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天晚上那个长长的恶梦开始,就预感到有事儿。
结果到了今天晚上,就听到表哥离世的消息。
像是迎头一棒,瞬间被击倒,心里沉痛憋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表哥是大姨家的儿子,比我大几岁。大姨父在表哥还小的时候就离世了,大姨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艰辛异常。
表哥家境贫寒,却也坚强乐观,硬是靠自己的辛勤劳动,娶妻生子,还给儿子在市里买了房。
但凡过年回家,每每见着表哥,总是乐呵呵地笑着,从来没听说他跟谁急过眼,或骂过人,是个好脾气的人。
去年夏天,我在延安出差,表姐打我手机,说是表哥在工地上出事了,昏迷不醒,正在医院抢救。
我赶紧回西安,一边联系医院找医生沟通病情,一边与施工方各种交涉,表哥一直在重症监护室呆着,我和哥哥嫂嫂几乎每天都从城西开车一小时赶到城东,整整半个多月,直到表哥从西安转回宝鸡治疗。
表哥出院后回了老家,我去看望过一次,恢复得不错,能走路了,表嫂的辛苦照料没有白费。
怎么也料想不到,不到一年时间,表哥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那个高高大大,总是乐呵呵笑着的大男孩,再也见不到了。
厄运专挑苦命人,老天爷不公且薄凉。
表哥的儿子还未娶亲,女儿今年高三,孩子们如何是好?
受打击最大的是大姨,听说哭得肝肠寸断,自己也不想活了。
我心里闷闷地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记忆定格在我十三四岁时的那个春天:
塬上的风温温柔的吹着……
青春帅气的表哥推着自行车,带着我去表嫂家提亲……
他一路走着一路向我说着: 沈家坡的这个姑娘有多好多好,这家人有多好多好……
我用稚气且坚定的语气给表哥说:
哥,你在工地上好好干,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工程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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