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 | 大白:“陈老师把我画美了!” VOL.1458

文化   2024-10-05 20:37   上海  

以前有人跟我说上完陈老师的画画课,头脑总是高能与眩晕并存,触发体悟良多又自觉眼手脑的巨大差池,导致晚间失眠,我一直觉得这样的描述未免夸张。我的日常身心状态是一旦看过陈老师现场演示,就有几个小时处于“不会画”的状态,他用的是我的笔我的纸我的水我的小桌板,但是他和我有不一样的眼睛,不一样的决定,不一样的色彩,不一样的果断……

师从陈老师十年有余,我往往不好意思说,这是师从画家和名师的骄傲也是惭愧,他能从每一个画者身上发现其独有的天分和特质,鼓励每个人往自己的领域里探索和发展,而作为学生,往往看到自己与老师的巨大落差,有时也羡慕比自己晚入行的同学突飞猛进的前行。

作为画者的陈老师,有绝对的骄傲和信心,控制画面和最独到的诠释,极其风格化的用色与构图,落笔时又全然忘记得失。如若多想一步,未必情愿在众目睽睽下花几十分钟挥洒自如。画者所通用的准则是,心目中的胜负左右着画面的成败,现场演示挑战的是心理承受力。还愿意有不期而遇吗?还敢于泼洒最“不切实际”的颜色吗?还愿意冒险吗?绘画作品中的完美,是一场如走钢丝一般的高难度表演,一边是保守却肯定能“应付”的好看或者呆板,一边是勾魂的也让人震撼却特别容易落败留疤的遗憾。

作为师者的陈老师,有绝对的宽容和耐心,一个教室里,他能起笔帮入学第一天的同学画最简单和基础的线条,又能帮各位油画高手的完美画面“破除平衡”,我想每个跟过陈老师的同学都有这样的经验,尚属满意的作品,他用不同的笔法笔触破局,打破平衡的同时,才懂得了什么是进阶与突破。不敢沾沾自喜,也不必妄自菲薄。

今天,带相机出门说要捕捉下夏日的尾巴,很随性地在去锻炼的路上拍了大白的扭身回头的路上,结果去上画画课的时候,陈老师有雅兴,随即给我出了一题,说小白你有没有带老公的照片,我给他画一幅。之前陈老师提起,我只当有很长时间选题,两人十几年间有几面之缘,有时三人一起时,陈老师说的话,我还要问大白才能琢磨其间深意,大白总是说,你怎么那么呆,陈老师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呀。

陈老师说要画大白,我很惊讶,选的这个人很“精准”,并不是每个绘画对象都有“被绘画力”,而刚好大白就是有。我们经常讲一个人很上相,大白是很“上画”,一个人可以不好看,不帅,但是他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很接纳,这样的人有“被绘画力”,这一点,大白有,我没有想到陈老师捉到了。

大白对自己的面貌有相对客观的判断,能厘清优劣,但是他能全面接纳,所以他在面对自己照片和绘画作品时毫无尴尬。画完以后我给大白看了陈老师花了前后约三十分钟的现场演示,大白的第一反应是:“这型实在是太准了,陈老师画得比我本人美。”

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用了“美”这个字眼,不是好看,不是帅。

陈老师现场对这幅画的解读是这样的,他认为大白的这张脸很不好画,因其圆润,脸部肌肉紧致,很难找到很好的定位点,毛发轻,甚至眉毛都只能用眉骨去定位,但他通过水和随性的背景,去尝试破除脸部的紧张感。这个脸的鼻子和嘴长得极富特点,他用紫色和蓝色去调和了一种温润的颜色去和这张圆脸相匹配。

回家以后大白再看原图,是一阵震惊,它比拍下来的照片要动人许多,甚至忍不住表达了好几次,能被这样一个画家去画,实在觉得非常开心。我当然不会让他的开心来得那么轻巧与如意,我问:“你为什么觉得画得好,这幅画最打动你的地方是什么?”

他说:“第一要讲的就是鼻子和嘴,它们很性感,不是色情方向的性感,是那种一个好看的男人理应有的性感和温润,我的长相由于毛发少,本身偏女相,而这个色泽和鼻子与下颚的形态,却让这种柔美在男人脸上变得更为合理了,这就是性感的一种方向。第二是这个眼睛和眼神,它一定比我原本的眼神更诚挚。”

当时他甚至根本没有见过这张照片是什么样,竟然通过画看到了照片中自己的眼神,这是一个相当神奇的体验。我又问:“你是否觉得如果用油画会更好?”

大白:“油画我相信可以有更多的刻画和雕琢,但是这幅画打动人的就是这种自然的气息,而且用了陈老师特别擅长和喜欢的紫色与蓝色。没有一笔是刻画,甚至没有刻意画任何细节,可是不代表画面没有细节。”

画者与被画者,全无交流,却达成了某种同感和通感,让这个作为“媒介”的我感到眩晕和不可思议,艺术讲的大概也是这么一回事儿,跨越时间和空间,能捕捉的是当下的风、氛围、情绪、情感、际遇……审美,讲的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人人都可以是有天分的艺术家和鉴赏家,心中有初心,笔下有性感。

今夜又多一个脑洞大开的失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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