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纪80年代,诺夫哥德罗封建共和国与莫斯科公国合并,标志着俄罗斯东正教大一统国家的建立,这与西方进入“现代”几乎完全同步。不过,俄国人对“西方问题”并不陌生。01
碰撞的地区和原因
14、15世纪,波兰人和立陶宛人的统治就深入到最早的俄罗斯东正教国家世袭领地。16、17 和18世纪,俄罗斯东正教社会的一部分与罗马天主教会实现教会统一,从而强化了西方文明对1569年合并的波兰和立陶宛王国的俄罗斯居民的影响。土地贵族大多已在耶稣会传教士的教化下皈依了天主教,农民大多加入大致维持了传统仪式和教规的东仪天主教会。当时,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与俄罗斯东正教同胞分道扬镳,沦为俄国与西方竞相争夺的对象,俄国与西方的这种“不可避免的冲突”一直延续到1939——1945年大战结束,最后幸存下来的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无可奈何地再一次落入俄国的怀抱。 不过,这个最初通行俄罗斯文化、日后半西方化的边境地区并不是俄国与现代西方发生碰撞的主战场,因为波兰与现代西方文化的关系极为模糊,难以给俄国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俄国与现代西方的关键性碰撞中,西方的主角是从意大利人手中夺过西方世界领导权的大西洋沿海洋民族,这个强势集团还包括波罗的海东岸的俄国邻邦。波罗的海地区的德意志贵族和中产阶级对俄罗斯生活方式产生了与其人数不相称的重要影响,但是,透过俄罗斯帝国政府专门为接纳西方文化而开放的港口,大西洋民族发挥了更大的影响。 俄国与现代西方交往的基本发展线索始终是由两种因素的较量决定的, 一方面是西方强大的技术实力,另一方面是俄国人决意维护自身的精神独立。俄国人坚信自己的国家有着独一无二的命运,俄国接过了所谓的“第二罗马”(君土坦丁堡)的衣钵。俄国人认定莫斯科乃是正统基督教硕果仅存的宝库和大本营。1589年,俄国建立独立的莫斯科牧首区,标志着俄国人的自负达到顶点。与此同时,俄国本已由于中世纪西方的不断蚕食而大为缩水的领地,开始面临初战告捷的现代西方技术的威胁。02
回应方式
第一种是极权主义的奋锐党人式的回应,典型代表是狂热的旧礼仪派(Old Belicvers)。第二种回应方式是“希律主义”(Herodianism),这种政策的天才代表是彼得大帝。彼得的政策是使俄罗斯帝国从一个东正教大一统国家转变为视代西方世界的地区性国家。俄国人终究默认了彼得的政策,从而接受了与其他民族平起平坐的地位,暗中否定了莫斯科自命为基督教正统大本营的独特命运。旧礼仪派断言,俄国社会孕育着人类未来的希望。在200多年间,彼得的政策表面上取得了成功,但从未得到俄国人民全心全意的拥护。1914——1918年大战期间俄国屈辱的军事失败成为一个触目惊心的证据,表明彼得的西方化政策在推行200多年之后,不但是非俄国化的,而且是不成功的,西方化“有负众望”。第三种回应方式于是就诞生了,一种全新的思想意识动员模式:共产主义。在这种情况下,共产主义革命等于是重申了一种长期受到压制的信念:俄国肩负着独特的使命。 03
共产主义
俄国共产主义者试图调和两种相互抵触的因素,一方面情不自禁地抱有一种俄国使命观,同时必须抗衡现代西方的技术威力。共产主义者用一种现代西方的意识形态,尽管是一种与流行的西方自由主义针锋相对的意识形态,来反对现代西方,重申俄国继承了独一无二的遗产,从而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尴尬境地。列宁及其继承者意识到,如果纯粹把斗争武器理解为物质手段,那么运用西方手段来与西方作斗争的政策不可能获得成功。现代西方能够取得惊人的成就,诀窍在于宗教手段和世俗手段双管齐下。现代西方技术的浪潮势不可挡,为现代西方自由主义精神的发展打开了突破口。俄国若想成功回应西方,就必须掌握一种足以抗衡自由主义的信念。俄国必须用这种信念武装起来,与西方展开争夺,从精神上控制本土文化传统既非西方、也非俄国的现存社会。不仅如此,俄国不能就此止步,要勇于发起反攻,到西方本土宣扬俄罗斯信念。静一:能划定出一片留白的上班族,喜欢读书、旅行、运动。泡一杯清茶,能享受自我的孤独,也能和朋友相互取暖,想分享你的故事,关注我们陪你走过。公众号静一书坊(m gh_86560041 e3fb)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