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彩 | 临摹米拉舍维奇,女孩儿与玩偶 VOL.1474

文化   2024-11-10 13:45   上海  
胡兰成的书读来很上头,不管其政治面貌如何,对语言文字的把握和写作的能耐,非普通人能及,而更重要的是不止是文字好,是文章好,文之所及,所思所想另辟蹊径,绝无人云亦云,常读常新。
最近继续在临摹俄罗斯女画家娜塔莎·米拉舍维奇的作品,这一次是找出了所有涉及玩偶题材的,刚好读到《今生今世》里面的《法无戏论》这一篇,胡兰成说他在乡间长成,小时爱看“庭前雄鸡斗,及畈上牛抵角“,但是没有什么正经的玩具,对日后的影响是喜欢真的东西。
他文章的另一处能耐是分寸把握得好,说物不指人。他写了一段对所谓“玩具”的批评——
“现在这种塞珞璐制及橡皮制的狗马,洋囡囡,铁皮制的汽车飞机,一般轻薄得没有内容,形态不是太像,即是太不像,精密而草率,成了对真物最恶劣的讽刺。而因没有内容,故又种类数量务求其多,徒然造成小孩的占有欲。还有小孩读的漫画本亦是如此,不知人世可以有文物清嘉。”
读完突然领悟为什么到了一定的时期,对所谓逼真可爱的玩物,AI制造的精巧而萌态憨然的“假”东西提不起兴趣。
回到这组临摹上来,也会很快发现,和玩偶在一起的孩童,也会有一种摆拍的呆板感觉,难怪他们的表情不甚快乐。看过米拉舍维奇的一段采访,她的人物对象主要是女儿和她的朋友们,在服饰和玩偶的选择上,她偏向于选择俄罗斯传统的服装,于是难怪人物和孩子都有一种角色扮演的气氛。
这一次的绘画我用的是同款水彩,尝试看在不同的水彩纸上的呈现,纸是水彩画中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媒介,不同的纸可以达成不同的画面效果。上次绘画课上陈老师用宝虹的本子演示了一个风景的速写,有同学问,宝虹好还是溢彩好,我答,宝虹比较贵,大家都笑了。哪个好,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只在于顺手和实现了预期的效果。
(上图)宝虹艺术家级中粗纸,16K,宝虹的纸出品比较稳定,在画背景的时候用了大量的水,但是它不会出现类似于“污渍”的水痕效果,但是水痕就不好吗?不一定,有时有趣的水痕会提醒观者这是一幅一挥而就的水彩画。
(上图)溢彩艺术家级细纹16开,这个纸是我目前用下来最顺手的纸,陈老师也给过我建议如果顺手不如就一直用下去,不要对所谓昂贵的纸品有执念,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细纹就是比较容易勾画细节,而溢彩的纸的吃水性适中,颜色不会浮在表面不往下咽,其实我的水量运用是差不多的,但是可以但到在溢彩的纸上几乎没有强烈的水痕。
(上图)意大利飞碧纳Magnani16开本子,这个纸的好处是洗了很多的水也不至于纸面会凹凸不平,而且如果追求水痕的话可以看到它已经有点类似于木浆纸的水痕效果,对画者的控水能力要求比较高,边界会比较明显,不会有柔和的晕染效果。属于我比较用不来的那种纸,但是不妨偶尔玩玩,毕竟又不是出品名画,不喜欢就转头去下一幅,隔一段时间再回来试试可能又有完全不同的感觉。
(上图)同样是飞碧纳的纸,但是是时下流行的logo纸,这种纸上放了纸的品牌,让画比较有成品效果,就仿佛是一种印刷出来的作品。这张我画得比较湿,而且纸的吃水能力一般,所以颜色浮在上面很久才干的效果就是有很强的水痕。我觉得是用来理解纸的一个很好的案例,而这个纸的特点是当大家都比较湿的大块上色以后,也有颜色融合的感觉,看背景的粉色和蓝色就晕染开来了,并没有呈现水痕,水痕的产生(于裙子地步)是因为后上色的笔更湿。
(上图)是宝虹艺术家级中粗纹32开的纸,这张纸很小,和第一张是一个品牌,只是小,所以当我要刻画哪个玩偶和孩子的面部的时候,是有点无招的。这个纸吸水性很强,所以稍微慢一步,女孩面部的水干了,我再刻画鼻子就已经来不及了,脏了,颜色浮在了表面。这也是为什么水彩难画的理由,没有办法去打磨和纠结一幅画,很短的时间内一定要把握时机下笔,并且没有太多改来改去的机会。
临摹这一组画,一方面体会纸的差异,另外一方面也是米拉舍维奇的画以强烈的色彩打动着我,能帮我挣脱一些用色不烈不大胆的问题。临摹是一种学习,而学到了多少,最终还是要在处理自己的作品时去体会。
顺着胡兰成的“玩”的想法,“玩”绘画的乐趣最后也是面对着“真”东西,想办法用自己的方式去求真,求真就不是讨好,不是从技术上构建一个纯好看和虚幻的世界,是敢于表达审美情趣和接纳当下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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