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比张爱玲小4岁,叶家是上三旗正黄蒙古叶赫那拉氏,祖父中兴是光绪年翻译进士精通满蒙文,那一科考官是常麟京师旗人只考中3人,中兴是其中之一。中兴后来在宣统朝担任工商部主事,他去世的时候叶嘉莹5岁,还有一点祖父的记忆。
三岁的叶嘉莹
叶的父亲廷元毕业于北京大学,在当时最新潮的航空公司工作,母亲是教师。她中学读的是东直门中学(当时叫市立女二中),大学读辅仁大学国文系。叶24岁就早早结婚,婚后8个月就随丈夫迁到台湾去了。
16岁和21岁大学毕业的叶嘉莹
她在台湾大学教授国文一直到1969年,从24岁到45岁都在台湾,后来去了加拿大接着教授国文。除了1950年因为丈夫入狱受到一些牵连之外,叶的一生基本是平稳的,她的成就在后半生厚积薄发。
张爱玲的外曾祖父是李鸿章,读的是圣玛丽亚女中,大学是圣约翰大学和香港大学。她12岁就发表小说,17岁就已经创作了多篇小说发表,22岁写英文影评,23岁写成《第一炉香》、《倾城之恋》、《心经》和《金锁记》可谓少年成名。而当时的叶嘉莹还是只是个刚入职的普通女教师。
25岁读大学的张爱玲
1952年张爱玲32岁跑路离开大陆去香港,这会叶嘉莹28岁在台的中学教书独自带女儿,丈夫还在监狱。两人年轻时名气有天渊之别,一个是少年成名的著名小说家,一个只是个普通的女教师而已。
两个人一个在前半生锋芒毕露,一个在后半生名满天下,张爱玲是小姑娘的时候就精通英文,叶嘉莹要在40多岁到了加拿大才开始苦学英文。1952年张在大家都看不清形势的时候果断离开大陆,1974年叶在大家都不敢去大陆的时候回到北京。
1978年叶嘉莹在火车上看到大陆青年在读《唐诗三百首》,“我当时觉得,中国真的是一个诗歌的民族,尽管经历了那么多劫难,还是用诗歌来表达自己。”决定回国教书报效祖国,这时她已经54岁,女儿和女婿刚出车祸死去,而她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70年代50多岁的叶嘉莹
此时张爱玲58岁了,在洛杉矶深居简出不再像年轻时那么高产,只翻译了《海上花列传》。1995年独自在公寓去世享年75岁,7天后才被发现。张爱玲晚年并不像很多人说的那么凄凉,她去世时账户里还有30多万美元,是个孤独的富婆。
老年张爱玲
而这时71岁的叶嘉莹刚成为加拿大院士,开始在南开大学教书开启自己的新事业。她比张爱玲长寿,足足多出了25年的时间来做学问。叶嘉莹晚年的作品很多,学生也多,她演讲能力出众,在大陆从54岁讲到80多岁,96岁时还拍了纪录片《掬水月在手》。
96岁的叶嘉莹
此时张爱玲已经去世25年了,她没赶上这个媒体爆炸的好时代,当然她也许也不屑于这样的时代,她的前半生足以傲世天下了。
天才的文学家早年成名,后半生看透世事;杰出的学者厚积薄发,后半生名满天下。都是传奇的人生,都是中国近现代史的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