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幽幽：也许不上高中不参加高考，也是另外一种出路

文摘 2025-01-16 22:01 江苏

“在小学的课堂上，很多小朋友都想成为教授，宇航员，医生和律师这些很伟大的职业，轮到我的时候，我脱口而出说我想当售票员。我记得非常清楚，接下来就是哄堂大笑。”

本文根据张幽幽在中国教育三十人论坛2025教育跨年演讲整理。她说“我只是在寻找自己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的过程里，我恰巧尝试了。”

张幽幽：自己要真正的开始担起责任

大家好，我是幽幽，现在在美国普华永道做着咨询的工作。借着跨年之际，有幸参与到三十论坛，分享自己一些人生小故事，非常开心。今天的主题是探索人生的多样性。人生多样性算是这几年非常流行的话题，大家可能也并不陌生。从各种渠道平台，可能也听说过很多关于人生多样性是如何被定义的等等。但是我觉得今天不讲理论，我们抛开如何定义这个多样性。我是非常希望来分享一些我体会以及观察到的人生多样性的。

在小学的课堂上，都会讨论长大以后的梦想以及长大想做什么这样的话题。很多小朋友都想成为教授，宇航员，医生和律师。这些都是很伟大的职业。轮到我的时候，我脱口而出说我想当售票员呀。我记得非常清楚，接下来就是哄堂大笑。所有的人都在笑，然后大家都疑惑，你为什么想当售票员啊？我觉得当售票员并不容易呀，大家为什么要笑呢？我觉得我的理由非常具有说服力。

我小时候每一次坐公交车都喜欢站在离售票员很近的位置，这样我就可以观察到他们都在做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份需要各种各样的专业职业素养才能做好的一份工作。对于我来说，售票员和司机他们就是一个team，一个团队。他们需要协同合作，一个负责开车，一个负责卖票、报站、去组织所有的乘客。他们的这个团队合作，每发一趟车，他们就像做一个项目一样。然后上来的每一个乘客就是他们的客户，这个项目就是从始发站到终点站。整个他们要经历就是完整的一套项目流程，这中间还会出现各种各样可能的突发事件，作为售票员，他们都要有这种应变的能力，以及协调沟通的能力。我觉得这个不一般，不是简简单单想就可以做的。甚至，我觉得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职业。于是，我就觉得这个职业非常有魅力。其次，那些不同颜色小票根儿代表不同的价钱，售票员要管理好这些。所以又要求他们有出纳计算，做简单财会的能力。我觉得做售票员特别的有意思，为什么没有人想成为售票员呢？或者，大家其实心里也有这个想法，但不敢说出来。于是，能拿到台面上说出来的一定是一些听起来更伟大的梦想，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在课堂上被人笑话。也许，大家不想被笑话吧。

我其实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每天在社会上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大家做着不同的职业，不同的工作，然后组合在一起，我们的生活才可以继续，我们社会才有秩序。其实任何职业都需要有人去做，如果大家都做一样的职业。并不是说不好，但是我会觉得多无趣呀。想象一下，如果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律师，那还有人找别人打官司吗？秉承着这个想法，我一直都觉得当售票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而且我很向往有这种组织管理的能力，只是跟大家不一样。我觉得这个就是一种多样性的体现吧。

那到高年级的时候，学校就开始推荐大家看一系列的课外书了。我们其实是有一个清单的，然后学校也提供订阅这些杂志的服务。我还记得那个时候非常流行东方少年和自然科学。我也有订阅这些杂志，杂志也非常有意思。但每到月初杂志一来，我很快就会把它们看完，然后我就觉得它们很有意思，但不够有意思。我当时就在想那除了这些学校推荐的刊物，我还可以看别的吗？老师的回答是这些在清单上的推荐刊物和书籍就足够作为你学习的扩充了。

但我当时就是想看点儿别的，我想看点儿更有趣的。爸爸妈妈有一整面墙的书柜，然后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他们收集的书，种类繁多。小的时候我就觉得如果我能把这些书都看完，我是不是就能成为爸爸妈妈那样子的人了啊。我一直都感觉他们像百科全书一样啊，知道世间所有的道理。所以一直我都想像他们一样看完这些书。那到小学高年级的时候也有一定识字量的积累了，我就开始挑战自己了。但当时我也想从简单的开始，就在书架上搜索，想找一个从名字看很简单的。然后我就真的找到了一个很简单的，它名字真的非常简单，就两个字：《简·爱》。小的时候，以我当时的经历，我没有办法完全理解这本书在讲什么。但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有感悟到人生是需要矜持的，是有很多克制的。其实当时我不能理解这个，我不能理解女主人公简，为了爱，为了喜欢的人，为了喜爱的事物，为什么不去追寻，为什么要克制？因为其实在学校里，我们一直被灌输的价值观就是，我们如果有一个梦想，一个目标，比如我下次考试要考多少分，那我就是不惜余力的，牺牲一切都要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誓不罢休。我没有经历过，甚至没有听到过人生也是需要克制的，那是第一次感悟到这些东西。

接下来最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就是这本书被学校的老师没收了，叫家长说需要家长来取。我妈妈就到学校去了。老师的意思就是说这本书不是我们列出来的课外书，清单上的书，所以不能看。我和妈妈就一直没有闹明白，为什么不能看？为什么不在这个清单里就不能看？我觉得我在探索这个清单以外的东西，我也是在学习呀，我在学习怎么成长啊？为什么这本儿书就不能看呢？我其实当时没有明白，但的确我觉得我好像从小就潜意识里，并不是要逆反，并不是说要跟学校对着干，我就是希望能寻找到适合自己成长的养料养分。然后这个小插曲过后，很快我就升到初中了，到了初中我也干过一些探索人生多样性的事情。

我从初一到初二的下半学期，一直担任班长的工作。别说在这个很内卷的时代，就算是当年，当担任班干部也是在履历上非常加分的一项。你要是当过班长的话，对你申请学校等等，它都是有一些帮助的。但是，当时我就觉得我当腻了，我想看看被人管是什么感觉。我想试试，也许是当其他的班干部，也许就是作那个时候说的普通群众。我想体验一下不当班长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会怎么样做？我的校园生活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体验？所以我就跟班主任老师说我要辞职，我不当班长了。这个谈话发生以后，当时的班主任老师就很气急败坏，就快暴跳如雷了。找我朋友谈话，找其他的班干部谈话，希望他们能劝说我继续担任班长。我其实现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我辞掉班长会影响班主任老师的工作嘛？我不是非常懂，但是当时我是希望探索一下不一样的体验。老师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你看当班干部以后可以在申请学校面试的时候你都有的说，你可以有机会提前入团，提前入党。这是对未来人生的非常大的加分项。”但是我毅然决然的就辞职了，因为我觉得机会也应该给别的同学，别的同学也可以体验一下当班长是什么样的感觉。那这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在大家眼里做的一个非常出格的事情，但是对于我自己来说，我觉得我探索了不一样的人生。恰恰就在我成为班里说的普通群众，不担任任何班干部的情况下，我突然更理解了该怎么管人。因为那个时候我变成了那个被管的人，于是我就反思了很多，以前当班长的时候，如果那样做可能会更好之类的。

我觉得这个经历反而帮助我成长了很多。高中其实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因为什么呢？在高二的上半学期，我决定暂时休学了。当然，这个决定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是开了很多次的家庭会议决定。主要的原因是我在文理分班之前感觉越来越找不到学习的动力了。我是一个非常需要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才可以有清晰的目标，才会很有内动力去做这件事情的人。那个时候大家卷成绩，卷考试，然后卷这个做卷子的数量，题海战术和各种各样的战术。那个时候我变得茫然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我未来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帮助，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很迷茫。在这个期间也跟爸爸妈妈去讨论过很多次，人生可能有不一样的可能性。也许不上高中，不参加高考，也是另外一种出路。

让我很确定我真的要停下来思考一下我人生要怎么走其实是一次交白卷儿的机会。在化学课上，就是有些东西学不明白了，然后想追问老师为什么。当时老师给的答案就是说，把它们背下来，你不一定能拿高分，但是你可以快速的出分，这样就够了啊，因为不知道你分班之后或者是文科班还是理科班，你也许之后都不用学化学了，所以现在你不需要知道它为什么。我其实在初中阶段是非常喜欢化学的，但是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我当时就突然觉得我一点儿也学不下去了。这曾经是我最爱的科目之一，但是我现在甚至连碰都不想碰了，我完全不知道我学它能干嘛？

那这个时候我觉得是时候该真的停下来思考一下，是不是一定要走高考这条路？或者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走这条路，它也许最后也是一条我要走的路，但是我是不是可以停下来。然后我就决定暂时离开学校，当时我并不确定离开学校之后要干什么。这条路有很多风险，但它也有很多可能性。它不是有一条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的路，但是我觉得那样子走下去，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活在困惑里，会不会抑郁呢？会不会有心理的问题呢？因为失去了动力，我感觉我也没有什么冲劲儿去去设置一个目标，然后去冲刺这些考试。所以，跟爸爸妈妈商量决定我暂时休学，暂时离开学校。

我觉得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做这么一个有风险的决定呃，因为。前路真的是太多的未知，我也跟我很多的同龄好友探讨过这件事情呃，大家都很支持我。但是大家也都表示了担心和他们的顾虑。比如说我之后如果再回来上学的话，我还可以上吗？我如果再想回来参加高考，我还可以回来参加高考吗？当然了，做这个决定之前，我们肯定也咨询过很多相关的人士，看看这个可行性是什么样子的，以及我们可以预估的一些风险是什么样子的。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觉得我开始体会人生是要承担风险的。这让我真正的开始思考人生是否只有唯一的出路？然后它有多少种可能性，然后这些可能性又要怎么去探索？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在很多方面我都有开始去考虑多种可能性，然后我们有plan a，我们会有plan b。

要去考虑如果不走这条大众走的路，走其他的路，我该怎么走？如果要借鉴别人的经验的话，那在我身上是否合适，我觉得从真的是从这个时候我开始自己独立思考，独立的去把握自己的人生。

后来，我开始工作的时候，我也会思考很多关于我为什么要干这件事情？我想通过干这件事情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在这个行业里在做这件事情，我的成长空间是什么样子的？其实在一个成长空间有限，很有局限性的行业里，它会让我觉得很痛苦。它会让我不断地想去探索，有没有其他出路？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在二零一一年，我第一份跟游戏相关的工作中，接触了UI以及UX这样的关于用户交互、用户界面、这种交互体验类型的工作。那个时候经常看到有国外很多优秀的交互设计师会设计出很好的一些这种用户体验的程序，比如那个时候我就非常崇拜苹果的乔布斯。我觉得他也不走寻常路，他也没有大学毕业，然后他有自己创业，也是在创业的过程中也不断的在创新，不断的在探索。而这些探索的欲望源于他的好奇心。既然他在探索，我当时就觉得我的偶像都在探索，那我探索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在我觉得我的成长空间十分有限的时候，我决定裸辞去了日本。我非常感兴趣的是一个那么小的国家是怎么把那么多企业做到百年传承的？成功了一个世纪还多，这一定是有很多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的，我觉得那里会有我想学的东西。

到了日本第一件事情，还是回归到学习，我去了语言学校做学生。这个时候让我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在高中，由于我暂时退学等等的一系列决定，我被贴了很多“我学习不好”、“我学习不可能好”、“我是差生”之类的标签。其实那个年纪是会听进去的。听进去以后，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学习不好呀？我曾经也想过，那我学习不好没关系，我可能更擅长沟通，我可能更擅长做其他事情。尤其是工作的时候不会做高考的考题也是没关系的，我其实是一个逃避忽略的状态去屏蔽掉了别人对我关于我学习不可能好的这个标签。当到了日本，我回到了语言学校，重新做回了学生，其实同班有很多的同学才十六七岁，所以最开始的时候觉得那我怎么可能学得过那些小朋友呢，他们肯定是学的非常快的，考试考的非常好。可是，出乎意外也不出意外的，我在语言学校第一次考试拿了全班第一，一个满分的成绩。对于我来讲，我觉得很意外，因为我不是学习不好吗？我好像也没有找到什么学习语言的窍门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考的这么好呢？当时觉得那可能是入门太简单了，光靠背就行，我也的确背了。结果后面的考试也是一路领先，就让我觉得我是不是也可以，我好像也不差。在每一次的好成绩的喜讯来临的时候，一次又比一次让我重拾了这份对学习的自信心，我觉得我也不差嘛，对吧？我也是可以好好学习的呀！我也是能学好的，我甚至是能考好的。那个时候就觉得真的在重拾了自信以后，有自信，真是非常重要。有了自信之后，我才开始反省为什么以前我那么听之任之呢？为什么以前我听到别人说我其实没办法学好，我就觉得我一定学不好呢？或者我甚至都放弃了尝试。我觉得我原来这样子真的是对自己伤害太大了，我不应该这样子。我应该是现在这样子，充满了自信，对学习充满了热情。我觉得这样子才有动力探索未来人生的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所以我非常感谢，我回到语言学校的经历，虽然时间非常短暂，可能学的也是很基础，但是它真的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拾自信心，然后在重拾了自信心以后，才有机会去反省自己是可以做自己的主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由别人定义，由我自己定义。在这探索自我的过程中，我觉得又进了一步吧。

在刚来到美国的时候，我其实是非常诧异的，非常惊喜的。怎么说呢？我在国内的时候都是带着“特立独行”、“张扬”、“有个性”之类的标签。比如，我在二零一二年的时候，我就开始染粉色的头发了。粉色的、紫色的和我非常喜欢的颜色的头发我都染过。但这个在国内曾会被说是没有教养或者没有家教。而我就认为这个颜色会让我觉得很有正能量，让我觉得发自内心的高兴，彰显我是一个性格饱满活泼的人。那个时候还要靠这些外在的颜色也好，一些事物也好去让自己感觉能量充沛，更有热情。然而来到美国我才发现在这儿人人都那么有个性，粉色头发的人太多了，甚至绿色的、蓝色的，什么颜色都有。大家都是非常张扬的性格，都很有自己的特点。并不是说一个班里所有的人都考试特别厉害，所有的人都是交际能力特别厉害，或者所有的人都特数学特别好。没有这样所有的人都怎么样的这种说法。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不擅长的，他个性鲜明的，甚至鲜明的很让人喜欢的，或者鲜明的很让人讨厌的，但都很鲜明。这个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文化冲击。到这里我感觉自己更像是回归了。那么，这个经历又让我有了另一层思考，这个多样性——当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时候，要怎么确定我们整体还在正确的轨道上走呢？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论语的为政篇，然后孔子讲“随心所欲不逾矩”。于是，我就开始观察是这样的吗？他们是怎么做到有这么多不一样的性格，张扬的性格，有个性的性格，还能大家在一起合作。这能行吗？会不会就是自由过了头儿，变成一盘散沙，没有办法一起做事情呢？我就开始观察，我发现其实这是一个人人自治的社会。自由其实反而是一个有限制的东西。它是在规矩里，它是有限制的，在这个里面是有自由的。于是让我感受到各种各样的性格也可以有界限的，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发现。有一个插曲小故事想分享给大家。那个时候我在逛超市，我就推着车在买东西。突然大老远跑过来了一个小朋友，大概六七岁的样子，跟我说“你的头发真漂亮”。我当时整个人愣住了，因为这个在国内是不可能的。带黄袖标的大爷不上来说你两句，“你这个头发怎么样？”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跑过来赞美你呢？这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但那个小姑娘就大老远突然跑过来，然后说“你的头发真漂亮”。我当时下意识出于礼貌地说谢谢，因为我当时觉得她也是出于礼貌这样讲。但是后面，有时候走在学校里，或者走在路上，你会遇到完全不认识陌生的路人，就会停下来跟你讲“我喜欢你的穿搭”或者“我喜欢你头发的颜色”。我发现他们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想想对于陌生的人来讲，也没必要非得停下来礼貌性质的说一句我喜欢你的头发。那个时候就觉得，大家有发现美好的眼光。我在跟他们的对话当中，我也感受到我的这身打扮可能给我自己带来了一些美好，带来了一些热情，带来了一些自信。同时，可能我也在影响着别人，也有人看到了这份美好。感觉这是一个能量的传递，这个让我觉得特别的欢喜。发现美的眼睛，发现美的视角，我觉得生活会变得多美好呀！人生又多了一份美好。

我在美国完成了本科和研究生之后在考虑找工作的时候，我没有继续做我之前跟游戏相关，跟IT相关的工作。我也是思考良久，之前那份工作真的适合我吗？因为大部分的人其实在我找工作的时候大家都是想转码，做这个软件工程师，然后转到IT行业，因为薪水待遇比较好，也是一个蒸蒸日上的行业。那我反其道而行是正确的吗？这个成功的可能性是什么样子的呢？没有人看得见，我也不知道。但我的思考我在之前的工作里感受到我还是更喜欢跟人交往，我可能没有办法每天只对着电脑工作。当然了，我的很多经历都基于我之前在国内的工作经历。那么多年前国内IT行业也跟现在是不一样的了，也许现在是我喜欢的了，但在我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只能通过我当时知道和我体验的或经历的，它就是有局限性的啊，一定在当时是最适合我的。我是想做一些关于咨询方面的工作。为什么咋这么想呢？那个时候我就想我有什么样的能力，我擅长做什么呢？我擅长做数据分析；我擅长去从一些凌乱的东西里找秩序。我还擅长什么呢？我还擅长抽丝剥茧，去把大的问题拆成小的问题啊，去解决小的问题。通过在美国读本科和研究生时期，在学校做的各种团队合作的项目，我觉得我是擅长这部分的。那么，能体现这些专业能力的工作都是什么样子的呢？去找工作的时候就奔着这个目标去找，但也因为受了很多政策限制，最开始是做审计的工作。我也很喜欢这份工作，在做这份工作的过程里，我也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但是在做一年半，随着合作的客户越来越多，随着合作其他的审计师越来越多，做的项目越来越多，我开始发现这也许不是我最终想做的职业。我就开始了新的一轮探索。我到底适合什么样的呢？我会去参加很多社交局，去听别人的职业故事，他们每天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呢？他们的工作从早到晚，每个月每一年是怎么做规划的？会是什么样的成长和发展的空间？未来是可以成为什么样子的呢？我觉得前面的经历让我去学会了思考我是什么样子的人，我能成为样什么样的人？然后，有这个自信来成为我愿意成为的人，我是可以的。到后面其实很多都是基于自己的观察，然后去探索，再观察，再探索。对周遭事物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不断去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我觉得我的人生是有意义的？跟很多人沟通的过程中，听了非常多人的故事，我发现我好像还挺想做关于经济犯罪方面的。小的时候看了很多TVB的这种探案剧，然后小时候也想过当警察去破案，想当侦探。现在觉得我所有积累的这些专业能力，是不是让我又可以重新去思考我是否可以回来做相关的事情了呢？那我现在做的工作是跟经济犯罪有关系，我是在帮客户做一些反洗钱相关的工作，会涉及到一些合规，一些数据分析，然后行为分析相关的内容，我就觉得非常有意思。在找寻到现在这个工作的这个过程里，我觉得我是充满热情的，中间虽然经历了非常多的坎坷，但是到现在我是觉得我找到了我在这个人生阶段最适合我的东西，并找到了我觉得在现阶段我想做的以及我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回到我们的主题，关于多样性。之前在学校里遇到了很多个性张扬的人，我也曾经思考过这么多张扬的个性，他们怎么融合在一起，能不打架，能还把事情做好呢？我在实际的工作中就体会到了。我们会根据这个项目需要我们做什么？在公司里去挑选合适做这个项目的人，进到项目组来。那么，在挑选的时候，可能说这个项目我们着重需要一些有数据分析能力的同事，也有一些部分是需要有沟通能力的同事。我就发现我们在选人的时候，不会就依赖一个人，要求这个人又有沟通能力，又会数据分析，又会总结，又会做报告。不会的。更可能得情况是，小明同学非常擅长数据分析，他到我们组来就是来发光发热，发挥他最擅长的能力，给这个项目做这份贡献。那么有一些需要跟客户沟通，跟客户交涉这些更偏重项目管理的工作，我们就会去找一些在项目管理上更有突出表现，更擅长这个项目管理这方面的同事来加入到我们组。所以，最后形成一个组的时候，我们是来自不同的环境、文化背景、学术背景。这样组成的团队的益处我们在商量很多东西，在做头脑风暴的时候尤为明显。我们会有非常多新颖的想法闪现出来。让我真的觉得人生的这个多样性，在成就每个人的时候，其实最终成就的是集体，是大家，然后是这个社会。

今天的主题多样性，人生的多样性里的这个多样性，它不是目的。我跟大家分享的我所有的经历，涉及的所有的尝试，我对自我的不断的反思，去寻找所有合适自己的条件，然后促成我想做的事情，他的目的都不是就是为了这一辈子尝试100件不一样的事情。我并没有这么想，也没有带着这个目的去做。只是说在寻找自己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的过程里，我恰巧尝试了。这么多精彩的不一样的东西，有酸甜苦辣。我也很感谢体验过的所有的东西，好的坏的，它其实都可以给我带来很多的意义。所以，我真心的觉得其实多样性它本身也不是目的，我们在成为精彩的自己的同时，我们只是促成了这个五彩缤纷世界的一朵花瓣，一朵花。我们每个人其实就是成长为最好的自己。那这个世界就会充满多样性，然后这个花园就会是五彩缤纷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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