万里之外，我都能瞬息而至。”哈大人连忙点头，不停地发誓。罗二娘这才走出轩房，说道：“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说完，只见她周身环绕着一道白光，瞬间向西飞去，消失不见了。哈大人当时什么色心也没有了，他灰溜溜地回到后宅，路上遇到他的人都一脸吃惊之色。他刚坐下，他的夫人就指着他吃惊地问道：“老爷，您这是咋了？”哈大人不明所以，他的夫人叫婢女拿来一面西洋镜，这一照，哈大人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头发、胡须、眉毛都被刮得干干净净。整个身子，就像被剥了壳的鸡蛋，又像被刮了皮的葫芦，光秃秃的。第二天，他赶紧写了奏书，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很快文书被送往京师，朝廷得知江西大灾之后，同意了刘大人的放粮要求，因此救了不少的百姓。而哈大人，此后三个月，他都不敢出门见人，也不敢去衙门办公。本来想报仇刘大人，再也不敢起这个念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