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 老之将至

文摘   2024-10-11 09:00   法国  

巧,一本美国版的《城门开》,《冬日笔记》是保罗·奥斯特在64岁袒露人生,时间和地理跨度比北岛对北京回忆更广更深。

我不“认识”保罗·奥斯特,而一开始也不适应他的写法,这哪是笔记啊,这就是漫天开脑洞啊,差点儿弃读的时候又被他的出其不意吸引了。他的回忆是非线性的,可能因为某个特别的日子或某个特别的事件,然后故事就从不同的枝节延伸出去。

问题他啥都敢写,写创下北美手淫纪录的少年时期,写嫖妓的经历,写在巴黎的浪荡生活,写20岁出头患性病;他写生命中住过的21个居所,第一次看这样的写法,是啊,家,哪怕是出租屋,也是当时的暂时的家,充满了回忆和情感;他写生命中所有擦肩而过或迎面而来的死亡(他年少闯祸致伤、死于车祸的狗、死于心脏病的父母、死于肺炎的外公、死于渐冻症的外婆、被奶奶杀死的爷爷……);他写第一段婚姻的失败和第二段婚姻的幸福(对现任妻子的爱从纸间溢出!)……他坦率,敢坦诚所有的不堪、恐慌。

看到三分之二时,觉得书好看,这人有意思,就搜一下这哥们,谁知道,颜值好高啊,东欧犹太血统,怪不得情史丰富。可再细看资料,他已于今年4月30日去世,距《冬日笔记》出版13年后。可在13年前的2月,保罗·奥斯特就在作生命的倒数,他在书的后半部分引用儒贝尔的话: “人必须可爱地死(如果可以的话。)”此后他写道:“最终很可能没有比可爱更伟大的人类成就,无论那终结是否苦涩。”
他抛弃了所有叙事的技巧,用第二人称写自己,在生命的冬天向世界毫无保留地抖落记忆的碎片。看《冬日笔记》就像聆听一个长辈聊真实的人生,而读者也会被唤起自己的生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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