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累女人泪
第109章/原配夫妻同舟济
此时，包大海听着肖为民夫妇的话却不知该怎样回答，内心确有自己才明白的，既愿意又担心还害怕的复杂心理。
罗娟又道：“要依我看，你跟梦妮怎么说都有扯扯绊绊的缘分，就连你自己都说过‘提不起放不下’的话。红尘男女最说不清的是情，最放不下的还是情，什么关都好过，惟有情关难过，情是最复杂的东西，但它同时又是天地间最珍贵的东西。”
肖为民觉得罗娟的话有道理，起身在客厅里边踱着步子边道：“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就算她再能干也无法独自面对现实。”
包大海调侃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嘛，还有啥不能的。”
肖为民并没接包大海的话，而是回坐到沙发上，自顾着继续道：“小丁早先要那样也是无奈的选择，我们不认为她犯了什么错，你包大海也要尊重客观。”
罗娟：“说到底蓉蓉是你们共同的，就冲这点，梦妮就比其它女人合适，如果当初梦妮不说绝做绝，也许你包大海没今天。”
本在沉默中的包大海，一听罗娟说这话大不服起来，“听罗老师的意思她还鼓励我了？我还要谢她？她从来不相信我，瞧不起我，打击我。”
肖为民接过话道：“并不只有鼓励是动力，人在逆境中遭遇的打击，有时往往比鼓励更大，你自己就是例子。”
听肖为民如此一说，包大海反而口气更硬了，“原本简单的事她非往复杂道上扯，那好，那我也来条复杂道，跟她赌到底！”
“你吼什么吼！”肖为民止住火气，用一种听似轻松实则深沉的口吻数落包大海道：“那只能说明你仍旧不懂什么叫生活。不怕你自道复杂说恩怨，其实你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有时简单得就像个傻子。简单不同于单纯，幻想不同于乱想，说你还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不懂情，我真是奇了怪了。”
罗娟跟着加码道：“如果早先你能让家人过好，也许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矛盾；又如果以后你能让家人过好，矛盾就会逐渐消除。”
肖为民顺着罗娟的话告诉包大海，他记得包大海说过，包蓉蓉的名字就是外公所取，可见得老爷子从一开始就希望大家多些包容宽容，习武人常说“拳脚小功夫，容人大动作”；肖为民责备包大海，说是如果再斗就是继续找累；就算包大海真不在乎丁梦妮总要在乎包蓉蓉，丁梦妮难过包蓉蓉就难过，包蓉蓉难过包大海母子就不会好过，真到那时才知道，相互争斗有多么无聊。
“真到那天我管，没到那天我不管。”
“行了大海，才跟你说了包容，懂得包容是一回事，真做到包容又是另一回事。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包大海听笑了，“我记得，这句话好像是一个叫释迦啥和尚说的，那是要有境界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
“释迦牟尼是佛祖。没想到，你还晓得啥叫境界，依我看你不晓得。大海，我跟你说，不要再往你那个什么‘复杂道’上扯了，别拿人生当儿戏，冤冤相报并不代表人性的善。”
仍旧控制不住激动的包大海，第一次与肖为民对起嘴来，说以德报怨是圣人，以怨报德是魔鬼，他不想当圣人，也不想当魔鬼，更不想当冤大头，要连这都做了那叫没血性。
“梦妮早就说过‘门外男人’不同的话，行嘛，看她现在又说啥，我就要跟她分个输赢对错！”
“尽说混蛋话，我看你有人格缺陷！”肖为民恼火地按下烟头，压着火气开导包大海……
以肖为民的说法，此时不同彼时，不管包丁两人最终谁输谁赢谁对谁错都没意义，丁梦妮曾经放弃包大海不叫错，包大海现在不再接受丁梦妮也没错，人不能一味只求全别人而不责备自己。
肖为民继续道：“要说你包大海也活四十多年了，结果活得长头不长脑，说话既不管嘴还不管心，把你那句‘做人总得有点儿啥心’的话对自己说去。我们今天唯一要说的是，如果你们还能重新在一起，就不要再让以后的日子回到从前。”
罗娟：“饶人不痴，痴人不饶，只有你们过好，老小才能好过。”
罗娟的话打在了包大海的最难点上，一时间，原本欲说还休的包大海，最终选择了不说。
看似一阵冷场后，罗娟一反刚才的激烈，和风细雨说，不管包丁两人怎么闹，她们总觉得两人最终还是夫妻，除了原则，孰是孰非永远说不清，如果包大海对完了丁梦妮为什么要撵人，如果丁梦妮错完了为什么包大海总也放不下。
罗娟不相信包大海会真恨丁梦妮，并且肯定的说，除了原配，其他女人很难得做到跟包大海同舟共济。
“大海，再不要睁着眼睛干傻事，拿着教训不当教训了，做好老公跟当好儿子一样重要。有哭有笑有滋味 无情无义无心人；无情不懂有情者，有情最懂无情人。”肖为民说着递给包大海一张纸，“这是我前天在乐乐外公那里拿来的，你不妨看看一个八十老翁抄录的东西吧。”
包大海接过来，耐着性子看着眼前的《宽心谣》——
日出东海落西山，遇事不钻牛角尖；新旧衣服不挑选，常与知己多聊天；愁一天苦一天，人舒坦时心舒坦；粗香甜细香甜，儿欢女欢贫富安……
看着眼前的《宽心谣》，想着肖为民夫妇那些在情在理的话，包大海再也无力反驳了。
一天上午，冻库管理员办公室。
沙发上，余大山晃着二郎腿道：“大海，眼见你本事越来越大了，以后你的钱会翻着跟斗往上长，可喜可贺啊！”
包大海笑了，“哪里哪里，还是余老板有能耐。”
“小能耐，但能养家。”
杨宝财在一旁犯贫道：“余老板小能耐养家，包大海大能耐散家，最终还是余老板有能耐。”
包大海：“真要学余老板，我还得早起才行。”
余大山：“谦虚了，你的姓叫得好，名字取得更好，一包就是大海，我们谁敢比哟，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杨宝财嬉笑道：“那当然了，前途不亮不好，还得有亮才行哦。”
“宝财，”刘中和插话道：“我听说有些洋玩意儿，你老弟不懂洋道道也敢碰，真的？”
“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挡，钱来包装，这就叫，跟着大海出山，土财也能翻天。”
“‘翻天’？听你意思以后跟钱结缘啰？说来也是，一切向钱看，个个向钱看，没有向钱看，不算向钱看。”
“我跟钱无缘向钱看干啥嘛。钱嘛，我爱死它了，但它恨死我了。”杨宝财依旧犯着贫道。
余大山乐得“呵呵”直笑，“说来说去还是没钱，我说的是跟钱结缘，没钱你结个屁缘啊。”
“你只说‘跟钱结缘’，并没说有无，有钱叫有缘，无钱叫无缘，反正离不了一个缘字，我又没说错。我还能继续说你信不？跟有钱人说鬼话，跟没钱人说神话，再如果……”
“好了，别再如果了。”包大海拦住杨宝财笑着劝余大山道：“算了余老板，你贫不过宝财的，再听他说下去我们全都得吃救心丸。”
“大山，”刘中和打岔道：“宝财最能的就是鸭子死了嘴壳硬，苍蝇嘴巴挂秤砣，输赢都在嘴劲上。”
杨宝财拌着鬼脸道：“那是，真要犯起贫来，我只动下嘴皮就能贫死一万人，不然就对不起这张嘴。”
刘中和忽然想起啥似的，“光顾听你们犯贫，我差点儿把正事忘了。大海，我听说你想买台二手车，早说嘛。”
包大海傻乎乎道：“我不好意思再说了，你帮的忙我几辈子都还不清。我是想早作准备，省得到时救不了急。”
“别这么说大海。”刘中和摆了摆手道：“这样吧，暂时把我那台双排座小长安借你用，刚好做过新喷，看外观至少八成新，我急我用，你急你用，但驾驶员得你自己提供。”
“太好了！我二哥愿为大海抓盘子。”杨宝财高兴着抢道。
包大海感激道：“那我又要谢谢刘老板了！”
……
作者简介
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者，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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