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征 | 屈原四地系列研究——(二十一)《招魂》的作者是宋玉吗?(提纲)

文摘   文化   2024-09-01 13:40   安徽  
点击蓝字,关注我们


(二十一)




《招魂》的作者是宋玉吗?(提纲)


钱  征



一、班固《汉书·艺文志》

《汉书》卷三十、艺文志第十记载:

屈原赋二十五篇。(楚怀王大夫,有《列传》。)

唐勒赋四篇。(楚人。)

宋玉赋十六篇。(楚人,与唐勒并时,在屈原后也。)


二、魏徵《隋书·经籍四》

《隋书》卷三十、志第三十记载:

《楚辞》十二卷(并目录。后汉校书郎王逸注。)

《楚辞》三卷(郭璞注。梁有《楚辞》十一卷,宋何偃删王逸注,亡。)

《楚辞九悼》一卷(杨穆撰)。

《楚辞》者,屈原之所作也。自周室哀乱,诗人寝息,诌佞之道兴,讽刺之辞废。楚有贤臣屈原,被谗放逐,乃著《离骚》八篇,言已离别愁思,申杼其心,自明无罪,因以讽谏,冀君觉悟,卒不省察,遂赴汨罗死焉。弟子宋玉,痛惜其师,伤而和之。

楚兰陵令《荀况集》一卷。(残缺。梁二卷。)

楚大夫《宋玉集》三卷。


三、《招魂》者,宋玉之所作也。

1.王逸:《招魂》者,宋玉之所作也。宋玉怜哀屈原忠而斥弃,愁懑山泽,魂魄放佚,厥命将落,故作《招魂》,欲以復其精神,延其年寿,外陈四方之恶,内崇楚国之美,以讽谏怀王,冀其觉悟而还之也。

2.李周翰:玉哀屈原,忧愁山泽,魂魄飞散,其命将落,故作《招魂》,欲以復其精神,延其年寿,外陈四方之恶,内崇楚国之美,以讽于君,冀其觉悟而还之。

3.朱熹:《招魂》者,宋玉之所作也。而荆楚之俗乃或以是施之生人,故宋玉哀悯屈原无罪放逐,恐其魂魄离散而不復还,遂因国俗,讬帝命,假巫语以招之。以礼言之,固为鄙野,然其尽爱以致祷,则犹古人之遗意也。是以太史公读之而哀其志焉。若其谲怪之谈,荒淫之志,则昔人蓋已误其讥于屈原,今皆不復论也。

4.陈第:张凤翼曰:古者人死,则以其服升屋招之,此必原始死,而玉作以招之也。旧注皆云施之生时,欲以讽楚王,殊未妥。《招魂》作于屈原既死,张凤翼之言是也。是此篇之作,悲其师之不用,痛其国之将亡,而讬之招魂,意谓外有怪诞,内有荒淫,怪诞暗指张仪辈之变诈吞噬,荒淫则楚之所以乱也。

5.陆时雍:屈原束发事主,婴患终身,营魂旷枯,精爽郁沉,弟子宋玉之徒,悲其哀之一往而无所復聊也,乃广侈其乐以招之,此亦鞠躬之救湿已,呜呼!

6.周拱招魂者何?弟子宋玉闵师之怀忠被放,魂魄凋谢,而假上帝之命以招之,即屈原“指九天以为正”的极思,而上帝不忍之答也。

7.王运:此当梦去郢之后,原自沅暂归,忽悟悔而南行,君臣相绝,流亡无所,宋玉时从东徙闻原志行,知必自死,力不能留之,因陈顷襄奢惰之状,讬以招原,实劝其死自洁,以遗世不得已之行。

8.方铭:王逸《楚辞章句》说:“《招魂》者,宋玉之作也。”司马迁在《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说:“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即《招魂》与《离骚》《天问》《哀郢》诸篇一样,都表现出了屈原之志气。虽然司马迁并没有明确说《招魂》是屈原的作品,但后人依据司马迁提供的线索,纷纷肯定《招魂》的作者是屈原。如黄文焕《楚辞听直》以为《大招》《招魂》为屈原所作,其理由包括四方面。黄文焕的四条理由,实际上是很靠不住的。至于《汉书·艺文志》所云屈原二十五赋的说法,实际上不可以用来论证王逸是错误的。《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司马迁只说“余读……《招魂》,悲其志”,并非明言《招魂》是屈原所作;而宋玉为招屈原之魂而作《招魂》,《招魂》当然也可体现屈原之志。刘向是一位博学的学者,王逸是《楚辞》专家,他们二人当然都是读过《史记·屈原贾生列传》的,却并不改正《招魂》的作者,这只能说明他们有可靠根据证明《招魂》是宋玉所作,也知道宋玉《招魂》体现了屈原之志。




四、《招魂》者,屈原之所作也。

1.洪兴祖:李善以《招魂》为《小招》,以有《大招》故也。太史公读《招魂》,悲其志。

2.王夫之:原当怀王之世,虽忧国疾邪,而猶赋《远游》,从巫咸之告,故玉作《九辩》,亦于其时,有及君无恙之想。及怀王客死,国仇不报,顷襄迁窜原于江南,原乃无生之气,魂魄离散,正在斯时。则此篇定作于顷襄,而王逸讽谏怀王之说,非其实矣。

3.林云铭:古人招魂之礼为死者而行,嗣亦有施之生人者。屈原以魂魄离散而招,尚在未死也。但是篇自千数百年来,皆以为宋玉所作,王逸茫无考据,遂序于其端。试问:太史公作《屈原传赞》云:“余读《招魂》,悲其志。”谓悲原之志乎?抑悲玉之志乎?

4.蒋骥:太史公序《原传》:“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而王叔师乃以此篇为宋玉之词,黄维章、林西仲非之,诚为有见。

5.屈復:《招魂》者,三闾之所作也。魂魄离散,自招于生前也。太史公《传赞》:读《招魂》,悲其志。

6.胡文英:怀王时作于今之江南,故其言曰“路贯庐江兮左长薄”,言汩然南归郢都,由是而穿出庐江之地,不觉大薄长洲之地,已在吾之左,而脱离于此,故遥望甚广,见怀王田猎之盛,而已将于步及之,与课后先,所谓“不忘欲返”也。生人招魂,吴楚风俗有之,谚谓之叫魂。

7.马其昶:张裕剑曰:《招魂》,招怀王也。屈子蓋深痛怀王之客死,而顷襄宴安淫乐,置君父仇恥于不问,其辞至为深痛。文中所陈皆人君之事,太史公明言“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共为屈赋无疑。

8.徐仁甫:则《招魂》为屈原之作,所招之魂,为怀王之生魂。

9.王泗原:司马迁说:“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读这些篇章而悲屈原之志,以为《招魂》作者是屈原。而王逸以为宋玉,说:“宋玉怜哀屈原忠而斥弃,愁懑山泽,魂魄放佚,厥命将落,故作《招魂》,欲以復其精神,延其年寿。”细绎内容,联系史事,当是屈原作,以招怀王之魂。

10.闻一多:当陵阳之焉至兮,淼南渡之焉如”句释云:当,值也,抵也。既抵陵阳,其又将至何处!南渡淼茫,弥望无际,其将何往!《汉书·地理志》丹阳郡有陵阳县,在今安徽省青阳县南六十里,其地当大江之南,庐江之北。南渡蓋谓渡庐江。《招魂》所谓“路贯庐江兮左长薄”也。

11.郭沫若:屈原的诗歌,根据汉代官家的著录,在当时只留下二十五篇。那就是《九歌》十一篇,《九章》九篇,《离骚》《天问》《招魂》《卜居》《渔父》各一篇,一共二十五篇。虽然后汉的王逸把《招魂》作为宋玉的作品,而把可疑的《远游》一篇充足了二十五篇的数目,但我们根据司马迁的《屈原列传》和《招魂》本身的内证,可以断定《招魂》确实是屈原的作品,而《远游》则很有可能是司马相如《大人赋》的初稿。

12.游国恩:根据《史记·屈原传》的赞语来看,《招魂》为屈原所作,是没有问题的。《招魂》说到“南征”,说到“江南”,还有“路贯庐江”的话,无疑是屈原再放时写的。

13.蒋天枢:旧序以《招魂》为宋玉作,不识《招魂》本在《宋玉赋》十六篇欤,抑附载《屈原赋》二十五篇欤?司马迁《屈原传论》明言“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则《招魂》本与《屈原赋》同科,不识何缘又属之宋玉?疑汉初“屈原赋”有两本:其一,以《招魂》为宋玉作,刘向编定《楚辞》时,因此本以成书,《楚辞》行而别本《屈原赋》亡,世遂相传而莫易也。明·黄维章以《招魂》《大招》皆屈原作。清·林云铭从之。清·蒋骥《楚辞余论》更以“路贯庐江”语证成其屈原曾放逐陵阳之说。晚清张裕剑、吴汝綸亦力主《招魂》为屈原作。各家论所以作《招魂》之故或异,而以《招魂》为屈原作则无不同。本之马迁《传论》以为说亦无不同也。核之《招魂》篇首所寓讬之微意,与篇中“象设君室”之语,“酬饮尽欢乐先故”之义,以及乱辞中所喻讬之事,皆与宋玉身世不类,而为屈原寓復国之情者。《招魂》为屈原作殆无疑也。

14.汤炳正:《招魂》乃屈原放逐途中,行至庐江陵阳一带,转而南下时作。当时顷襄王三年,怀王客死于秦,“秦归其丧于楚,楚人皆怜之,如悲亲戚”(《史记·楚世家》),故屈原作此弔之。辞外陈四方之恶,内崇楚国之美,用以寄讬诗人盼望怀王魂返故都的强烈愿望。因而文中所叙宫室之壮丽、饮食之丰饶、歌舞之繁盛,皆非王者不能有。在乱辞中,屈原自叙其“汩吾南征”,“路贯庐江兮左长薄”,庐江在陵阳,则作《招魂》之地,殆即流放初期到达陵阳转而南下之际。又据乱辞“献岁发春,汩吾南征”推测,则其时当在顷襄王三年之春,亦即楚怀王客死于秦之日。《招魂》一篇,王逸以为宋玉所作,但司马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曰:“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其明以《招魂》与《离骚》诸篇并列,知史迁以《招魂》为屈原所作,今从之。

15.聂石樵:《招魂》据王逸、刘向等的说法,是宋玉作的,是宋玉招屈原的魂。但是细视全文,所叙述的都是一个国君的宫廷之美、饮食之奢、乐舞之盛,和屈原的身份很不相称。这个说法显然不能成立。司马迁在《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说:“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把《招魂》和《离骚》《天问》《哀郢》并提,可见他是将《招魂》看作是屈原的作品的。

16.褚斌杰:本篇作者有屈原作和宋玉作两说。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称“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可证《招魂》应属屈原作。又本篇所招者何人,亦颇有歧说,如一说为屈原招楚怀王之亡魂(楚怀王曾被骗入秦,客死于秦),一说屈原放逐在外,魂不守舍,为自招其魂(古代亦有招生魂之俗)等。但从诗中所铺陈的宫室居处之美、饮食服御之奢,乐舞游艺之盛来看,所被招者应属王者之身份,故应以诗人屈原所作招楚王魂为是。

17.林家骊:《招魂》的作者及招魂的对象是历来颇有争议的问题,归纳起来主要有两种观点。第一种认为《招魂》为宋玉招屈原而作。第二种认为是屈原自招之作,或屈原招楚王魂而作。两种说法的共同之处,在于都认为《招魂》为屈原作,其最早史证为司马迁在《史记·屈原列传》中:“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的记载。因此,本书更倾向于屈原招怀王说。


五、是屈原行“路贯庐江兮左长薄”

1.王逸:贯,出也。庐江、长薄,地名也。言屈原行先出庐江,过历长薄,长薄在江北,时东行,故言左也。

2.洪兴祖:《前汉·地理志》:庐江出陵阳东南,北入江。

3.朱熹:贯,穿过也。庐江、长薄,皆地名。左者,行出其右也。

4.王夫之:庐江,旧以为出陵阳者,非是。襄汉之间,有中庐水,疑即此水。长薄,山林互望皆丛薄也。右江左林,蓋沿汉南江北而东游云梦之薮也。

5.蒋骥:自首讫尾谓之贯。庐江,水名。《汉志》:庐江出陵阳东南,北入江。曰贯者,自陵阳入庐江而达大江也。左,指东南言,浮江而西,则南为左矣。○庐江,王姜以名江也。且详《招魂》词意,当作于原之暮年。其迁江南已久,安得从襄汉而行耶?考《海内东经》云:庐江出三天子都,入江彭泽西。《前汉·地理志》云:庐江出陵阳东南,北入江。《水经》云:庐江出三天子都,北过彭泽县西北,入于江。三天子都,今休宁率山,地与今宁、池相接,所谓陵阳东南也。彭泽今属九江府,与武昌相近,然则庐江东际陵阳,西连鄂渚,自陵阳达鄂渚至江湘梦泽,必首尾穿而过之,故曰贯。此可知贯庐江,即《涉江》乘鄂渚之行。而余谓《哀郢》陵阳,在今宁、池之间,益非谬说矣。

6.胡文英:庐江,在今江南,所属巢县,有三闾祠。庐江,战国亦属楚。长,长州;薄,大薄,皆地名。见《思美人》篇。

7.蒋天枢:王船山《楚辞通释》云:庐江不在陵阳,襄汉之间有庐水,疑即此水。友人谭其骧有《与缪彦威论庐江地望书》,持论与船山说近。

8.汤炳正:贯,通过。庐江,《汉书·地理志》:“庐江出陵阳东南”,则此为陵阳之庐江无疑。长薄,即长林。乃通称,非专名。此言路经庐江左方一片长林。

9.褚斌杰:贯:穿过,通过。庐江:水名。左:江左,即江南。薄:草木丛生之地。

10.方铭:贯:穿过。庐江:地名。左:江的左岸。长薄:大片草丛处。说为地名。薄:杂草丛生处。


六、寻找“苏地”

有一本书,名字叫《屈原的故事》。字数只有二万八千;印张只有2


编写者:苏地。(武汉市书刊出版业营业许可证新出字第四号)

出版者:群益堂。(汉口解放大道332号)

总经售:新华书店武汉发行所。

印刷者:武汉市国营湖北印刷厂。

1956年8月第一版。

1956年8月第一次印刷。

印数:1—38000

该书目录:

一、战国时代的楚国

二、诞生和成长

三、爱国爱民的左徒

四、在汉北和做三闾大夫

五、凄凉的江南流浪生活

六、人民热爱的诗人

七、诗歌的成就

八、结束的话

该书的第42页至第49页,内容就是“凄凉的江南流浪生活”。

屈原忍着满怀的悲痛,与冒着生活危险来送行的人民告别,离开了郢都。

由夏浦乘船顺流而下,到了陵阳,就是现在皖南的青阳、贵池、宁国、绩溪一带。屈原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于是他又回到了陵阳。在这里,他写了他有名的长诗“离骚”。

屈原在陵阳住了八九年,看到楚国的局面越来越坏,自己又没有回到郢都的希望,因而更思念起怀王,在情感激动的时候,写了“招魂”一诗。他设了怀王的灵位,大声朗读这首诗……













作者简介

钱征(1952年4月— ),安徽省东至县大渡口镇人。祖籍为浙江省杭州市临安区。中共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池州市退休干部。曾任浙江大学树人学院兼职教授,江苏教育学院兼职教授;池州学院佛教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现任中国屈原学会理事、常务理事,池州市屈原学会的创会会长、屈原研究院院长,研究员。









来源丨池州市屈原学会

审核丨刘海燕

监制丨杨   健

编辑丨胡   珍




池州市屈原学会
池州市屈原学会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