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征 | 屈原四地系列研究——（二十四）以“畹”“畦”字论屈赋《离骚》与《招魂》
文摘
文化
2024-11-10 11:04
安徽
![]()
（二十四）
以“畹”“畦”字论屈赋《离骚》与《招魂》
钱 征
“畹”字，指古地积单位。有两种说法：一是十二亩为一畹。如《楚辞》屈原《离骚》：“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畝”《注》：“十二畝为畹。”另一说法，《说文》以三十畝为畹。当然，“畹”字，也泛指田地。如《文选》晋·左太冲（思）《魏都赋》：“右则蔬圃曲池，下畹高堂。”唐·刘良注：“畹，田也。”“畹”字，又指帝王戚属所居之处，通“苑”，参见“戚畹”条义。“畦”字，有三层意思。一是指古代土地面积单位。一般为五十畝。《说文》：“田五十畝曰畦。”《史记》一二九《货殖传》：“若千畝巵茜，千畦薑韭，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索隐》引刘熙注《孟子》云：“今俗以二十五畝为小畦，五十畝为大畦。”二是指田园中分成的小区。屈赋《招魂》：“倚佋畦瀛兮，遥望博。”《注》：“畦，犹区也。”也泛指田园。三是指分畦种植。屈原《离骚》：“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2024年10月17日，我撰写了《以“朕”字论屈赋〈离骚〉与〈招魂〉》。今天，我又撰写《以“畹”“畦”字论屈赋〈离骚〉与〈招魂〉》。目的都是研究屈原再放于安徽陵阳，待了九年，撰写了《离骚》《天问》《远游》《招魂》《哀郢》《悲回风》等诗篇。一、屈原《离骚》“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畝。”1.洪兴祖：余既蟜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畝。校语：蟜，《释文》作哉，音栽。畝，《释文》作畮。2.朱熹：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畮。校语：滋，一作哉，与栽同。畮，古畝字。3.李嘉言：屈原欲效三后，故亦广植众芳，冀其枝叶峻茂，然后刈而佩之。初刈之后，虽不免萎绝，然为好修佩飾缘故，亦无足伤。（《离骚错简说疑》，原载1951年8月18日《光明日报》，1957年作家出版社辑入《楚辞研究论文集》。）4.汤炳正：同洪本。校语：滋，《楚辞释文》作哉。《广雅·眙》：“栽，哉蒔。”与王逸注“滋，蒔也”义合，故疑《离骚》王逸本原作“哉”。1.王逸：滋，蒔也。十二畝为畹，或曰田之长为畹也。树，种也。二百四十步为畝。言已虽见放流，猶种蒔众香，循行仁义，勤身勉力，朝暮不倦也。2.吕延济：滋，益也。三十畝曰畹。树，艺也。兰，蕙草，喻行也。言我虽被斥逐，修行弥多。3.黄庭坚：兰蓋。甚似乎君子，生深山丛薄之中，不为无人而不芳，含香体洁。平居萧艾不殊，清风过之，其香霭然，在室满室，在堂满堂，是所谓含章以时发者也。然兰蕙之才德不同。兰似君子，蕙似大夫，㮣山林中，十蕙而一兰也。《楚辞》曰：予既滋兰之九畹，又树蕙之百畝。至其发华，一幹一华而香有余者兰，一幹五七华而香不足者蕙。蕙虽不若兰，其视椒榝则远矣。4.洪兴祖：《说文》，田三十畝曰畹。《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畝。秦孝公之制，二百四十步为畝。畹或曰十二畝，或曰三十畝，九畹蓋多于百畝矣。然则种兰多于蕙也。此古人贵兰之意。5.张淏：《史记·司马相如传》“蕙圃衡兰”，司马贞《索隐》曰：《本草》云，薰草，一名蕙。陆农师《埤雅》：蕙，今之零陵香也。又吴虎臣《漫録》曰，《离骚经》注三十畝为畹，即是兰二百七十畝岂十一之谓乎？不应以多少分贵贱。淏按：《说文》三十畝为畹，王逸《楚辞》注乃以十二畝为畹，未知何据。而五臣注《文选·离骚经》，亦以三十畝为言，岂王逸所注误耶？二注虽不同，以验山谷之言，皆不合。6.吴仁傑：按《说文》，畹，三十畝也；畦，五十畝也。如此则兰为畝者二百七十，蕙百畝，留夷以下五十畝。蓋兰为上，蕙次之，留夷之属为下，所贵者不厌其多，而所贱者不必多。山谷言贱蕙贵兰之意则是，其所以为贵贱之意，则失之矣。7.钱杲之：滋，猶溉也。畹，未详。许叔重云：“田三十畝曰畹。或曰曲甽为畹。”8.王应麟：夾漈《草木略》以兰、蕙为一物，皆今之零陵香也。然《离骚》滋兰树蕙，《招魂》转蕙汜兰，是为二草，不可合为一。9.白珽：正敏云，《楚辞》所詠香艸，曰兰、曰荪、曰茝、曰药、曰嚣、曰芷、曰荃、曰蕙、曰薰、曰蘼蕪、曰茳蓠、曰杜若、曰杜蘅、曰藒车、曰留荑，释者但一切谓之香草而已。九畹、百畝蓋寓言耳，九畹已是二百七十畝，何得谓之贱彼贵此哉。10.李时珍：时珍曰：二氏所说，乃近世所谓兰花，非古之兰草也。兰有数种，兰草、泽兰生水旁。山兰，即兰草之生山中者。兰花亦生山中，与三兰迥别。今之所谓兰，其叶如茅，而嫩者根名土续断，因花馥郁，故得兰名也。杨升菴云，世以如蒲、萱者为兰，九畹之受诬久矣。11.汪瑗：滋，以水灌溉也，一曰蒔也。畹，王逸曰十二畝，《说文》曰三十畝，或曰田之长为畹也。12.李陈玉：兰为国香，大贤之譬；蕙次于兰，小贤之譬。留夷、揭车、杜蘅、芳芷，俱香草之至小者，又是一材一艺可为国需者之譬。13.段玉裁：［《说文》畹，田三十晦曰畹］大徐本三作二，误。《魏都赋》“下畹高堂”，张注云：班固曰，“畹，三十畝也。”此蓋孟坚《离骚章句》“滋兰九畹”之解也。王《注》乃云十二畝曰畹，或曰田之长为畹，恐非是。14.王树枬：《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畝。范注《榖梁》云：广一步、长百步为一畝。《尔雅》“如畝，畝邱。”孙炎云：方百步也。《汉书·食货传》亦云：六尺为步，步百为畝。此古制也。徐锴《说文》云，秦田二百四十步。王逸所引，蓋商鞅之法。畝古音读满彼反。《诗·七月》以耜、趾、子、畝、喜为韵；《采芑》以芑、畝、止、试为韵；《甫田》以畝、籽、薿、止、士为韵；《信南山》以理、畝为韵，皆其证。15.高亨：滋，栽培。畹（院yuàn），田三十畝是一畹。一说十二畝是一畹。树，种植。16.游国恩：兰之为物，旧说纷纭，李时珍之辨最为明确。其所引朱熹之说，已见于纫秋兰以为佩句下。又此文兰九畹与蕙百亩，行文偶而相对耳，其数原不可拘。诸家纷纷考说，且或据此以论兰蕙之贵贱，殊失之泥。17.何剑熏：滋，当从《释文》作哉，哉同栽。王逸训滋为蒔，是。蒔，更别种也。兰无实，分株以植，故需别种，即移植。蕙亦当如是。田十二畝为畹，王逸说。三十畝，班固说。（《文选·左思）魏都赋》“下畹高堂”张湛［载］《注》：“班固曰：畹，三十畝。”王逸谓“田之长曰畹”，当为贾逵说。足见汉代学者，对畹的这种田制已不了解。畝，周制百步为畝。春秋末季，诸侯之国已有变更，虽在一国之中，强族亦可自立畝制，上引残简可证。因其时晋国虽为六卿专政，尚未被其瓜分。其二百四十步为畝之田制，即已出现，非秦孝公时商鞅首创，以后即为秦国定制。《说文》：“六尺为步，百步为畝，秦田二百四十步为畝。”汉仍秦制，仍以二百四十步为畝。恒宽《盐铁论·未通篇》：“御史曰：古者制田，百步为畝，民井田而耕，什而籍一。先帝哀怜百姓之愁苦，衣食不足，制田二百四十步为一畝，率三十而税之。”楚之田制，未闻有变。故注屈《赋》，当以周制百步为准，不当以秦汉二百四十步释之也。18.汤炳正：滋：《楚辞·释文》作“哉”。《广韵·哈》：“哉，哉蒔。”与王逸注“滋，蒔也”义合，故疑《离骚》王逸本原作“哉”。“哉”，“栽”之异体。畹、畝：王逸注云“十二畝曰畹”“二百四十步为畝”，但先秦各国田制各异，楚制如何，不可知。九畹、百畝，皆百实数，而各言其多也。19.禇斌杰：滋：栽培。畹：十二畝。一说三十畝。此下一段均暗喻培植人才。树：作动词，种植。20.林家骊：兹：栽，栽种。九畹：极言其多。畹，古代面积单位，十二畝田曰畹，一说三十畝田曰畹。树：种植。蕙：香草名，所指有二：一指薰草，俗称佩兰。古人佩之或做香焚以避疫。二指蕙兰。21.方铭：滋：此处意为种植。畹：十二畝为一畹。也有说三十畝为一畹。王逸曰：“十二畝曰畹，或曰田之长为畹也。”《文选》五臣注曰：“三十畝曰畹。”树：种。蕙：兰花的一种。畝：一作“畮”（mú亩）。二、屈原《离骚》“畦留夷与揭車兮，雜杜衡与芳芷。”1.《文选》六臣本：畦蒥荑与揭車兮，雜杜衡与芳芷。校语：揭，五臣作藒。2.洪兴祖：畦蒥荑与揭車兮，雜杜衡与芳芷。校语：揭，一作藒。《文选》作“蒥荑、藒車”。衡，一作蘅。3.朱熹：同洪本。校语：留夷，一作蒥荑。揭，一作藒，一作藒，一作䔾。衡，一作蘅。4.闻一多：蒥荑与揭車兮，雜杜衡与芳芷。校语：《尔雅·释草》注、《合璧事类续集》四一引亦作“藒”。《艺文类聚》八一、《御览》九八三、虞载《合璧事类别集》五五引並作“蘅”。1.王逸：畦，共呼种之名。留夷，香草也。揭车，亦芳草，一名艺兴。五十畝为畦。杜蘅、芳芷，皆香草名也。言已积累众善，以自洁饰，復植留夷杜蘅，雜以芳芷，芳香益畅，德行弥盛也。2.洪兴祖：相如赋云“雜以留夷”，张揖曰：“留夷，新夷。”颜师古曰：“留夷，香草，非新夷，新夷乃树耳。”一云，留夷，药名。《尔雅》：“藒车，芞舆。”《本草拾遗》云：“藒车，味辛，生彭城，高数尺，白花。”《尔雅》：“杜，上鹵”［崔富章按：日本宽延二年柳美啓校刊汲古阁《楚辞补注》本，“上”改“土”，与今本《尔雅》合。］注云：“杜衡也，似葵而香。”《山海经》云：“天帝山有草，状似葵，其臭如蘼蕪，名曰杜衡。”《本草》云：“葉似葵，形如马蹄，故俗云马蹄香。”［崔富章按：“《本草》云”当作“《本草》唐本注云”，洪氏转引自邢昺《尔雅疏》而文不具，下尚有“生山之阴，水泽下濕地，根似细辛、白前等”数语。］3.朱熹：畦，陇种也。言已种蒔众香，脩行仁义，以自洁饰，朝夕不倦也。5.方苞：此喻已所培养滋植之众贤也。原序其谱属，率其贤良，以属国土，则以长育人才为己任可知矣。7.闻一多：畦，種之曰畦。唐写本《文选集注》引陆善经注曰：“畦，为区隔也。”《齐民要术》一引氾勝之《种植书》曰：“区种荏令相去三尺。”留夷即“攣夷（王念孙说）。《广雅·释草》曰：“攣夷，芍药也。”案即药草芍药。《本草》曰：“芍药……主邪气、……益气。”陶注曰：“道家亦服食之。”（《图经》引安期生服鋉法有饵食芍药法。）《名医别録》曰：“二月八月採根暴乾。”藒車，一名藒車香。《本草拾遗》曰：“藒車香，味辛，主鬼气，去臭及蟲鱼蛀蠹。”芳芷即白芷。《本草》曰：“白芷，一名芳香。”留夷，藒車与杜蘅、方芷，隔区雜种。8.王力：畦（xī），五十畝，这里用如动词，是种一畦的意思。9.游国恩：此文“畦”作动词用，朱熹释为陇种是也。留夷即芍药，杜衡即马蹄香，王引之所说甚详可据；唯谓兰因花香而为香草，未免失考。揭車不常见，洪氏《補注》引陈藏器《本草拾遗》说可参，郝懿行《尔雅义疏》释藒車，引《御览》所録《广志》，文亦略同。又此节所云香草，皆喻平日所栽培荐拢与已同志者，而自《章句》以下，诸家多以修身洁行为言，不特与上文扈江离与壁芷、搴木兰、㧛宿莽诸语重复，且下文萎缩［绝］何伤、众芳蕪秽云云，又当作何解？（参后“余以兰为可恃兮”句下解。）朱冀释滋、树及留夷、揭车等均鉴而无当，绝不可信。10.何剑熏：王逸说畦为五十畝，不误。《风俗通义》佚文：“秦孝公以二百四十步为畝，五十畝为畦。”五十畝为畦，不当为秦制，蓋古制也。《孟子·滕文公章》：“士必有圭田，圭田五十畝。”圭田即畦田。知五十畝为畦乃周制。周制百步为畝，秦孝公时，商鞅建立新的畝制，以二百四十步为畝，然五十畝为畦，这一制度则未改变。只是周代的一畦之田，为五千步，商鞅之制，一畦则为一万二千步，不同者如此。“雜”当训“间”，今语“间种”，即“雜种”也，此“雜”字即“间种”义。11.汤炳正：畦：五十畝为畦。此作动词用，种植之意。留夷、揭車：皆香草名。雜：此指相雜而种。杜衡、芷：皆香草名。据王逸《离骚·序》，屈原为三闾大夫，掌管楚国公族子弟的教育。以上四句，以种植香草喻培育人才。12.褚斌杰：畦（qí音其）：作动词，分田块开垦种植。留夷、揭车：皆香草名。杂：间种。杜衡、芳芷：皆香草名。13.林家骊：畦（qí）：分畦种植。留夷：香草名。一说即芍药。揭车：香草名。杜衡：亦作“杜蘅”，香草名，俗名马蹄香。芳芷（zhǐ）：香草名，即白芷。这4句诗的大意是：我栽下了九畹的兰花啊，又种上了百亩的蕙草。将芍药和揭车分畦种植啊，其间兼有马蹄香和白芷。14.方铭：畦：田间划分的小区域。这里指分畦种植。《文选集注》曰：“畦，为区隔也。”朱熹曰：“畦，垄种也。”留夷：香草名。揭车：香草名。一名芞舆。杜衡、芳芷：都是香草名，留夷、揭、衡，一皆从“艹”。![]()
1.王逸：贯，出也。庐江、长薄，地名也。言屈原行先出庐江，过历长薄，长薄在江北，时东行，故言左也。2.吕延济：庐江、长薄，皆地名。贯，出也，在其左也。3.洪兴祖：《前汉·地理志》：庐江出陵阳东南，北入江。4.朱熹：贯，穿过也。庐江、长薄，皆地名。左者，行出其右也。5.陈第：贯，穿过也。庐江、长薄皆地名，东行出其右也。6.王夫之：庐江，旧以为出陵阳者，非是。襄汉之间，有中庐水，疑即此水。长薄，山林互望皆丛薄也。右江左林，蓋沿汉南江北而东遊云梦之薮也。7.林云铭：贯，通也。庐江、长薄，皆地名，放逐所历。8.蒋骥：自首讫尾谓之贯。庐江，水名。《汉志》：庐江出陵阳东南，北入江。曰贯者，自陵阳入庐江而达大江也。左，指江南言，浮江而西，则南为左矣。○庐江，王姜斋以襄汉间中庐水当之。按《水经注》：中庐城南有水，出西山，其水甚微，未足以名江也。且详《招魂》词意，当作于原之暮年。其迁江南已久，安得從襄汉而行耶？考《海内东经》云：庐江出三天子都，入江彭泽西。《前汉·地理志》云：庐江出陵阳东南，北入江。《水经》云：庐江出三天子都，北过彭泽县西北，入于江。三天子都，今休宁率山，地与今宁、池相接，所谓陵阳东南也。彭泽今属九江府，与武昌相近，然则庐江东际陵阳，西连鄂渚，自陵阳达鄂渚至江湘梦泽，必首尾穿而过之，故曰贯。此可知贯庐江，即《涉江》乘鄂渚之行。而余谓《哀郢》陵阳，在今宁、池之间，益非谬说矣。9.胡文英：庐江，在今江南，所属巢县，有三闾祠。庐江，战国亦属楚。长，长州；薄，大薄，皆地名。见《思美人》篇。10.蒋天枢：王船山《楚辞通释》云：庐江不在陵阳，襄、汉之间有庐水，疑即此水。友人谭其骧有《与缪彦威论庐江地望书》，持论与船山说近。［钱征按：中华民国时期，谭其骧的《与缪彦威论庐江地望书》，持论是与王船山说近。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时期，谭其骧的《中国历史地图集》《长水集》等，持论却与蒋骥说近了。］11.汤炳正：贯：通过。庐江：《汉书·地理志》：“庐江出陵阳东南”，则此为陵阳之庐江无疑。长薄：即长林。乃通称，非专名。此言路经庐江左方一片长林。12.褚斌杰：贯：穿过，通过。庐江：水名。左：江左，即江南。薄：草木丛生之地。13.方铭：贯，穿过。庐江：地名。左：江的左岸。长薄：大片草丛处。一说为地名。薄：杂草丛生处。![]()
1.王逸：沼，池也。畦，区也。瀛，池中也，楚人名池泽中曰瀛。遥，远也。博，平也。言已循江而行，遂入池泽，其中区瀛，远望平博，无人民也。2.朱熹：倚，依也。沼，池也。畦，猶区也。瀛，池中也，楚人名池泽中曰瀛，依已成之沼而復为瀛也。遥，远也。博，平也。3.蒋骥：倚，依。沼，池也。畦，猶区也。瀛，池中也。言沿江一带，其地曼长，皆草木交错，其间有依已成之沼而復为瀛者，境尤旷野，所望甚博也。4.胡文英：倚沼畦瀛，未详。大约言倚于高山顶山之沼，则瀛州僅如畦畎，故遥望宽博尔。5.王闿运：倚巢湖太湖，田东海之濒，即后都寿春，及对黄歇于苏松之事。卒以亡国。6.汤炳正：倚：猶“傍”，王逸释为“循江而行”，亦此义。惟所傍者为下文沼畦瀛。博：博大广阔。“遥望博”谓眼界开阔。7.褚斌杰：倚：凭依。沼：池沼。畦：指一块块水田。瀛：水面很大的湖泊。博：广阔。8.林家骊：倚，站立。沼：水池，水泽。畦：成块的田。瀛：池沼，水泽。博：广大平整。以上4句诗的译文，大意是：征途要通过庐江啊，我的左边是高大浓密的树林。站在池塘田界之间啊，远远眺望楚地广袤无边。以第一人称“朕”字，论屈赋《离骚》与《招魂》，这是我的一次新尝试。以古代土地面积单位“畹”“畦”二字，论屈赋《离骚》与《招魂》，这又是我的一次新尝试。这两次新尝试的目的，是相同的。目的都是在继续论证屈原再放于安徽陵阳，待了九年，撰写了《离骚》《天问》《远游》《招魂》《哀郢》《悲回风》共计六首诗篇。其中，屈原《离骚》：“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大致译文是：我栽下了九畹（二百七十亩，或一百零八亩）的兰花啊，又种上了百亩的蕙草。将芍药和揭车分畦种植啊，其间兼有马蹄香和白芷。屈原这4句诗，只有27个字，所描绘的场景，与今日安徽陵阳兰溪村的生态环境，似乎无缝对接，令人赞叹不已。其中，屈原《招魂》乱曰：“路贯庐江兮，左长薄。倚沼畦瀛兮，遥望博。”大致译文是：征途要通过庐江啊，我的左边是高大浓密的树林。站在池塘田界之间啊，远远眺望楚地广袤无边。屈原这4句诗，只有16个字，所描绘的场景，与今日安徽的青戈江、陵阳镇文化遗存，几乎是前者兰溪村的一个旁证。
![]()
![]()
钱征（1952年4月一一 ），安徽省东至县大渡口镇人。祖籍为浙江省杭州市临安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共党员。池州市退休干部。曾任浙江大学树人学院兼职教授、江苏教育学院兼职教授、池州学院佛教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屈原学会的理事、常务理事。现任安徽省池州市屈原学会的会员、研究院的研究员和创会会长。
来源丨池州市屈原学会
审核丨刘海燕
监制丨杨 健
编辑丨胡 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