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一起吃这份苦,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份没有选择,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一直挺喜欢姜云升的《芸芸众生》,他最后那句反复你一定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很有力量。不过我想说,每个人其实都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至少在表面上。哪怕是个懦弱的人,麻木的人,死气沉沉的人。这句话是中性的,它里面有很多负面和消极。人们就是会成为自己说服自己是谁的人,哪怕那个说服自己的声音是人们内化进去的外界的声音。这明明是主观的力量,人们却把它当成了无奈。这就是你所想未必为你所想。你被外界压迫,你被过去困扰,你被心魔笼罩。你以为你权衡利弊后做出的选择,你以为你拥有的自由意志,其实都是集体无意识的一部分。每个人都在描述自己是谁,自己只能成为谁,自己被决定了是谁,很少有人描述自己真正想成为谁。人们不敢面对内心对自由的渴望,不敢去听见那个被绑住的小小人愤怒悲怆的呐喊。相反,人们告诉自己那些渴望是任性,是自私,是幼稚,是邪恶,是愚蠢,是异想天开,是不负责任。在这里借用米兰昆德拉的一句话,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正好是因为它完全不私人化。所以看起来我写出我内心的一切心理活动是在暴露自己的秘密,但其实我只是写出了所有人的秘密。秘密就是每个人被强行压抑的共通的感觉。那个自己内心真正想成为的人,大概就是人最初来到世间的样子。那个小孩未必懂什么是善,什么是慈悲,但它知道真。成长本应该是去平衡协调好真善美的过程,却被这个人间定义成了压抑真的过程。人们说,不真了,你就成熟了。所以我说所谓成年人就是这个世间最大的精神病症。你真正想成为的那个人有一条最适合的能最大化发挥自己天赋的路,而且这个天赋未必是某个固定职业能展现的。这个天赋存在于你的五感中,你的心态中,你的视角中,你的表达中,以及你和周围的一切互动中。你的灵魂本像水一样多变自由,本像火一样温暖明亮,可是你不知道。你一直在被各种道德和训诫打磨,你一直在承担本不属于你的承担。你以为你需要为了别人而活,你以为你需要依赖社会给你灌输的安全感。你不知道,唯一且必须需要你的人,是你自己。本来是本来的样子,结果变成了想成为的样子,因为我们无法勇敢的做自己。就别说做自己了,我们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们迷失在他人的眼光中,死板的标尺评价中,被禁锢在无穷无尽的焦虑和恐惧中,没有太多的心力留给内心那个微小却永不会熄灭的声音。无法做自己的人都活在龙套故事里,不能成为自己生命的主角。于是人们说只有极少数幸运的人才能做主角,大多数人都在跑龙套。人们不知道龙套也是人们给自己写出来的故事,不是别人给安排的剧本。意识到所谓的无常和拨弄也是自找的,或者说是自己视角下的产物,是自己给自己写的人设,对人们的打击更大。把一切遗憾都归于无常会让人更好的放过自己。这种放过很温柔,但是不透彻,不犀利。这种放过本身就是出让主动权,是和稀泥。人需要适当的给自己和稀泥,但人也需要逐渐在稀泥里站起来,甩掉那些拖住自己双脚的烂泥巴,朝着内心向往的地方头也不回的奔跑。人们不知道反面走得通的路正面也走得通,不知道怎么利用主观的力量来重塑自己的神经回路。人不可能时时处于对抗应激逃跑状态,慢慢的,为了避免让自己活得太累太痛就在糖衣炮弹里麻木了。所有东西都是应运而生的,这才是存在即合理。在让我感到束缚和无聊的生活里,在让我感到被抛弃被冷落的关系里,我要选择更能激起我共鸣的,更激烈的作品。我选择了米兰昆德拉。他的文字让我对人类满怀希望。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句话也是中性的。人类社会里总有这样那样的粪坑爆发,那就总有把粪便展现出来的勇敢且清醒的人。他的文字给我带来非常强的共鸣感,是共鸣到每一根汗毛的共鸣。他对群体无意识行为的剖析,对个人细致入微的观察,对人复杂心理活动的精准描写,以及对历史的反思,对道德绑架的冷笑,对生命发出的层层疑问,包括对被侵占被摧毁的祖国人民的爱和心疼,很多都是我内心所想。他对人性的理解程度,胜过我瞄过的所有心理学家写的东西(虽然看过的不多,因为读不下去)。我感到我是他书中的每一个人,是所有人的结合体(当然肯定是不够的)。我很喜欢米兰昆德拉关于斯大林儿子之死的描述,以及由此延伸出的神与粪便的段落。上帝拉屎吗?上帝有厕所吗?人们制造了羞耻,从而制造了压抑,从而制造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让人产生性欲的东西。这不就是我说的,欲望的本质在于压抑。 “在媚俗的王国,实施的是心灵的专制。媚俗就是把人类生存中根本不与接受的一切都排除在视野之外”。就像人类发明的一系列掩盖死亡的词汇。由于排斥真实而制造出来的美,就是媚俗。其实任何高歌,都是在讲生命万岁。无论是政治的,还是伦理的。我就想问,生命为什么万岁?它不就是场循环吗?没有死哪里来的生?人们不过是用操心集体的生死存亡当作借口来掩盖自己没有活过的恐惧罢了。政治家那么会玩人心游戏,不过就是懂人类的媚俗而已。曾经的我还会做出一些关于生死的价值判断,比如会认为人为了一些事去死不值。现在想来有什么好不值的?死不过是一种个人选择而已。为什么我们必须得活着?还得按照某种方式活着?我说过,死了不能重来是唯一阻止我去死的原因。那要是人家就不想重来了呢?用自己的价值观和当下的状态评判他人毫无意义。感同身受不了是因为自己没有走过别人走过的路,没有穿过别人穿过的鞋。所有的痛苦,管它是不是自找的,都需要被看见和认可。在我看着,人类对媚俗的所有妥协都和良知无关,而是怯弱,是借口,是托词。这就是我瞧不上道德的原因。人类社会就是媚俗之粪坑,这种媚俗不过就是为了让这个物种无限繁衍下去。而真实,必定会影响到繁衍,至少在表面上,所以它是人类眼中的洪水猛兽。比如生而不养到底可恶在哪里?生而不养到底对谁是罪?对这个缺乏韭菜却又无力抚养韭菜的社会吗?还是对这个生生不息的大自然?人为什么非要做一个好父母?不是好父母就不是人了吗?一个个体究竟为什么应该对另一个个体的人生负责?而且这种负责里有多少爱?你是因为爱所以去牺牲自己式地抚养一个生命吗?还是需要自己的延伸能重活一次?或是把孩子当成自己不敢真正活一次的借口?关于这一点我很喜欢米兰昆德拉在《身份》里描写的女主的心理活动。她怀念那个夭折的孩子,甚至都不愿意按照家人说的再生一个来替代这个孩子,因为在她看来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特的。孩子对父母不是工具,只有工具才可以替代。但与此同时她也庆幸她的孩子早早死了,她后来的幸福爱情是被这个孩子的死成全的。如果孩子还活着,她可能一辈子也出不了那个坑,永远无法自由。这才是真实的人性,这才是每个人心中共同的秘密。在这个恐惧真实的媚俗王国里,杀婴,是每一个感到被绑架的父母内心深处被压抑的冲动,只不过未必会被人们承认而已。动机和结果不能分离,媚俗的道德准则里哪一条能被拿出来清晰论述这一点?好心未必办好事,坏心也未必就会办坏事,那我们以什么为准则?一个人因为无知犯下的错误是否就不是错误了?无知本身难道不是一种罪吗?不是故意的难道就可以等同于善了吗?一个人为了避税或者为了某种社会形象所以捐了很多钱难道就是邪恶?我在探索动机上可以走很深很深,深到我有时觉得自己太较真以至于无意义的地步。同时,我也会对结果较真。我知道你没有这个坏心眼,可是你知道你的怯弱最终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但如果要我因为怯弱,借口,托词去惩罚别人,我又会觉得这是残忍。人们当然可以找各种各样的托词,然后去为自己的托词负责,浪费自己的一生。谁也不可能拥有上帝视角,谁都是这个机器中被捆绑的一个小棋子。看不见全貌这种罪真的罪大恶极吗?毕竟又有谁允许我们看到过。只是我们人与人连在一起,我们无法不去为对方的怯弱买单,这就是人作为群体性动物要付出的代价。而且我这样反对媚俗的人,也像萨比娜一样,会被媚俗偷偷打动。我明明知道好多东西都是戏,可是我又能识别出戏里真实的成分,被那层情感所感染。我不讨厌自己的媚俗,我甚至还会被自己的媚俗打动。我那一刻就想,原来我如此平凡,如此普通,如此和他人连接在一起,我没什么特别。这点甚至会让我感动到落泪。但我知道下一瞬间我马上就会抛弃掉这一刻的感动,我会重回到我的质疑状态,孤绝状态,不那么容易被打动的状态,排斥所有主义却又心怀我的理想平等主义的状态。我在激烈的矛盾中选择了不站队。我不想支持一波人屠杀另一波人,不想用心灵的专制去抹杀任何人的灵魂,不管用什么理由。同时我又能理解人们对不站队的厌恶。人们普遍认为中立是不带感情的,不知道有我这么矛盾的中立。毕竟很多理客中确实在说,都是这样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有什么稀奇。我也瞧不上这些理客中。可是我又想,如果他们只是累了呢,麻木了呢?谁不是从热血青年过来的?谁不是一腔热血的战队中过来的,最后发现全都是一坨屁,然后逐渐走入了麻木?我在共鸣中很感慨,我和作者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他写他眼中的祖国,我写我的。但是我们观察出来的人类竟是一样。人类的把戏竟是一样,心中的感触也是如此相似。在这个媚俗王国里只有爱是真实的,情感是值得的。其他的,都是枷锁。人类的种种定义,都只是为了让这个物种繁衍。而天生就有爱的灵魂,不能这么为了繁衍而繁衍下去。所以我不觉得我是恋爱脑傻姑娘,我觉得我是终于醒过来抓住了智慧。该断舍离的,是所有绑住心的束缚。勇敢的人,不会屑于只做一个安全的好人。金钱,地位,他人的评价,乃至我所有的心流体验,我所有的爱好和创作,都比不上情感。其中的爱情就是我的最高准则,因为爱情里包含了最极致的爱自己。我去哪里,我做什么,最高准则就是爱情。这是我想成为的人,因为这是我本来样子的一部分。我甚至认为,这是所有人本来样子的一部分。如果我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继续我的使命,比如写东西唤醒他人,抑或是帮助他人,让别人共鸣与我,我的生命还剩下些什么,那就是爱。意识到这些的一瞬间我都没那么在意自己写的东西了。我甚至可以不要这个心流体验,剩下的最简单的生活本身,爱他人本身,就是我的全部。当所有平台上的自己都可以随时消亡,我才感觉到安心。我必须要抛弃那些关于事物的热爱从而感觉到自己不被裹挟。所以托马斯在不当医生以后,在抛弃掉所有身份以后,在只做特蕾莎的爱人以后,他感到的反而是自由和解脱。不会对强权下跪也不会被责任道义裹挟的托马斯选择了不签名,那一段看得我好舒畅。这种醉意袭来不需要酒精:“挖出被活埋的乌鸦比向主席递交请愿书要重要的多”,说完他感到一阵醉意袭来。在向妻子宣布自己不想再看到她和儿子的那一天,他体验到同样的醉意。在往信箱里投下那封宣布放弃行医的信件的时候,他也体会到同样的醉意。他完全不能肯定自己做的是对的,但可以肯定做了自己想做的。人要想重新学会爱,必须先面对死亡。你如果明天就要死去,此刻想做什么?是做喜欢做的事,还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写爱情,因为在我看来爱情不是自由意志的沉沦,相反,爱情正好是自由意志存在的证据。爱情,这种米兰昆德拉笔下的暴政,异端,就是在无聊庸常生活中杀出的一条生路。这条混乱不堪的,血肉模糊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法用任何道德评判任何理论分析的两个人的镜像套娃灵魂共振的泥泞之路,就是我心中最伟大的理想主义。爱情,它是偶然中的必然。它是你走到了觉醒的当口才能遇到的能把你彻底点燃的东西。你的被点燃就是你生命中一个必然。爱情,它也是必然中的偶然。这趟旅程换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和你完成。对方的灵魂和对方的经历,你的灵魂和你的经历,配在一起,它就是一个例外。爱情,是你与这个世间的最强连接。你会在这个人身上爱这个荒谬的世界,心疼这个操蛋的世界,接纳这个麻木的世界。你的潜能会被一轮一轮的激发,你会长出很多新的视角。你会一次又一次的被迫直视自己的深渊,自己的不堪,自己的狭隘,自己的懦弱。你的皮会一层一层地剥落,直至露出里面那个最勇敢最纯粹最柔软的内核。这样的爱情当然是暴政。它不是猎奇,不是新鲜,不是体验,而是非你不可。这种感觉让人沮丧,让人愤怒。它是米兰昆德拉笔下的一个人霸道地侵占你大脑里的诗化记忆部分,怎会不让你愤怒。我像托马斯的地方在于,我一边追求爱情,一边觉得是一系列偶然把我拖进了牢笼。我在这种矛盾中把自己撕裂。但我明白,我要追求的东西,就是超出我理性思考范围的东西。托马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共情看起来更软弱依赖性更强的特蕾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特蕾莎回到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但他只能这么做。这种共情病让他痛到不能自拔。他被一股非理性的力量推着走,所以他说这是暴政。他不想一起吃这份苦,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份没有选择,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同时某人也唤醒了我体内的特蕾莎。我爱上了特蕾莎这个姑娘。黏糊糊,乱七八糟,极端,疯狂,隐忍且充满爱。还老是做让托马斯心碎的噩梦。一会儿自己被活埋了,一会儿自己被枪杀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睛没有了,只剩两个洞。她总是感觉托马斯在让自己去死,我也有过同样的感觉。后来我想这样感觉的出现根源在于托马斯也在一次次的自杀。他所谓的用解剖刀去解剖世间所有女人,以获得人类的真相,并没有让他得到内心的安宁,反而让他察觉到他在背叛内心所爱。而且时过境迁以后我也知道我是萨比娜。我不想要一个人的全部,也不觉得别人得承担全部的我。我一辈子都在奔跑,都在逃离所有试图捆绑我的东西。所有非我的东西长久的出现在我的空间里都是对我空间的侵犯,在我的地盘里长久待着的只有我自己。我不能说那些一旦真正在一起就会让我逃离的爱是广义上的不爱,但那确实不是我一直在追寻的爱情。我只有在某人那里才是特蕾莎,才会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才会想去和他达到一种生命的完全融合状态。我明白我的爱情是怎样的。我不是因为爱男人所以爱上了某人,我是因为爱上了某人所以开始觉得男人怎么这么可爱。我不渴望男性的重量,我不需要这份生命之重来让我更有生命力,我只渴望这一个人的重量,渴望这个强有力却又脆弱不堪的人的重量穿透我,把我压回大地,让我去承担我本可以选择不去承担的一切。爱情,在我心中超越了自由,或者说,它本身就是终极自由。性欲是千奇百怪的,它带着所有他人的痕迹,外界压迫的痕迹,而爱情,是只属于自己的。真爱,会让我们自然克制住自己千奇百怪的欲望,从而身心合一。这个真爱不是理想化的,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但是送到你跟前的时候肯定不是那个理想化状态。对方符合自己理想的是那个内核,而对方的所有表现,所有让我嫌弃的地方是我需要去越过的阻碍。命中注定本就是偶然。我们伤痕累累的相遇,只有真爱能让我们克服自己的所有评判和骄傲,在喜欢和嫌弃这种矛盾下耐下心来抚平双方的伤口,去拥抱另一个可能性下的自己。对方活在“自己不值得被爱,不可能被爱,自己永远是孤独的,只有孤独是适合自己的,自己要害了别人,别人也要害了自己”的自证预言中已经很久了。这样的他当然会很讨厌,会做出很多让我嗤之以鼻的事情,可是我就是不忍心不与他在一起。我会有很多震荡,整个人都在反复被摧毁,时不时就在眼泪里抱住自己这个被抛弃的破娃娃大哭。但我还是知道对方是谁。对方就是让我相信幸福可以很简单的那个人。他就是我会在似水年华里牵手走过湿漉漉小巷的爱人,带点台湾电影里蠢萌蠢萌的浪漫,还有些日常琐碎中的吵吵闹闹。我的诗化浪漫就如此简单而已。我不要完美的人,什么更好的人,我只想要千疮百孔的你,因为那个千疮百孔的自己早就跌入了你的深渊。爱的基础就是共情,是超出其他所有共情的共情。我会心疼,会疼到不能自拔。会不忍心对方因为自己丧失幸福,又笃定着自己就是对方的幸福,也笃定着对方就是自己的幸福。我很喜欢《似水年华》黄磊念白里引用的聂鲁达那句诗: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是不是我们的爱情也会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样,清晰,勇敢,坚强?所以在我伤心的自言自语着“为什么你要这么测试你自己,测试我,好像如此才能证明爱的真实,爱的不可替代,为何要如此愚蠢且残忍?”的同时我也知道,不够残忍的爱情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很难走到彼岸。既然我曾经大言不惭的讲所有的情感都需要测试,需要锤炼,需要走过万水千山,那就让我们爱情的树的叶片都在冬季落光好了。就算我们无法甜蜜,无法拥抱,无法亲吻,无法抚摸,无法做爱,无法心动,无法接近对方,就算我们之间只剩误解和心寒,忽视和眼泪,冷漠和隔绝,就算我被当下的你当作那个永恒的外人和敌人,我也会一次一次的把委屈化解掉。如果这是冬天,没有一点点绿色,没有一点点鲜花,那就让我当那个会自产夏天的小太阳。如果我们的爱情只能这样不断动荡,那就让它动荡好了。生活的本质在于我们都是媚俗的奴隶,而这个反抗的过程就是觉醒的过程。所谓强大的人不过是更能直面痛苦的人,而人最大的痛苦来自于意识到所有痛苦也许都是自找的那一瞬间。当人丧失掉一切借口,被迫撕掉自己所有的谎言,就痛醒了。前段时间我写东亚人面目全非的爱,但其实人类谁又不是面目全非的爱。我说东亚人总体很有爱,只是不知道怎么爱,是我的真实感受,因为我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在尊重界限的基础上,看见对方,给对方你认为的好东西,这个很难,可是不是不能。很多小孩不懂父母的那份担心,我前面三十多年共情父母不是白共情的。父母也是没有活出自己的小孩子,他们在非我里也很痛苦。他们被要求牺牲自己,把自己放在家人后面,于是只能做一些他们自己认为是对的举动。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人有轮回到底是怎样。我们在奈何桥上遗忘的自己前世的经验是否掩埋在了自己的潜意识中?是否表现在了我们的躯干印记上?我们的基因是否只是来匹配自己灵魂设定的?如果有印记,如果人能被唤起记忆,那人能变聪明吗?能从经验中获得更多真理吗?能更通晓人性吗?如果不能,那无知是否就是人性的真相?想要人类停止自相残杀,一百次轮回够吗?我喜欢加缪在《局外人》里那份刻薄和清醒,那份讥笑,那份不屑。但我也喜欢他在《鼠疫》里那份不忍,那份悲悯,那份爱。他把人写的很有希望,什么样的人都有他的希望。这也是我内心坚信的东西,这也是我想成为的人。是大声疾呼,加速自己的死亡好?还是缄口不言,以换取苟延馋喘好?我不知道,我也觉得答案不存在。我们永远无法比较我们的决定,因为我们只能活一次。所以我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正确的人生决定,我更无法告诉别人什么是正确的人生决定。因为只能活一次,因为没有平行世界给我们比较,因为我们只能往前走,所以我们只能臣服于自己的命运,接纳自己今天的模样,不去质疑自己每一次随心的决定。只有在这样的正向强化中,你才能成为你真正想成为的那个人。有天早上我做了一个梦,让我意识到自己早就美梦成真了。只是我有时候会忘记,只是我还不习惯美梦。在那个梦里我把大家带到藏在我屋子里的在森林中的神秘古堡。我还对某人说,这是我的纳尼亚王国。只有心中有爱的人才会开启这个王国,才能获得它的钥匙。我想我已经拥有这把钥匙了,我不能忘记。
请你相信,你已足够,幸福都是你的。
我就是相信,每个人都有爱,都会爱,有时只是被一些模式,一些限制性思维拖住了。这个模式的表象可以很复杂,人性本身就很复杂,可是埋在深处的那部分共通的东西并不复杂。我们作为渺小又伟大卑鄙又高尚的人类会有各种千奇百怪的具体问题,可是我们都只是想要被看见而已,想要作为一个人存在而已,想要生而为人而已。迷失混乱扭曲的人类迷惑行为里全是伤和痛。
我被你影响的那一瞬间,你也被我影响了。你创造出了新的我,我创造出了新的你。我们互相创造,无限循环。因果同时存在于关系里,给予本身就是得到。一切都是双向的,一切也都可以很简单纯粹。爱你等于爱生命,爱你等于爱自己。爱,本身就是创造。如果你的自爱满溢,周围就会被你这个小太阳照亮。人人都需要自信训练,自信本就是自爱的一部分。你得到的人生,正是在这一场一场的侥幸中提炼出的感悟。这些感悟谁都不能灌输给你,只能靠你自己走一遭。这一遭走来的体验我千金不换。我不觉得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比此刻的我更有智慧更勇敢。无知无畏的她很勇敢,看透一切仍然保持那颗赤子之心的我还是很勇敢。
神就是每个小孩来到世间心中都装着的后来被弄丢了的精灵。我们觉醒的过程就是找回这个精灵的过程。爱是勇敢者的游戏。我们需要在破败花园的一片荆棘中寻找自己那颗上灰的真心,越过所有糖衣炮弹的干扰,不被头顶黑漆漆的电闪雷鸣吓退,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闪着微光的地方,把那颗珍贵的钻石扒拉出来捧在手心。我们刚开始以为我们需要小心呵护这颗钻石,不明白其实是这颗钻石在用力呵护我们,只要我们可以勇敢的把它装回自己空空如也的胸膛,让那个精灵一般的神回到我们的体内。所有社会规训带来的压抑,所有童年创伤带来的不配感,都会在精灵的调皮一笑里灰飞烟灭。
自信是在实践中获得的
大家一定要明白不是自信导致了我们去做一件事,而是做了一件事才慢慢有了自信,有了这个自信再去做很多其他事。自信这个东西是一点点汇聚起来的。
痛是你的财富,不碎的稀啪烂哪里来的重生。
我知道自己差一口气,可是感觉那口气离自己好远,我与真正的我隔着千山万水。我不知道如何走过去。我以为可以一跃而过,不知道成长是个漫长的拔刺过程,一个循序渐进的与自己和解的过程,一个需要我用很多意识的力量去阻断我的恶性循环小黑屋的过程。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那个会飞的,发光的,顶天立地的自己了。因为我不敢揭开自己最深的伤疤,我无法面对自己。
在长大中变小,就是看透一切本质后回归自己的心
如果你相信你经历的一切都是刚刚好,如果你相信你能从所有事情中学到点什么,那你就会明白这个宇宙中没有浪费。人到世上所经历的一切起伏,幸福也好苦痛也好,都是为了让人在一次一次的动荡中坚定内心的神。又因为这份坚定,人才敢于一次次撕碎这个神,跌入那个深不见底的凝视自己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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