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早期的牛津
文摘
2024-08-02 19:51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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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讲过了牛津的神话起源和十世纪之前她朦胧的历史，今天要讲的是，从大约十世纪开始，对她的各种记载逐渐多了起来。在阿尔弗雷德大帝的儿子长者爱德华和他的继任者们的统治下，英格兰统一之后，牛津不再是一个军事意义上的边境城镇。然而，在政治上，它继续在威塞克斯和麦西亚之间占据着某种地位，而在地理上，它位于这个王国的中心，并处在重要贸易路线上。在盎格鲁——撒克逊后期，这种环境因素的结合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这个城镇的发展和重要性。它似乎已经拥有了一处王室住所，长者爱德华的一个儿子于924年在牛津去世，克努特大帝的儿子哈罗德·海尔福特也于1040年在这里去世。牛津是11世纪四个重要的议事会的所在地。像其他的堡镇一样，它从建立之初就可能是一个集镇，到了公元1100年，它是一个年度集市的所在地。它的居民在12世纪初拥有在伦敦的广泛的贸易特权，并在加冕礼宴会上与伦敦和温彻斯特的人一起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牛津在10世纪上半叶, 长者爱德华国王的儿子埃塞尔斯坦统治时期的重要性体现在它明显地拥有四位铸币人上，这个数字比《格雷特利法令》分配给除伦敦和温彻斯特以外的任何自治城镇的数字都要高，伦敦有8位铸币人，温彻斯特有6位铸币人。此外，牛津铸币的形式显示出与西撒克逊和麦西亚两者的形式的联系，也表明了牛津在这两个省之间的特殊地位。到10世纪末，牛津有一个丹麦人社区，也许是贸易商，但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在1002年圣·布莱斯日的一场由国王命令的对居住在英格兰的丹麦人的大屠杀中被杀死了，这场大屠杀以圣·芙利兹怀德教堂和在那里避难的丹麦人一起被焚而达到顶点。——其场景可能会使人想起《冰与火之歌》里面的“红色婚礼”。![]()
圣·布莱斯日对丹麦人的大屠杀 牛津在1009年被一支丹麦军队洗劫，并在1013年臣服于丹麦的“八字胡”斯文国王——他有时也是英格兰和挪威的国王。这次洗劫造成的破坏看来很严重，足以使铸币厂停产一段时间。在牛津的1015年、1018年、1035年，和1065年的议事会都是南北方利益存在一定程度冲突的议事会。事实上，在1035年，在威塞克斯和麦西亚之间发生了分裂。牛津之所以被选为议事会举办地，可能是因为它的中立立场，与威塞克斯和麦西亚都有联系，但并不认同两者中的任何一方。在1015年于牛津举行的那次大议事会可能是在斯文于1013至1014年的成功入侵后，并在面对克努特所威胁的入侵的情况下，一次重新统一这个王国的失败的尝试，来自全国各地的贵族都来参加，包括来自丹麦人的“七个自治城镇”的豪绅，西格福斯和莫卡（西格福斯和莫卡这二人被《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描述为“七个城市的首要豪绅”），他们可能曾把斯文国王邀请到英格兰来。他们在议事会中死于麦西亚郡主埃德里克·斯特雷纳的背叛，这导致了威塞克斯和丹麦法地区之间的严重分裂。这个埃德里克·斯特雷纳（Eadric Streona，卒于1017年）很有意思。他从1007年开始担任麦西亚的伯爵，直到他被国王克努特杀死。他在中世纪因丹麦重新征服英格兰期间的叛国行为而声名狼藉。作为一名郡长，埃德里克在王国事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甚至在成为郡长之前，他就似乎已经成为埃塞尔瑞德（Æthelred）国王的执行者。1006年，他煽动杀害了约克的郡长。他在1009年与埃塞尔瑞德的女儿结婚，成为他的女婿。他于1007年被任命为麦西亚的郡长。1009年，他与劫掠的维京人谈判，以拯救坎特伯雷大主教的生命，但未能成功。埃德里克继续组织杀害显赫的贵族——据说是奉国王之命。然而，他在1015年背叛了他的岳父，加入了丹麦的斯文国王的儿子克努特的行列，对抗英格兰。他陪同他的新君主克努特在英格兰各地展开了一场掠夺运动，直到1016年夏天，他与已故国王埃塞尔瑞德的继承人埃德蒙·埃恩赛德（Edmund Ironside）打了一系列重大战役。决定性的战斗于1016年10月18日在阿桑顿进行。在克努特和埃德蒙达成和解后，埃德里克被允许继续担任伯爵，但一年后，克努特在1017年的圣诞节庆祝活动期间在伦敦杀死了埃德里克。2005年，埃德里克被BBC历史杂志评选为11世纪最差的英国人。——既然不能流芳千古，是吧……然而，1018年的牛津议事会在克努特的丹麦追随者们和反对他的英格兰人之间建立了和平和友谊。1035年的议事会讨论克努特死后的王位继承问题，当时威塞克斯人支持哈萨努特，而中部地区的豪绅们，还有伦敦的船主们则支持哈罗德·海尔福特。1065年诺森伯兰人叛乱反对他们的伯爵托斯提格的时候，是在牛津，忏悔者爱德华被迫接受了托斯提格的流放，并任命叛乱者们选择的莫卡为伯爵。到11世纪上半叶，牛津的繁荣被钱币学家已经计算出的这个事实所证实，——在忏悔者爱德华统治时期，它的铸币厂必定已经是这个王国的第五个最重要的铸币厂，因为它有至少7位铸币人在同时工作。坎特伯雷有同样数量的铸币人，只有伦敦（21个）、约克（12个）、林肯和温彻斯特（各8或9个）有更多的铸币人。到1066年，牛津已经远远拓展出了它最初的城墙，有几千座记录在案的房屋，也许还有11座教堂，是英格兰最大的城镇之一，其规模仅次于伦敦、约克、诺维奇、林肯，和温彻斯特。然而，到了1086年，这座城镇遭受了严重的倒退，57%记录在案的房屋“荒废”了，除了“荒废”率为60%的伊普斯维奇（Ipswich）以外，牛津比任何其他主要城镇都要高。在约克，即使在1069年丹麦人的洗劫、1069至1070年征服者的掠夺，和为了建造两座城堡而摧毁了整个地区之后，也只有30%的房产是“荒废”的，29%的房子是如此之空，以至于干不了什么。尽管“荒废”的房产不一定被破坏或摧毁，或甚至完全没有价值，但牛津在1066年到1086年之间的衰落是相当严重的。这种被证明只是暂时的衰退的原因，目前尚不清楚。牛津没有被直接卷入到任何征服者的军事行动中，城堡的建造，虽然摧毁了许多房屋，但是占总的荒废的比例不超过一小部分。可能有一些未被记载的自然灾害，例如火灾或洪水，并且这座城镇的衰落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要归因于，当麦西亚和威塞克斯之间的分界已经失去了其重要意义，国王关心的是苏格兰边境或诺曼底，而不是西部的时候，牛津丧失了他的政治重要性。在诺曼征服后的那一代的贸易的普遍衰落也可能曾影响了牛津，牛津已经与伦敦有很强的贸易联系，也许还在盎格鲁——撒克逊时期与东盎格鲁有这种联系。这个城镇的包税额从30英镑增加到60英镑，并且王室官员们的活动可能也对这个城镇的致贫有过贡献。征服者的城主罗伯特·德·欧利在阿宾顿受到纪念，这也许有些夸张，作为一个教堂和穷人的掠夺者，直到他奇迹般地改变信仰。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德·欧利自己在牛津的房地产似乎曾遭受了与其他人的房地产一样多的荒废。关于牛津衰退得原因还有一种有意思的说法：泰晤士河上磨坊主们为运行水磨而修建的意在抬高水位的围堰一方面限制了湍急的流水而有利于航运，另一方面当它们修建得过多时又会影响航运，因此国王对这些围堰有过若干次废除行动。据称，牛津兴旺的年代是与这些围堰对通航的影响相关的。当然，后面我们会说到，牛津房屋的“荒废”客观上又是使之再度兴旺的一个原因。诺曼人的国王们很少访问牛津，1066年后也没有议事会在那里举行。威廉一世1067年在牛津，亨利一世在1114年、1122年（为圣·芙利兹怀德的新的小修女院教堂的落成献礼）到访牛津，在1123年到1133年之间有一次，还有在1133年，那时他在新建的大厅里度过了复活节。在诺曼人时期，王室很少造访牛津，这可能曾是这个被记载在12世纪早期的故事的起源，也就是自从圣·芙利兹怀德的求婚者在牛津失明的那一天起，就没有一位国王敢进入这座城镇。随着牛津北门外一座王室宫殿“国王的房子”的建造，以及斯蒂芬统治时期不断变化的政治和军事形势，王室对牛津的兴趣又恢复了。斯蒂芬在他统治的第一年大概来过牛津两次。第一次访问显然是以对加冕礼誓言所授予的自由的一次确认为标志的，但国王可能还想控制他在那一年围困并夺取的城堡。在第二次访问时，他召开了一次议事会，并为教会颁布了一份“自由章程”。在1139年于牛津召开的另一次议事会上，在索尔兹伯里主教的人和布列塔尼的艾伦伯爵之间爆发了一场战斗之后，斯蒂芬逮捕了索尔兹伯里主教罗杰和他的侄子，林肯的主教亚历山大。国王在1140年再次来到牛津，但在1141年，城堡的统治者罗伯特·德·欧利宣布支持玛蒂尔达王后。玛蒂尔达在牛津度过了那一年和次年的大部分时间。大约在1142年9月底，斯蒂芬带着一支军队来到这里，迅速占领并烧毁了这座城镇。对城堡的围困持续了三个月，以玛蒂尔达渡过结冰的河流逃到沃灵福德为结束。此后，牛津仍在斯蒂芬手中，在威廉·德·切斯尼的统治之下，这位巨头在1145年从那里发起了一场对抗格洛斯特伯爵之子菲利普的战役。在1149年，斯蒂芬的儿子尤斯塔斯将牛津作为打击玛蒂尔达支持者的行动的一处基地，在1145年，斯蒂芬本人也在牛津，可能还在1146年、1149年，和1151年。在1154年，斯蒂芬和未来的亨利二世在牛津会晤，达成协议，这标志着内战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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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内战可能是这座城镇“荒费”的原因，但是因为内战，治安官在1155年从他的包税里得到7英镑10先令的津贴，而牛津在12世纪早期恢复了一些繁荣。有证据表明，在破坏的余波中，大规模的重建工作正在进行。在同一时期，至少还有四个更多的教区教堂建立，还有将在这座中世纪城镇中扮演突出角色的三座修道院机构。圣·芙利兹怀德修道院在1122年被重新建立为一座奥古斯丁修士的小修道院。奥斯尼修道院，另一所奥古斯丁修士的机构，位于西门外泰晤士河的一个小岛上，在1129年被建成一座奥古斯丁修士的小修道院，并在1149年购得了城堡内的圣·乔治牧师联合会教堂，该教堂是由罗伯特·德·欧利于1074年建立的。戈斯托修女院（Godstow nunnery），位于镇北几英里处，建于1133年。所有这三个机构都在牛津购置了土地。例如，到大约1139年，已有51名镇民向圣·芙利兹怀德修道院转让了土地，18名镇民在奥斯尼修道院教堂成立时将土地给予它。至少有一位市民从内战中获益。牛津的亨利从玛蒂尔达那里得到了城堡磨坊的转让，并在牛津郡和伯克郡建立了一大片房产，它的很大部分可能是作为贷款的担保，从王后的支持者布莱恩·菲茨康特、杰弗里·德·克林顿和罗伯特·德·欧利那里获得的，牛津的亨利还趁乱占领了沃灵福德的几所房子。这座城镇在12世纪晚期和13世纪早期主要依靠布料和羊毛贸易的逐步增长的繁荣被反映在佃户税的贡献中：在1176至1177年，它支付了100马克，与埃克塞特、格洛斯特、诺维奇、贝德福德、多佛，和坎特伯雷一样，但低于伦敦（1000马克）、北安普顿（300马克）、约克（200马克），或林肯、温彻斯特，和敦威奇（100英镑）。在1227年，牛津支付了300马克，与约克的数额相同，比除了伦敦以外的其他任何城镇都多。亨利二世没有在牛津花费太久的时间，尽管这位国王的房子和城堡里的王室公寓仍被保留为王室的住宅。在1165年、1177年、1180年，和1186年，议事会在这座城镇举行，国王在1155年、1163年、1175年，和1180年也在那里（为了圣·芙利兹怀德的转移）。他的儿子理查和约翰分别于1157年和1167年出生在牛津。国王不在的时候，他的财务官们经常在牛津。这座城镇并未直接卷入亨利二世统治时期的任何一次叛乱，尽管这里的城堡在1173至1174年这位年轻国王的反抗时被置于防御状态。据知理查一世没去过牛津，但1193年和1197年，在他缺席的情况下，议事会都在那里举行。约翰国王经常去牛津，在1204年、1205年，和1207年，议事会都在那里举行，1205年国王在那里过圣诞节。在1213年，每个郡的四名骑士被召集到牛津会见他，在1215年的动乱中，这座城镇数次被选为冲突各方的集会地点，尤其是在7月，国王会见了男爵们，还有在8月，他拒绝会见他们，因为他们有武装。在接下来的1216年的内战期间，约翰再次来到牛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