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侦探小说作家(江户川乱步、甲贺三郎),一个涉猎侦探小说的文学评论家(平林初之辅),一个涉猎侦探小说的传奇小说作家(国枝史郎),一个《新青年》总编兼侦探小说作家(森下雨村),还有一个热衷于侦探小说创作的医学博士(小酒井不木),在没有提前商量的情况下,一位接一位、一章接一章地完成了一部推理小说,绝对是黃金作者群的华丽实验,值得期待的阅读体验。
故事讲述推理小说家长谷川与报社记者山本在S大楼后方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正是西村电机公司的老板西村阳吉。公司里的员工个个都涉有重嫌,就连曾在同栋大楼进出的人们也都十分可疑。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日本推理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负责破题,描写了尸体被发现的经过。接着,平林初之辅、森下雨村、甲贺三郎、国枝史郎依次续写,伏笔一个接一个,让案件的线索愈发错综复杂。最后,负责“收拾残局”的小酒井不木发挥自己的医学专长,巧妙地处理了前面几位名家埋下的伏笔,让剧情发生了令人拍案叫绝的大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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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左右,报社记者山本次郎和侦探小说家长谷川弴走出了S大楼附近的咖啡厅。冬日的夕阳已摇摇欲坠,十字路口的广告牌华灯初上,五颜六色的光鲜明地浮动在青黑色天空之上,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凄凉。
两人喝得微醺。薄暮的风已有寒意,他们高声交谈着走在行人稀少的石板路上,留下一串回荡的足音。干冷的风裹挟着砂石,不时翻弄着二人的外套呼啸而过。
“走在这一带没什么身在日本的感觉啊。特别是这种人少的日子。”
小说家长谷川望着路旁鳞次栉比的西式建筑说道。
“那是因为你不怎么来这边。”
报社记者山本答道。
“居然还有地下室。你看,在那吃盒饭的大爷,他的脑袋刚好和我们的脚平齐,都在地平线上,感觉好奇怪。”
小说家边走边透过地下室的窗户向内窥探。一间地下室里,戴着白帽子的厨师们正在一片白茫茫的蒸汽中卖力地忙活。另一间地下室里,印刷机哐当哐当地工作着,一个孩子正忙着往机器里送纸。那些人的脑袋全都在这两人的脚底下。
旁边的建筑忽然闪到身后,他们走到了夹在两座建筑之间的小路上。在这样的地方总能看到铁制逃生梯的入口,里面一片幽暗,堆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又是地下室又是逃生梯,看着这些东西感觉更像外国了。这不就是侦探小说里的世界嘛,感觉要发生什么恐怖的罪案。”
“不愧是小说家给出的评价!犯罪倒是不少,不过可没有电影和侦探小说里那种激进的家伙,毕竟住这的还是日本人。”
“是吗?总感觉那边的拐角会窜出来个蒙面大盗。”
“哈哈哈哈,要是真出来一个倒也有意思。”
聊着聊着,二人走进了一条窄路。这条路紧贴着S大楼背面,另一边排列着巨大的仓库,宽度勉强能容下一辆汽车通过。
“喂,那是什么?”
小说家猛地站住,指着前面问。
“奇怪,好像躺着个人。是生病了吗……”
报社记者也停住了脚步,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昏暗的石板路上摊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看那样子不像生病或喝醉了酒,倒像是死了。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凑过去。
“啊!血!”
小说家发出一声惨叫。
“肯定是从这栋楼上掉下来的,脑袋摔得稀烂。”
记者低头看着尸体,见怪不怪地说道。
“还有体温,掉下来没多长时间。他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尸体的正上方,五扇窗户排成了一列。冬天里,下面四扇窗户都紧闭着,唯有最上面五楼的窗户大敞四开,白色的窗帘随风飘动。
“好像是从五楼掉下来的。”
报社记者说着扒上一楼的窗户,从外面咚咚咚地敲了几下。可里面一片漆黑,百叶窗也拉得严严实实,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
“不管怎么说,先找个人吧。”
于是两人朝S大楼的正门跑去。一进大门就是两部直梯,他们跑过去赶紧按铃。其中一部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铁门嘎啦嘎啦地打开,从里面跑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三十岁上下,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裹着一件又脏又旧的军官斗篷,形容粗鄙。他冲出铁皮轿厢,脚下的草鞋啪塔啪塔地响着,飞快地消失在了门外的昏暗中。
“小伙子,有电话吗?出事了,后面的小路上死人了!”
记者抓住电梯员喊道。
“电话?大楼的管理处倒是在五楼……”
“那赶紧去五楼。”
“死的是谁?”
“不知道,应该是从五楼掉下来的。总之得赶紧报警。”
“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小说家走进电梯问道,“是从几楼下来的?”
“四楼。”
“问这个干嘛?”报社记者疑惑地问道。
“总觉得他样子有点怪。我说,小伙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小伙子转动着电梯操纵杆。
一到达五楼,三个人就冲进了管理处。报社记者一把抓起电话,通知了警察和报社。
仅剩的一名管理员听了小说家的说明,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朝向小路的房间里,小说家紧随其后。电梯员和一个同事一起再次冲进电梯,赶往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