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Stupnisky R H, Hall N C, Pekrun R. The emotions of pretenure faculty: Implications for teaching and research success[J]. The Review of Higher Education, 2019, 42(4): 1489-1526.
从左至右：
H. Stupnisky Robert：北达科他大学教育、健康和行为研究系副教授
C. Hall Nathan：麦吉尔大学教育和心理咨询系副教授和主任
Pekrun Reinhard：慕尼黑大学人格与教育心理学教授
摘译：孙婧瑄（苏州大学教育学院硕士生）
摘要：采用混合研究方法考察了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在教学和研究方面的情绪体验，特别是他们的情绪频率、前因以及与感知成功的关系。对11位教师的访谈确定了46种不同的情绪，其中最常见的是享受、沮丧、兴奋、幸福和焦虑。对102名教师的调查发现，在教学方面他们更多地体验到享受、快乐、自豪、满足和放松；而在科研方面更多地体验到挫折、焦虑、担心、恐惧、嫉妒、羞耻、孤独和绝望。路径分析显示，教师的控制力、价值感、积极或消极情绪是协作氛围、专业平衡和个人平衡与自我报告的成功之间的中介。
本研究的目的
本研究的目的是考察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在教学和研究领域的情绪。我们采用混合研究方法探索了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的突出情绪，并评估研究结果的普遍性。在第一阶段，收集了定性数据以解决以下研究问题：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在教学和开展研究时最常体验到的情绪是什么？在第二阶段，收集定量数据以解决混合方法研究问题：在定性样本中发现的情绪的范围和频率是否可以推广到更大的样本？然后，调查数据被用于调查另外两个问题：在教学和研究领域之间教师的情绪体验是否存在差异？教师情绪最显著的预测因素(对平衡、协作氛围、明确的期望、控制力和价值感的感知)和结果(对成功的感知)是什么？
第一阶段：定性访谈
方法
参与者：参与者来自美国中西部两所公立大学，雇用的教师通常承担教学和研究职责，从而可以对这两个领域的情绪进行调查。2014年秋，招募了11名教师参加访谈，包括5名男性和6名女性，平均年龄41.09岁。所有受访者都处于学术生涯的相对早期阶段。教师隶属于7个不同的学科。
数据收集和分析：受访者被要求描述教学和研究领域的成功的定义，以及在这些领域中什么激励和阻碍了它们。这些一般性问题探讨了教师是否在没有直接提问的情况下表达了他们对教学和研究经历的情绪。在访谈快结束时，参与者被问及两个与他们的教学和研究情绪直接相关的问题：“当教学和开展与教学相关的活动/开展研究时，你通常会体验到什么情绪？”
调查结果
受访者给出了336个语句，通过编码产生46个具体的情绪语句(在同义词组合后，见表1)和9个一般情感陈述(例如，“只是一种好感觉”)。最常提到的五种情绪是享受、沮丧、兴奋、幸福和焦虑。虽然参与者报告的具体的负面情绪的范围略大(46种独特情绪中的56.5%)，但积极情绪被提及的频率更高(58.6%)。访谈中缺失的是内疚、羞耻和嫉妒等负面情绪，以及缓解和放松等积极情绪，可能是由于频率不高、压抑或社会期望(例如，内疚或放松可能意味着缺乏努力)。
教学和研究领域中积极和消极情绪的混杂清楚地说明了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经历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这两个领域中出现频率很高的一种情绪是沮丧。在教学中，教师经常报告说，他们对表现不佳的学生感到沮丧。在研究方面，教师们报告说，他们对“一个你无法解决的问题”或由于教学义务而缺乏研究时间感到沮丧。
第二阶段：定量研究
方法
参与者：在研究1访谈之后的春季学期，从同一所大学重新招募的102名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完成了一项在线调查。参与者包括53名女性和49名男性，平均年龄为39.20岁。教师至少代表12个学科，平均每周工作50.85小时。
调查结果
教学和研究中的情绪频率：
总体而言，最常被报告的情绪是积极的、令人兴奋的；具体来说，是享受、幸福、兴奋、好奇、骄傲和希望。教师们还报告了积极的、消极的满足感，缓解和放松是报告的最少的积极情绪(与第一阶段的定性研究结果一致)。经常报告的消极情绪有几种，即挫折、焦虑和担忧。失望是唯一一种出现频率适中的消极情绪。其余的消极情绪频率相对较低。
配对样本t检验表明，与研究相比，教师在教学领域报告了更多的享受、幸福、骄傲、满意度、放松、感知控制和感知成功。在研究领域，唯一比教学领域更常报告的积极情绪是好奇心。另外，与教学相比，教师在研究方面报告的沮丧、焦虑、担心、恐惧、嫉妒、羞耻、孤独和绝望的程度更高。总的来说，这些结果表明，教师在教学方面的情绪模式比在研究方面的情绪模式更积极。
情绪相关性：
积极情绪与感知到的控制力、价值感和成功呈正相关，而消极情绪与这些变量呈负相关。具体来说，几乎所有与研究活动相关的情绪都与控制力和价值感显著相关，相比之下，教师对教学的情绪通常与价值感显著相关，但与控制力的相关性较低。同样，研究方面的许多情绪与感知到的成功显著相关，而与成功相关的教学方面的情绪明显较少。
探索情绪的组合：
因子分析结果显示，在研究和教学领域中双因素解决方案都是最合适的，基本可以区分出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整体上，教师在教学和科研方面报告的积极情绪多于消极情绪。但比较来看，教师报告的科研方面的消极情绪显著多于教学方面，而教学和科研方面的积极情绪差异在统计上不显著。
情绪对成功的预测：
预测模型将社会环境变量（明确的期望、协作氛围、职业平衡和个人平衡）作为预测因素，将感知到的控制力和价值感以及积极和消极的影响作为中介，将感知成功作为结果变量。结果表明，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在协作氛围、专业平衡和个人平衡与自我报告的成功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讨论
长期以来，研究人员承认与其他的学术群体相比，教授的情绪被低估了，并且很难进行调查，因为它们通常由于印象管理而被隐藏。然而，鉴于对终身职位和晋升的期望往往不明确，发展学院关系的挑战以及平衡工作和个人生活的困难，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的早期职业生涯情绪经历尤为重要。
我们第一个研究问题是关于情绪的普遍性。在定性研究中，受访者报告了各种各样的情绪(46种)，这些情绪高频地(336次单独提及)重复了现有的定性研究，表明教师在教学过程和研究过程中出现混合情绪。
混合研究方法有助于我们将之前访谈中确定的情绪的普遍性检验到更大的样本中，这解决了我们的第二个研究问题。更大规模调查数据的结果与面对面访谈结果相匹配。在访谈中未被提及的情绪(羞耻、内疚、嫉妒、宽慰、放松)在我们的定量结果中很少出现，这为我们混合方法的研究结果提供了合理性。因此，基于不同方法结果一致性的元推断是：教师真实可靠地报告他们的情绪，不会因为社会期望或对访谈者缺乏信任而有目的地压抑情绪。
我们的第三个研究问题是：在教学和研究领域之间，教师情绪存在什么差异？与过去的研究一致，我们的定性研究结果表明，教师在教学中比在研究中体验到更多的积极情绪。定量结果进一步显示，根据领域的不同，大量具体的情绪存在显著差异，与研究相比，教学中发现的情绪特征更积极。有趣的是，教师报告说他们在研究中的嫉妒感比教学中更强，这可能是由于研究活动中强烈的社会比较成分(例如，拨款竞争，同行评议)。
我们的第四个研究问题是：教师情绪最显著的预测因素(对平衡、协作氛围、明确期望、控制力、价值的感知)和结果是什么？教师情绪经常与教师成功的常见社会心理预测因素相关，与感知到的相互关联的教学和研究情绪相关，与感知到的平衡与研究情绪特别相关。路径分析进一步揭示了情绪是教师参与者自述教学和研究成功的重要直接预测因素，情绪甚至比教师发展研究中通常考察的社会环境变量更能预测感知到成功结果。分析结果还进一步表明，感知价值是教师教学情绪，特别是积极情绪的关键先决条件，控制力和价值感都是教师研究情绪的显著预测因素。
启示
在实践层面上，由于发现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不仅会经历一系列积极的情绪，还会经历一系列消极的情绪，因此鼓励教师对情绪进行更多的讨论和强调，有利于教师的发展。发现情绪是获终身教职前的教师成功的显著预测因素的一个含义是，为管理人员提供了改善教授发展和留任的重要机制。例如，机构努力提高教师的教学价值，或增强教师对其研究的控制力和价值感的看法，应能改善教师的幸福感。另外，通过部门和机构努力加强协作（如正式的教学/研究支持网络）、专业平衡（如教学、研究、服务义务的透明度/一致性）和工作与生活平衡（如儿童保育、健身计划），也可以改善教师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