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痛苦当然不是你自找的。
从根源上来说,每个灵魂降临到这个世间有什么原罪?难道每个人都是受虐狂吗?不。灵魂来到这个世间的任务就是在痛苦中觉醒,就是在痛苦中找回自己与生俱来的力量,然后练习使用它们。
我这么说只是要让你明白生命的主动权在你自己手上,改变限制性思维的钥匙在你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其他人能给你洗脑,只有你自己能给你自己洗。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可怜无助需要察言观色才能活下去的小娃娃了,什么都需要别人为自己负责,什么都需要别人给自己保护。
那个年幼的你被灌输成了需要外界来告诉自己黑白对错,被塑造成了需要客观标尺来衡量自己值得与否。你的感受一直在被忽略,你的声音一直在被压制。真实的你,始终都没有被看见过,肯定过,甚至还被不断打压,于是你把它藏了起来。你以为这样就不痛了,事实上,这只会让你在麻木中腐烂成更痛苦的行尸走肉。
长大后的你成为了一个只有德的没有力量的软弱好人,一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指哪打哪的软弱好人。你痛苦,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要掉入相似的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被辜负被欺负。你无法理解自己,你也无法理解他人。渐渐的,解决不了自己就开始解决别人的你在无意识中往外转移这种痛苦。
你开始用限制自己的黑白对错论以及那把狗屁标尺严格衡量他人。你衡量你的伴侣,衡量你的子女,衡量你的父母,衡量周围不符合你道德评判的一切。你没有勇气面对真相,也没有慈悲心去接纳他人。你在不自知中变成了传染病上的一个节点,然后你似乎就没那么痛了。
你找不到你的心,因为你不敢解剖自己,柔软细腻的心自然无法裸露。你懦弱,因为你始终没有剪开自己和父母的脐带,你永远都是祈求他们认可和他们一起卷进漩涡的乖宝宝。
曾经所有的痛苦都被你踩在脚底,压在箱底。你欺骗自己只要自己不去面对,它就不存在。你可能还告诉自己这是主观的力量,这是观察者效应。亲爱的傻瓜,存在的永远都会存在,主观的力量只在于你用不同的视角可以转化出对于你来说不同的存在。你如果强行剥离掉过去,那过去只会在未来用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更猛烈的方式对你进行反扑,人类的每一场浩劫都是这样而来。
你不知道的是,那些痛苦一直在看着你冷笑。这就是你的深渊。你埋葬的越久,深渊越深,那个伤口周围的脓肿越大。你不敢切开那个脓肿,你觉得那是你对你自己的保护。这种欺骗自己的话正是外界给你植入的话,你还以为是你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试图遗忘痛苦,抹去痛苦,漠视痛苦的世界。人们说你就好好活着就好,别想那么多,不要矫情,不要脆弱,这就是现实,按部就班一定能迎来美丽的春天。你甚至会给自己洗脑,自己感到不适是自己有问题,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活的好好的。只要自己做个乖乖听话的正常人,痛苦就会离自己远去。
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他妈全都是一堆狗屁。没有一个正常人在我眼里是过的好的。一堆无法炙热燃烧自己的人,无法诚实面对自己恶魔的人,一堆在牢笼里还欺骗自己过得很好的人,一堆根本没什么生命力的只会在他人身上发泄自己痛苦的行尸走肉,怎么可能是过的好的?
你所深信不疑的一切都可以被解构,被去伪存真,被一分为二。你有信心建立你自己的游戏规则吗?你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深渊吗?你真的愿意在提线木偶般的麻木循环中打转吗?你真的觉得让自己被谎言吞噬掉一生是值得的吗?
今天醒过来的我就可以说,哪怕是痛死,我也不会再做那个懦夫。醒过来很痛的,我不会欺骗大家。甚至在你承认创伤以后,你的应激会比以前更严重。
从前的你为了适应那个坑把所有的刺都包裹了起来。你没有锋芒,你畏首畏尾,你的情绪并不流畅。你的身心都在枯萎,但都被你忽略了。醒过来的你再也无法忽略任何一个小小的细节,你的感知全部被打开,你的触角会在随风摆荡中更加敏锐。
你为了拥抱自己,拥抱他人,你会把刺狠狠的一根一根拔掉。你会一遍一遍的把破碎的自己捡起来,粘成一个歪歪扭扭的模样。你的身体会开始加倍保护你的灵魂,它会给你发出各种信号让你更尊重自己的感觉。创伤应激本身就一种对自己的保护,哪怕它有时候会很激烈。
对于我来说,让我活成非我的东西都是对我的创伤。我承认这些创伤,这些痛苦,都是我自找的。我出让了自己的主动权,我得过且过,我恐惧成功,但我不再责怪那个自找痛苦的自己了。我不是一个恶魔,我只是试图用他人填满我自己,试图把别人的感受放在自己感受的前面。我对自己没有足够的心疼,足够的包容。我让我自己委屈了。
这个创伤里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比如我写过的那些在医院的感触,我所取得的进步和他人的认可,包括那一个个让我看论文写论文到想吐的夜晚,更别提周围人对我的鼓励和照顾。这是我的经历,我臣服我的命运,但不妨碍它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创伤。我无法最大化的释放出自己的生命能量,我无法发出光照亮自己,对于我来说就是非人的折磨。
一被提醒想起那些过往我仍会感到疼痛,愤怒和悲伤。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体会谁的苦,大家都只知道自己的苦,还要把自己认为的好东西强加到别人身上。而我最可笑的地方在于,我太早知道了所谓的人间真相,我给我自己往错误的方向疯狂洗脑。
我告诉自己,我变成机器人我就不痛了,我变成机器人了这个人间都能变美好。在我很痛苦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是骗子,居然企图去责怪我的养育者,我怎么可以是一个白眼狼。我一直告诉自己是我疯了, 是我不配待在这个世界上,我不配当子女,我不配当一个社会人。
我在痛哭中一直在内心嘶吼,那我呢?我能体会你们的苦,那我的苦呢?我的感受呢?为什么你们要告诉我我的感受不对的,是假的?为什么你们能大言不惭的各种操控我,最后在我忍无可忍暴怒的时候说我态度不对,说我情绪不稳定?
两年前的我根本体会不到我现在说的东西,所以我会说醒过来是一个过程。我那时候被刺激了只会不停的哭,只会感到绝望,才没有后来爆发出来的犀利和坚定。我不常暴怒了,我不再和还在坑里的人进行看上去是交流但其实都是对方在自言自语的对话。不满意了就掀桌走人,我不能再浪费我的真心,我的热情,在我感到不被尊重的关系里。管它是什么关系,一丝一毫都不行。
我要好好的对待我自己。我不会再当任何人的延伸。只有我自己发出光来了,我才能真正温暖到他人。只有我学会当一个自私的混蛋了,我才能更有智慧的利他。无法达到共赢的连接,不能让大家都开心满意的合作,不是我想要的。
人待在坑里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多出很多羞耻。现在回头来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羞耻什么。我没有太多的限制性思维,我从来都唾弃道德,但我无法阻止自己觉得自己是恶魔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一种,社会告诉小孩,你不要问为什么,不要挑战道德,挑战了也就在心里悄悄想一想就行了,不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出来以后的后遗症。
后来我就想凭什么?只准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发声吗?每个人都有喉咙不是吗?我就可以讲,一天到晚都在受伤的人,可能是你的限制性思维先做出了判断,也可能是你整个人都处于创伤应激里一直没有走出来。
对于后者我只能说,也许有部分的我们会一直活在过去,那些伤口会一直疼痛。我不讨厌这些疼痛,这是我来过这个世间的证明,这些伤口是我不完美的证明,是我是个血淋淋的人的证明。但对于前者我可以说,你可以靠自己不断转换视角让它们滚蛋,跳出限制性思维的你会无比豁达。
限制性思维里最明显的就是道德 ,道德直接导致了人不够豁达。为什么我们必须这么做,为什么别人又必须那么做,你们问过自己吗?
好比出轨到底可怕在哪里?一个你不爱的人走了,那不是很好?一个你觉得你爱的人走了,那不是正好可以检验你够不够爱?第三者可恶在哪?ta和谁签订了契约吗?没有吧?第三者又可怜在哪?第三者不用承担伴侣的责任,只用享受性快乐,这不是很划算的事吗?大多数巨婴都不值得拥有吧,那为什么非要用怨妇心态把自己气的死去活来?
真爱里的占有欲压根不会让自己痛苦。因为爱本身就是绝对占有,相对自由。让自己痛苦的占有欲都是因为不甘,愧疚,捆绑,和恐惧。
心爱的玩具不可以失去是吗?你要知道,你可能不是因为得不到玩具而难过,反倒可能是因为玩具太多从而无法一无所有而难过。你需要的是让你破釜沉舟的自由,而不是把你陷进去的玩具。你需要的是独立,而不是共生关系。
又好比人为什么不能谈着一段恋爱找另一段恋爱?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那进入的感情又如何保证是真爱 ?不是真爱为什么不可以离开?又为什么不可以因为空虚寂寞冷不离开?空虚寂寞冷的时候到处聊骚不是人之常情吗?人不都在变动吗?一个人要是不满意另一个人的做法那永远都可以主动结束关系,脚长在自己身上,何苦让他人为自己负责?说到底一个人为什么需要对另一个人负责?不是应该自己对自己负责吗?
想让别人愧疚,其实就是自己会愧疚。但愧疚真的超级自恋,还是种扭曲的自恋。
我现在不能说完全没有了愧疚,我有时候仍然会对自己买了一块钱的体恤有愧,但已经少很多了。羞耻也越来越少。对于那些曾经关系里的我自认为我不够负责的地方,在演戏的地方,都已经走过去了。
我终于意识到我觉得自己在演戏,只是因为我不自欺。我察觉到了自己的矛盾,自己的面具,自己的逢场作戏,自己的快速变化。别人没有这些感觉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探索的不够深,更容易得过且过而已。我对我爱的人,做的事,如果感觉不到全心全意,如果没有建立深度关系,我就觉得我是假的。只是现在平静下来的我不会对假那么排斥了,那个假我里面也有无数真的我。
每个碎片自己都是真实的。有的碎片在妥协需要,有的碎片在妥协冲突,有的碎片在妥协寂寞。人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我就是个普通人 。愧疚越少,自责越少,我的自我就越趋于稳定,我对他人的非黑即白的评判也越少,哪怕只是瞬间的评判。各种不同方向的评判能够在我心中同时升起,最后达到一个混沌状态。
降低评判这个东西我还是在爱情当中发现的。我在对方身上看见了自己,我在自己身上看见了对方。当我不再评判自己后,我对对方也就没有了评判。当我剥夺掉自己彻底进入对方的处境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我能理解对方的所有行为,也能懂他现在处在一个什么困境里。绝对的信任就变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为什么我说彻底这个词,因为这点很难做到。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的时候,当你还处在一个程序化的限制阶段的时候,那你的以己度人将会只是狭隘的程序版的投射。
只有当你的己不再是那点可怜兮兮的己,而是知世人而后知己的己,只有当你的己摆脱掉了程序设定,也能够把自己受过的那些伤先放在一边,只是单纯的去感知他人苦难的时候,才不是狭隘的以己度人。
打开你的限制性思维,让自己流动起来。不管走什么路,反正就是要尽量让自己开心,让自己想得通,让自己能够打开心扉。一时的封闭可以,可是不要隔绝。永远永远不要把自己和自己隔绝开,和世界隔绝开。你的光照不到他人身上,他人的光也无法照到你身上,那你会枯萎,那才是你自找的最终极的痛苦。
(我知道自己差一口气,可是感觉那口气离自己好远,我与真正的我隔着千山万水。我不知道如何走过去。我以为可以一跃而过,不知道成长是个漫长的拔刺过程,一个循序渐进的与自己和解的过程,一个需要我用很多意识的力量去阻断我的恶性循环小黑屋的过程。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那个会飞的,发光的,顶天立地的自己了。因为我不敢揭开自己最深的伤疤,我无法面对自己。)痛是你的财富,不碎的稀啪烂哪里来的重生。
(本质上说这是一个巨婴文化下的老老小小巨婴们,可是换个角度,不过都是时代洪流中的牺牲品罢了。)不稳定仍然是我的稳定,但这个不稳定下有越来越多的悲悯
(一个没有被允许释放过攻击性的小孩,一个从小就被要求懂事听话贴心乖巧察言观色的小孩,一个做了父母的情绪容器被言语侮辱棍棒伺候的小孩,不管长到几岁,心中都会藏一箩筐的委屈,只不过释放方式不同罢了。)人生就是在屎中提炼巧克力,但纯度更高的巧克力大家也要学会吃呀。
(不安全感的根源不仅来自于原生家庭,还有整个大机器的驯化。两个类型看似相反,实则本质都是推进关系发展的同时恐惧连接本身。)焦虑和回避是缺乏安全感的一体两面
(越是怕死,越是不能好好去活,没有好好活过那就更怕死。这是个死循环。越想抓住什么,拥有什么,证明什么,就越容易感知到一无所有的虚妄。)忍与焦虑
(我们每个人体内都住了别人,别人体内也住了自己,而且这个连接传递之广根本就不是我们能跳出局外看到全貌的。稳定的循环只能存在于不稳定的摧毁与重建里。我们都有无限潜能,但它在我这个作为经历总和的既定个体下是有限的。任何不能平衡好的极端最终都会走向虚无和荒谬。)万物平衡的世界
(一点一点放下那些自卑和自负吧,接纳自己的不容易,也看见他人的不容易。我们都不容易,所以我们心中都有那个广阔无垠的撒哈拉沙漠。这是苦难的意义。它严峻冷酷,但是它能培养你的韧性。只要你敢于打破防御带来的小习惯,沙漠里会长出映着暖月的平静湖泊,哪怕周围都是刺骨的寒冷。每件小事都是一种练习。被恐惧深深囚禁的你可以走出一步试一试。等有一天不经意的回头一看,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囚笼里的自己。)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撒哈拉
(很多时候人们把过去的自己想象的太美好了,因为当下的自己实在让自己厌恶。觉得曾经单纯的自己已经不在,殊不知任何爹化是可以扭转的。我们人人都可以去爹化。时间不是线性,人生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不归路,你想回到哪个节点就可以回到哪个节点,只看你敢不敢。拥有怎样的心态是自己有百分之百决定权的事情。)每个人的白月光其实都是理想化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