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人面目全非的爱(重发)

文摘   2024-11-09 20:25   中国  
今早看到一段话,深以为然:东亚人喜欢纠缠不清的爱,喜欢痛苦的,不纯粹的,掺杂着恨的爱,因为这就是他们,从原生家庭中得到的爱。
不深究纯粹爱恨这些字眼,应该说在强奸子女的父母文化下的全人类都有这个倾向,但在东亚人身上尤为突出。受虐,拧巴,互相传染,互相伤害,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严重且广泛。

还看到了一段来自网友ice的话,关于爱要怎样才好看,我觉得写的蛮好的,放在这里:“爱要放在历史的大背景下才好看,爱要从对立中产生才好看,爱要爱上不能爱的人才好看,爱要在世俗的压力下爱着才好看,爱要彼此误解才好看,爱要为爱伤到血肉模糊才好看,爱要爱到变成另外一个人才好看,爱要经历过一切磨难,忽然决定不再爱了才好看。爱是世上最美的事物,却要面目全非才好看。

跳出来看人类,不过如此。这段话直接让我想起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张爱玲早用她清冷刻薄的笔写下了她犀利双眼中包装在爱里的凉薄人心。世间男男女女,需要世界毁灭,才能成全出一段姻缘。平静日子下的爱不存在,需要反复算计。世界毁灭了,终于可以不算计了,才能甘心在一起。倾城之恋几个字听起来多浪漫,不过是在讽刺一段恋情需要一座城市的沦陷才能勉强绽放一霎那的荒诞罢了。

人人都在自毁。发疯是迟早的事。所谓具有精神病体质的人就是发疯发的早的人。大部分人都要等到老了,没什么借口了,无法不面对昔日被自己硬压下去的伤痛和孤独了,才开始发疯。各种中年危机也好老年危机也好都是人们那份无法逃避的痛的爆发。所以人和人的区别只在于发疯时间,发疯手段,发疯强度。但疯子,是真的都是疯子。

这个世界就是个爱的垃圾场。人们在玻璃碎片中找钻石,把自己割的一道一道的,就像最初的小孩企图在爸爸妈妈对自己的虐恋中找那份独一无二的爱。爱一定是有条件的,一定是自己要符合某个标准才可以得到的,一定是在世俗眼光下用来交换的,不然怎么爱呢?爱不可能单纯的存在于世间。

所谓带着愚忠愚孝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这么形成的。人们得从那有条件的爱里找出无条件的爱,但人们不会解构,不会分析,于是没有办法,把有条件的那部分也变成了无条件。爱就是这样的,就是要打,就是要骂,就是要要求,就是要牺牲,就是要绑架,就是要溺爱,就是要这所有的面目全非,唯独不能是爱本身。
人们不敢去面对妈妈爸爸并没有无条件的爱着自己,不敢去看透人间,于是就用这个习得的扭曲的爱去爱自己,爱他人。好不容易看透了的,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要在潜意识里把自己的价值和父母之爱联系在一起,用和稀泥来维持自己那点可怜的自我感。在这个和稀泥下人们也无法真正接纳父母的局限性,更无法在化解痛苦中生出对自己,对他人,以及对整个世界的悲悯。

所以我说,父母之爱,就是人类文化里最大的骗局。它直接导致了人类最丧心病狂的分裂产物,战争。

我当然不是说父母对孩子没有一丁点爱,而是其中能被剥离出来的带有平等特性的爱,那部分能产能的有凝聚力的爱,才是珍贵的爱。这份爱,就是能给你力量的连接本身。并不是“我为你好,你要听我的,我们世世代代怎样怎样”的那部分有毒的自我延伸之爱。我们就不能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吗?就非得全盘接受或者全盘推翻吗?

那些修行的人们,得道高僧们,看透了这一点吗?知道人类的最高智慧在于爱吗?看透了还去爱,还去投入,还去体验,他们并不会。他们都远离了还怎么爱。人类想象出来的神其实也是胆小鬼。众生皆苦是因为众生都不会爱。人们试图向这些远离爱的高僧们寻求该怎么爱,该怎么活,不知道神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不知道你要敲打的,要崇拜的,要询问的,是自己的心。

在我看来人间只有一种心理学,那就是儿童心理学。人的一生都是在和童年创伤作斗争,再在斗争中把自己的伤痛在无意识中用扭曲的方式传染给下一代。没有人关心小孩子那颗柔韧敏感的被伤透的心,因为没有人真正的看见了并接纳了自己的过去,更别提那个过去里的他人。就如迈克尔杰克逊所说,这个世间的苦难,都来自于人的童年被剥夺了。

不要用三观去粗暴评判一个人,因为基本上人人都分裂,都双标,都说一套做一套。衡量一个人的心智成熟度,主要是看ta的人际关系怎么样。Ta怎么对待他人,就是ta曾经怎么被对待的。Ta能不能走出那些不想被对待的方式,能不能用真正想被对待的方式对待他人,能不能适当的自洽,从这些方面里才能衡量出ta的心智成熟度。

和没有从家暴中走出来的小孩相处,你有时能感觉到他们的皮痒。他们好像就习惯了那种有毒的爱,习惯了不被尊重,非得找点事来挑起战争,重温ta不断被攻击被忽视被绑架的童年。这种悲哀就像刚被解放的奴隶无法适应自由,刚从战场上回家的士兵们无法接受平静。这就是创伤给人带来的深远影响。人人都有被剥夺自爱以后的创伤应激障碍(PTSD)。

说的再广一点,人们退休后的无法适应,好像不为某个工厂干活的自己没有价值,和奴隶刚开始无法适应自由殊途同归。人们追寻着有某种固定模式的生活,无法形成流动的自我,在我看来都是创伤的后果。好歹不分说的通俗点就是犯贱。创伤让人类都犯贱。

勤劳的东亚人反对享乐,反对玩物丧志,本可以是种美德,却在不会平衡的极端中让自己变成了有罪恶感的奴隶。一边高歌着劳动最光荣,人要有责任感,一边偷工减料,推责给他人。自己从小当了他人的工具,于是就只能壮大宣扬这工具文化,用别人来填补自己又空又痒的心。

就算人们意识到了,不想重复自己小时候经历的在孩子身上,但还是不知道怎么活出自我,于是在浑浑噩噩的互相传染中一辈子也就过完了。一辈子能有多久,临终的人能想起多少个值得去纪念的瞬间?如果让你说出你能强烈的感到在活着的瞬间你能说出多少?你的记性好吗?你回忆的纸能有多长?

今早还看到一个形容东亚家庭之爱的高赞形容,说它就像湿透的外套,穿着冷,不穿也冷,觉得真是恰如其分。于是你只能接受,人类这种病态的,扭曲的,共生的,捆绑的,暴力的,又湿又冷的爱里仍有火苗,仍有温暖。不然这个说出爱就像湿透的衣服,脱了也冷,穿着也冷的人不会有温暖。而我不信有完全没有温暖的人,或者有完全没有爱的人。因为人会自爱,因为人会连接。

自爱这种自己对自己的心疼,认可,包容,接纳,是本能。只要自爱就会产能,就会温暖到别人。人类具有神性的大网是这么形成的。我们要做的,只是肯定这个本能,挖掘这个本能,让人活成本来的样子,让这个网有更多的光和热。

我在觉醒中已经过了刚开始的愤怒期,进入了觉得相互残害不说还残害无数其他生灵的人类还是值得自我救赎的期。之前看村上春树在一篇报道里说自己不配生育,因为自己流着的是侵略者肮脏的血。我太能理解这种心情了。我有时会为自己买了《*ears and *ears/一年又一年》中那个老奶奶说的人类系统产出的一块钱的体恤而感到羞愧。然而我又无法不去买,还无法去改变,让我感觉自己的羞愧很廉价。同时还觉得自己很虚伪,一个吃不了苦的人去试图看见他人的苦,是不是在自我感动中高高在上呢?

可是我还是想写下来我虚伪的真实感触。我在无知中吃了这些意面(《如果意面是自杀的人的尸体做的你还会吃吗?》),我心安理得了自己的无知,幸运的我于是有了这么多能感到强烈活着的瞬间,可是这个幸运到底是建立在多少人的尸体上的?我们每天随手丢掉的垃圾去哪里了?废水去哪里了?是谁在处理?我们一块钱的体恤从何而来?整个链条是怎样形成的?世界被割裂了。我们每个人都只能看见自己眼前的这一点点面目全非,看不见被割裂的另一边,可是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相互看见的啊。

东亚教育会教小孩这些吗?会试图让小孩看见被割裂的世界的全貌吗?不会,人们恐惧着真相粉饰着真相不说,还教会了小孩你死我活的恶性竞争,还说这是为他们好。教他们怎么在这场极端物化人类的不见硝烟的战争中人吃人,人踩人,还说你不会踩你就不够优秀,你就不配被爱?对不起,这份大机器灌输的爱的教育已经面目全非到连垃圾堆都不配待了。

前几日知识分子上那篇《那些“对赌”失败的青椒们》莫名让我想到了杀马特,看完让我愤慨了一天。整个教育系统已经扭曲成这样了,用各种画星星画月亮的骗子家暴男手段把青年教师步步紧逼到活不下去,把小孩子逼成了受不了集中营的精神病,大机器都到崩溃边缘了,里面的小螺丝们还不醒来吗?人们说各行各业都是这样,所以没什么好说的,还说这是在传递焦虑,麻木的人类真的感知不到痛吗?真有人认为不把女人当人看的机器,不把残疾人当人看的机器,不把所有社会中的弱者当人看的机器,会把人当人看吗?

《杀马特我爱你》那部电影我前两年真的看了好几遍。我反复为我曾经对杀马特的偏见而感到难过。年轻时我觉得他们的头发太可怕了,从没想过他们是用夸张的头发来把自己装扮成惹不起的样子,从没想过一个人用一个月的工资去弄一个头发是在进行怎样的灵魂呐喊。没有文化的人就不伤心吗?一个人没读过什么书就感知不到喜怒哀乐吗?就只能去做重复性的机械工作而且还不能抱怨不能反抗吗?人活着,难道就是活该吃苦吗?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因为说这些没用,还不如不说,成年人是不是就只能抓着这个道理不放?我现在抽的电子烟,三百块钱人民币,在工厂里干过的人跟我说那些原件的成本就几块钱。低廉的成本哪里来的?来自于女子监狱。人们在赞叹一个东西便宜的时候,在享受方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后面是多少尸体堆积出来的?我们对着房间里的大象心照不宣,谁都不说,好像它就不存在,直到它把我们所有人都腐蚀。

我没有太多的生活经验,我没有深入过虎穴,我只能从文字,从电影,从和一些个体的交流中来认识这个世界。人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对抗那个苦,在认真又无奈的活着,我只是希望我的文字能够帮助人们解脱掉一点点痛苦。没有人是活该受苦的。任劳任怨的东亚人更不是活该受苦的。与其教给小孩子什么狗屁吃苦精神,不如多给他们看看这个世界的真相,不如教会他们好好爱自己,给他们看看不面目全非的爱长什么样子,爱到底可以有多纯粹。

当学生只能学习别人的经验,而我想当先驱。我要写下我的感悟,我要试出我自己的路,不管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动摇。谁要把魔戒给我,我一定会把它粉碎。我想让权力这个东西从人类社会消亡。我渴望一个人类与自然之间,父母与子女之间,老板与员工之间,男性和女性之间,个体和集体之间,都不存在权力和从属关系的世界。只要权力存在,所有东西都会为了权力服务,包括道德,包括法律。

我要创建我的大家庭模式,打破传统核心家庭概念。我就觉得人可以和a生孩子,和b恋爱,和c合作,同时和整个人类,整个宇宙,相爱。我不想要人与人之间的固定模式下的你我之分,更觉得血缘是狗屁。

人类从来都是一家人,分裂才导致的人类的各种疾病。没有谁属于谁,人只会属于ta自己。没有任何人对任何人有占有的权利。爱就是尊重和自由本身。父母文化里的“孩子属于父母”是所有社会问题人类灾难的有毒根源之所在。鲜花无从这里面盛开。鲜花只能盛开在平等之爱里。各种权力等级终究会有粉碎的一天,只要人人都站出来贡献自己的力量,对集体无意识说不,对所有不尊重个人界限的东西说不。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有对固有条条框框说不的勇气,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和这个世界妥协的同时守住心中那片净土。凡是存在皆有原因,但凡是存在都有被改进的空间。看见原因是第一步,否则所有改进都是治标不治本。一劳永逸不可能,可是我就追求看起来最难走最漫长但实际最有效率的那条路。

最后我想推荐《妈妈和七天的时间》这部我觉得不需要台词的电影。几天前和别人交流后去翻记录才发现我去年一月就找资源看过了。当时看完的我记录到:

这大概是我们那的农村吧,景色熟悉,语言熟悉。妈妈说人死了才有更好的待遇,爸爸说钱不是用来看病的,是用来办酒席的。越穷的人死后越风光。电影细节很好,地球上某部分不重要的人就像萤火虫一样在绿油油的大山里闪一闪就灭了。看的我们三个人都抑郁了。非常自然,不了解的人大概觉得很突兀很啰嗦,就跟豆瓣上强装自己文艺青年的人们一样,了解的人却觉得这就是生活本身。

这种纪录片形式的电影还让我想起贾樟柯的电影。我觉得他是用一种魔幻现实的方法在拍他眼中的中国。他的所有电影我也都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看的,我个人最喜欢《三峡好人》。断垣残壁框框里爆破的大楼,送上船的尸体,一块二一天的旅馆,潮湿的心,回到家等于再次被卖掉的幺妹儿。人们的生活,说的话,陌生中又有熟悉,就像身边一直以来我不能理解的,不曾去认真看过一眼的另外的生活一样。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只有爱才能让生命这场神秘朴素的循环进行下去

(爱的循环不仅能填补生命循环中的消耗,还能让人类从自我毁灭的道路上走出来。)

教育不是教孩子服从权威,还把老师比喻成妈妈(重发)

(人类聚众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就是乌合之众,现阶段的社会本身就是一个中心化的权力机构。我热爱一个一个的个体,但真不热爱这个机构。)

当今教育的病态就是这个臭名昭著大机器最外化的表现
我们本来应该教会小孩事情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去解读这件事情。可是我们的教育完全走向了反面,即不管你怎么看这件事你错了就是错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你要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人人都这么过你不这么过就活下不去。然后他们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更好的世界
(迈克尔杰克逊把自己受过的所有苦难都化为了对世间的爱。他这样的大孩子,连带很多其他可爱的心怀美好与慈悲的人类,才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值得活下去,值得去思考怎样让世界变成一个更好的世界,更适合小孩子生存与成长的世界。才能让我在看到人类掠杀大象咬牙切齿的说出“人类毁灭吧”以后缓过劲,看到人性闪光的那一面,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有人是正常的:反社达才让人成为人
这篇修改后重发的文章送给所有觉得自己不配的精神病们。“This is the life that we choose. This is the life that we bleed.”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界限这个东西有多重要(重发)
表面上看起来我的理想主义很没有效率,人们意识不到的是伤害人作为人本身的所有驭人术都伤害的是根基。根基如果千疮百孔,连即刻效率这个东西也只是浮云,不过是鼠目寸光罢了。千疮百孔的根基下人是无法信任他人的,也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根基下发挥出主观能动性,最后的作品连及格都做不到。

找到家需要你远离“家乡”,克服习惯
逃离家乡其实就是打破你的习惯和原生家庭带来的固定模式。只有原来的家散了,你才能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家。每个人都需要先自由,才能真正的重新聚在一起。那个自由里需要你自己先做自己的家


神棍糊的小海滩
大家好!这里是神棍糊的小海滩。神棍糊是一只未经驯化的调皮野兽,是一个把人与人的链接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非典型医学生,是一头对心理学感兴趣的并没有什么理论基础的但就想唤起所有人自我觉察的小怪物。希望大家能在海浪的冲击与抚慰中学会爱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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