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整理：中道同修
总统筹：墨默
【医案24】
火郁误作阳虚
1963年曾治一武姓产妇，产后恚怒致头痛心悸，肢冷畏寒，厚被热炕犹觉周身冰冷。面色青白，舌质略红，脉沉弦兼有燥象。余以为产后阳虚，迭进四逆、参附之剂，附子渐增至48g之多，经旬畏寒不解，反增神识昏昧。百思不解，束手无策，转院治疗四月方愈。嗣后数年，见《医家心法·诊法》曰：“怫郁之脉，大抵多弦涩迟滞，其来也必不能缓，其去也必不肯迟，先有一种似数非数躁动之象。”又《四言举要》曰：“火郁多沉”,沉而见躁，正是火郁之脉。此时方悟武某当是火郁之证，本当疏解郁结，宣畅气机，误为阳虚，滥用附子回阳，助其郁火，转致昏昧，皆因不明火郁之理。此为典型的误诊治案，其失误原因有二：
一为不知恚怒气滞，阳郁于内，不能外达可致肢冷畏寒；
二为对四诊所得体征未能综合分析。
舌质略红，脉沉弦而躁本可排除阳虚的诊断，但医者仅以肢冷畏寒这一假象确定自己的辨证，就难免误诊误治。由此可见，临床舌诊与脉诊不可忽视。此案阳郁不达四末，故脉沉肢冷，郁火冲激于内而脉弦兼有躁象，郁火上冲而头痛，扰于神明则心悸。初诊若用“火郁汤”加味疏解郁结、宣畅气机，则绝不会因郁火得大剂量附子等助阳药而病情加重，神识昏昧。医者不明火郁之理，对此“百思不解，束手无策”,“转院治疗四月方愈”，给患者增加的痛苦和负担是可想而知的。如此教训，值得记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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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学中医得益于在山里居住多年，观天之道，执天之行。观察久了就会理解，外界的象和人体的象是相通的。外界有风、寒、暑、湿、燥、火六气，我们身体里面也有风、寒、暑、湿、燥、火这六经。外界风雨不调产生的象，和人体气机不调产生的象一模一样。外界起风对流形成小旋风，在人体就会头疼，诸风掉眩是也。外界的寒湿冰冷天气就相当于人体的少阴病四逆之证，四肢厥逆，骨节拘急烦疼。再看阴雨天，地上全是积水，没太阳又寒又湿，当于真武汤脾肾寒湿之证。沙漠的气候相当于白虎汤证，又热又燥。虽然我们看不到人体的内部，但可以通过观察外界应对人体的病。如何应对寒湿？必须有阳才能把冰化开。所以学中医不能死在书本里，一定要善于观象，观天之道，才能执天之行，要不就是逆天而行！现在少有像范进中举那样的狂喜，得失心疯了。现在人伤心主要是因为恨，心中充满恨和怨就会经常感觉心脏刺痛，这就是恨导致的。这人产后恚怒，导致肝气郁结，肝气一旦郁结，肝胆疏泄就不利，导致人体风气不正，风气在里面闭塞住导致头痛、心悸。燥象可能是脉跳得比较快。光看这些，基本上连我也会认为是四逆，太冷了。作者也这样以为。我们给别人治病，允许犯一次错，因为有些病实在不好辨，狐惑病是“状如伤寒”，这次是“状如四逆”。迭进四逆、参附之剂，附子渐增至48g之多，经旬畏寒不解，反增神识昏昧。如果真是四逆，上参附之剂肯定是有效的，怎么样都会热。普通人但凡吃个肾气丸，都会感觉浑身热，更不要说喝四逆汤。但就有这么一类人，浑身感觉冷，吃很多四逆汤，却丝毫无效，对附子免疫。这个时候就要考虑到他不是真的四逆。这则医案就是，附子吃了那么多没用，反增神识昏眛。治四个月才好，其实不是治好的，是没治死。如果真是治好的，几天就恢复了。这种情况是少阳阳气结，气结导致的郁闭，肝气出不来，肝胆郁结。村长在十八岁那年有过一次真实体会。我三叔在上海，让我去照看孩子。有一天我生病，病得很严重，非常难受，让他送我去医院看病，但我三叔这个人爱财，怕花钱，就只买了盒药给我吃。我心想，我都那么难受了，亲叔还不愿带我去看病，深感亲情淡薄，当时就特别地气。越想越气，最后把自己给气麻了，躺在椅子上动不了，火都发不出来。看看村长这个气性有多大！所以我相信人一定会气死过去的。我躺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手脚冰凉，浑身麻木，连额头都是冰凉的。如果气得头疼是怒，怒会砸东西，打人骂人，我当时不是怒，是生的气后被闭住了。气不外达，血就不外达，所以浑身冰凉、发麻，跟睡觉压着胳膊发麻一样，麻到一定程度就成了血痹，血痹就开始疼，像针刺一样的疼。如果没有药，可以自己针灸或按一下太冲穴，疏通肝经，把气解掉就好了。这是一种气闭，假的四逆，这种状态有可能一直维持着，自己缓不过来。就像女朋友生气的时候要哄一下，爱语安抚，她的气就会出来。假四逆造成的手脚冰凉，浑身怕冷，服附子剂、扶阳剂都无效，就要考虑是气闭了。气闭用四逆散，这个“闭”是把门给关上了，四逆散就是来打开门。把四逆散换成汤剂煮来也行，柴胡枳实芍药甘草煮汤，枳实一定要用炙的，炙枳实的香味是行气的。（“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四逆散是家中常备妙药，上班领导说两句，欺负一下，心里边不太舒服，多少都有点郁闷，吃点四逆散，把气解了就好了。还有不知道女朋友为什么就生气了的，也让她吃点四逆散。现在人多少都有点气郁，还没到气得手脚冰凉、发麻的程度，按太冲穴可以检测自己是否气郁，如果很疼说明多少有些肝气郁结。逍遥丸是在四逆散的基础上加药，血府逐瘀汤也是。经方是不能加药的，就像《心经》《金刚经》不能加字。柴胡枳实芍药甘草的组合就像火药一样，一点就着，觉得不够再加把土，它就不着了。记住不要往经方里加药，前面讲过个例子，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后面加了味黄柏，导致人家肝疼。四逆散是解郁第一方，不仅解郁还降胆气，还治十二经。十二经取决于胆，如果肝胆郁结就会影响十二经，身体会出现很多问题。还可以治偏瘫，之前已经详细论述过了，这里不再重复。四逆散可以打香篆，做药香，加点檀香更好，可以燃烧也可以烘热，这个香可以叫解郁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