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被司马政权以“不孝”的罪名给杀害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政权杀害嵇康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他不孝,而是他的那张嘴。他喜欢说,喜欢写,说司马政权不愿意听的话,说在了司马政权的痛处上,说得司马政权忍无可忍,于是找了个“不孝”的借口把他给杀了。
然而,嵇康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吗?他知道的,我们从他的《家诫》的几句话中就可以约略知道:“若会酒坐,见人争语,其形势似欲转盛,便当无何舍去之。此将斗之兆也。坐视必见曲直,党不能不有言,有言必是在一人,其不是者,方自谓为直,则谓曲我者有私於彼,便怨恶之情生矣;或便获悖辱之言,正坐视之,大见是非,而争不了,则仁而无武,於义无可,故当远之也。”
这段话是他在教育儿子:参加酒会时,看到别人要起纷争,就要赶紧离开,不离开说什么都不好,说哪一方都不好。由此可见他是懂“祸从口出”的道理的。可是他懂这个道理,但是他为什么还不像阮籍一样地闭上他的那张臭嘴呢?这就是他的性情使然。
性情是天生的,改变是极其困难的。很多时候,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性情会惹来很多麻烦,做事不该由着自己的性情来,然而一到了一定的情境,自己就会全然忘记,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性情做。
人大多毁在性情上,性情是天生,改掉很困难,这是没办法的事。古人说,人生下来是有“命”的,如果把性情就理解为“命”,那么此言就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