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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击右上角“...”可以打开“听全文”的音频功能即使在13世纪初,这座大学的组织机构尚未充分发展,它的各项权利尚未由特许状定义,他的各项惯例尚未在章程中成为成例,它也已经享有了一种充实和蓬勃的生活。
那些狭窄的小巷挤满了数以百计的学生们——那些还在语法学校里学习拉丁语的小家伙们,那些已经开始他们的大学生涯的十五六岁的较大的男孩们,那些初现男子气概的青年们,他们为了征服世界,渴望解开各种奥秘,并为热血能够建议给他们的任何恶作剧做好了准备。中世纪的作者们猜测这些学生们数以千计,但他们的陈述必须在很大程度上被打折扣,要记住中世纪英格兰为数不多的人口。马修·帕里斯(Matthew Paris)给出在1209年3,000人的数量。但那个数字的一半更有可能。较大的估计包括了大学周围地区的所有书记生、仆人、作家、文具商,和各类家属,并且即便如此也很可能高估了。几乎没有什么迹象表明,有很多男孩到牛津的语法学校来,除非是从直接毗邻的地区。据拉什达尔说,在巴黎,20岁是获得教师身份的最低年龄,而一个结业的学士需要至少14岁。在牛津可能一直有12到13岁的新生,语法学校的男孩们更年轻。在大学的文件中提到的学者们的“接送人”或“保护人”(Munimenta Academica)并不能证明什么,但毫无疑问,一些大学生非常年轻。另据记载,在1300年曾有一个16岁的书记生因一块“石板”的影响而死于“贝劳公寓”(Baylol Hall)。在1374年,一位监护人声称,很明显,他已经为他在牛津的被监护人的餐桌支付了13年的费用,从8岁到21岁。另一方面,有些学生年龄要大得多。在他们中间,贫穷和苦难并非闻所未闻。有些人可能挨饿,有些人住得很简陋。当冬日降临,寒冷和黑暗必定曾是他们最糟糕的麻烦。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有足够的钱生活下去,并且他们中的很多人是富裕和小康的。巴黎学生生活的图景在两首理查一世时代的讽刺诗中流传了下来。其中一首是一位英格兰作家写的,并且这两者都在某种程度上适用于同一时期牛津的情况。这位英国人,说到他在巴黎的同胞们,记录下他们的漂亮外表和良好礼貌,他们的大手大脚,他们的慷慨善饮。那位法国人,以一种更具批判的性情写作,并且也许带有某种更具一位诗人的特权的东西,详述了学者们的贫穷和劳作,他们糟糕的住宿,他们的节食和他们令人疲惫生厌的过度劳累,较富裕的学生们的无所事事,其他人的生活艰辛。无疑,他们有恶习,而对巴黎的恶习的严厉谴责,在中世纪是足够常见的。但是对学习的热爱和对打架的热爱是和任何其他特征一样显而易见的,而在牛津,无论如何这幅画面都无需被画得过于阴暗。有地位的人们发现,加入这座大学是值得的。教会和国王以友善的态度对待学生们。亨利三世把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送到牛津,并赠以英格兰的圣俸供其用度,赠以皇家的帑银丰富他的食柜,赠以皇家的木炭点燃他的炉火。过了些时候,当亨利国王威胁要在北安普顿绞死与他针锋相对的牛津书记生们时,有人警告他说,他们中间有他的巨头们的儿子们。反叛的精神和对骚乱的热爱从未远离。牛津的学者们酗酒和乞讨。牛津的斗士们证明了这个对句的正确性:但一定曾有许多早期的牛津学者过着平和而勤奋的生活,埃德蒙·里奇的故事使我们想起,从一开始,他们就也有自己的梦想家和苦行者。埃德蒙·里奇(Edmund Rich,Edmund of Abingdon,Edmund of Pontigny,St Edmund of Canterbury),约1174-1240,是一位英格兰出生的高级教士,曾担任坎特伯雷大主教。他是巴黎大学和牛津大学的数学、辩证法,和神学方面受人尊敬的讲师,促进了对亚里士多德的研究。作为一名苦行者,他已经享有了不期而至的名望,他被任命为牧师,他获得了神学博士学位,很快不仅以他的神学讲座而闻名,而且作为一名受欢迎的传教士,在英格兰游历多年,并参与了1227年的对第六次十字军东征的布道工作。他被迫接受教皇格列高利九世将他任命为坎特伯雷大主教。他将温和的个人气质与强大的公众声望,和在捍卫《大宪章》,及在总体上的良好的世俗和教会的政府和司法方面对国王亨利三世的严厉,结合在一起。他还致力于严格遵守修道生活,并与北威尔士格温内德的国王和最终全威尔士的统治者大利维林和谈。他的政策赢得了国王的敌意和嫉妒,也遭到了几座修道院和坎特伯雷大教堂神职人员的反对。1240年,他在前往罗马的旅程开始时在法国去世。他于1246年被封圣。在1164年,索尔兹伯里的约翰,从巴黎写信给贝克特,对于苦难、动荡,或罪恶,只字未提。他欣然详述了“食物的丰富、民众的快乐、神职人员的虔敬、教会的威严和荣耀”。即使在约翰国王时代的英格兰学生中,可能也不缺少富足和快乐。而在1208至1209年的冬天,在牛津发生了一起事件,由此,这座大学拥有特许权的历史开始了。在少女公寓,或少女学堂,在一个现在可能位于新学院(New College)范围内的地点,一名身份不明的学生杀了一个女人后逃走了。镇长和镇民们,因为找不到罪犯,逮捕了分享他的住所的两三名无辜的书记生,并在约翰国王就绪的准许下把他们吊死在城墙外。之后与教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执的约翰国王,没有心情去尊重书记生们的特许权。受惊的学生们看到他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和他们的书记生(神职)的豁免权被踩在脚下。于是,学校被放弃了。导师和学者们辗转至雷丁、巴黎、梅德斯通、坎特伯雷,和剑桥避难。牛津之子们,通过这个机会,可以声称在另一座像他们自己的大学一样可爱和杰出的大学——剑桥大学——的创立中分一份功劳,这可不是她最微不足道的荣耀。但是教会证明它自己比愤怒的国王更强大。禁罚和逐出教会仍然是可怕的武器。以一种比较低劣的方式继承了他的种族(诺曼底人)的大部分缺点和一部分天赋的约翰国王——在征服者威廉以上帝的荣耀起誓的地方,约翰以上帝的牙齿起誓,这是典型性的——在适当的时候向不屈不挠的教皇投降。被国王抛弃后,牛津的镇民们,经过四五年的蔑视与反抗,不得已也屈服了。在1213年,他们在伦敦找到教皇的使节,意大利图斯库鲁姆的主教,并接受了他强加的苦行忏悔。他们裸裎赤足,手中执鞭,列队唱着《诗篇》的第五十首——“我要责备你,将你所行的事陈明在你面前”——一个接一个地拜访了牛津的教堂,并向教区牧师们祈求赦免。对于他们曾冒犯的大学,他们提供的赔偿显然是完全的。这是最早的大学文件和特许状,它为受伤的书记生们争取到实质性的利益。镇民们被要求在10年里放弃所有出租给书记生们的旅社的一半租金,并同意所约定的租金再有10年不变。其他的租金要每10年由4位导师和4位镇民组成的董事会来评估。该镇被判罚永远每年支付52先令以供穷学者们使用,并定期在圣·尼古拉斯节宴请100名穷学者。恩舍姆修道院的僧侣们立即接管了这项职责,支付这笔罚款,并承诺供养100位穷学者。但当僧侣们消失后,这项罚款依然存在,王权在修道院解散仪式上接管了大修道院的职责,大学钱箱的保管员们每年仍从主计大臣处为“牛津的穷学者们”收到3英镑1先令6便士,并且所得税不再被扣回。对这笔罚款的某种替代品,7个世纪以后,仍然由王权每年支付给这座大学。镇民们发誓以合理的价格为学生们提供食物和必需品。他们同意,如果将来有任何书记生被他们逮捕,会应主教或其代理人的要求把他交出,而不借助任何策略侵犯主教的司法管辖权。——丧权辱镇啊!镇长、执达吏,和50名带头的自由镇民同意遵守这些规定的誓言,每年都要重复一次。当其他人退出牛津时,还留在牛津,并“无礼地”讲学的导师们,将被处以3年的停职处分。所有对最初的暴行负责的人都要列队前往被谋杀者们的坟墓,不穿斗篷,不穿鞋,不束腰带,其余的镇民们跟在后面,把受害者们的尸体抬到圣地,安葬在教会指定的地方。这一值得纪念的法令是对牛津豁免权的第一个记录,也是这座大学凌驾于这座镇子之上的优越地位的第一步。它向我们展示了校长身份(Chancellorship)开始发展。在为贫困的学者们分发罚款时,奥斯尼修道院的院长和圣·芙利兹怀德修道院的副院长,在现场的两名主要的神职人员,可以充当受托人。但对这座正在兴起的大学的事务的管理被掌握在它的导师们和主教的官员们手中。这一法令向我们展示了将成为这座大学的力量之源的这一令人敬畏的司法管辖权的起源,这一管辖权就是校长作为主教的代表的权利,包括,从世俗权威那里豁免所有他统治下的书记生们,以牧师的身份处理神职人员的过失,以牧师的惩罚、停职、逐出教会,苦修,代替更严厉但更有效的普通法律武器。它显示了书记生们和镇民们之间存在一项工作协议,意在固定学生们生活的房子的租金,因而古老的大学税官(University Taxors)的办公室显然已经开张了。大学税官们是大学的代表,他们介入城镇贸易,行使大学的权利。据说职权包括:管理酒店及寄宿处所的牌照,确定学者住所的租金和面包的价格,检查并密封秤等量具,对有缺陷的予以没收。这一法令表明,一定是有什么命令曾被颁布过,让该大学退出牛津,而顽强反抗的导师们不服从这种命令;还有,某种公认的权威,也许是整个导师团体,已经存在并以这座大学的名义发言。它还在为了贫困学者们的利益而征收的每年的罚款中,显示出某种大学捐赠的最初的痕迹。这个“钱箱”实际上是大学的基金,是牛津大学在财务和管理方面使用的一个术语。但是在传统上是真的有一个箱子,一个铁盒子,可以上锁,用于存储钱财和重要的物品,现在的箱子制作于17世纪,官方名称为“彩绘箱子”。在1240年,格罗斯泰斯特主教指示,这座大学的新收入,那每年的52先令,连同信徒们做的任何补充,要被支付进放在圣·芙利兹怀德小修道院的一个钱箱里。这个钱箱由修道院的副院长以校长的批准来委任的一位兄弟和由大学选出的两名谨慎的人负责,它成为资助贫困学生的许多慈善机构中的第一个。这个镇的犹太人已经充分做好准备,以极高的利率借钱给学者们,因而需要皇家的命令将利息限制在43%。但是大学钱箱发放贷款不取利息(恶意扰乱金融秩序)。它只需要交存一些抵押物,一个杯子、一件衣服、一份珍贵的手稿、一本装饰华丽的弥撒书,如果还款失败,将在一年的末尾出售。在英格兰的一些图书馆里还能找到这样抵押的古代手稿。其中一件,包含威克里夫(Wycliffe)的名字,是大英博物馆的珍宝之一。“马克”这个货币单位,历史上也在英格兰使用过,显然是在10世纪由丹麦人引入的。根据19世纪的资料,它最初相当于100便士,但在诺曼人征服(1066年)之后,它价值160便士,是1英镑的三分之二。在早期,从箱子里借钱的权利被限制于那些从圣俸得到的收入不超过10马克的学者们。贷款的限额,对一位导师,是1马克,也就是13先令和4便士;对一名学士,是8先令;对一名辩士(Sophister,诡辨家,学者,哲学家,旧用法中指一年级以上的大学生),是5先令,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章程发生了变化,一些其他的章程被制定了下来以防止滥用。圣·芙利兹怀德修道院的钱箱,大学唯一的银行,显然是必要的。它设立不久,其他的钱箱也相继设立。在1249年以后,又需要第二个箱子来存放达勒姆的威廉的遗赠。在1293年,一位伟大的女士,沃威克伯爵夫人艾拉,设立了第三个钱箱。在接下来的30年里,又有几个钱箱被设立起来,之后还有其他的。在早期的日子之后,它们被保存在圣·马利亚教堂,规则也各不相同。由恩舍姆支付的这52先令被当作收入处理,并分配给需要的注册导师们。为100位穷学者们的年度盛宴,恩舍姆还支付了16先令。并且,在格罗斯泰斯特的安排下,还从奥斯尼大修道院得到进一步的一笔每年26先令8便士的款项。没出100年,这座大学就可以因许多这样的捐赠而自夸,这些捐赠为借款人提供了无价的服务,并理当被铭记在他们的祈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