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学者音乐类非遗考察团队(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学系、中国音乐学院中国音乐研究基地、天津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河北大学艺术学院、河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河北大学出版社等)
易县南庄村南乐会演奏视频之一
祭山奏笙管,求福祈吉祥
——南庄村南乐会考察手记
文/齐易
五一节假期,大家都放假了,可易县文化馆陪同我们考察的工作又不能放下。隗兵兵馆长让她的同事们都各自度假休息,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帮助我们与各个考察项目的负责人进行沟通联络,还每天开车陪同考察。这可不是一般的陪同,她和文化馆的老师们总是主动地帮助我们做各种工作:拍摄考察现场花絮和表演者单人照,解决各种随机遇到的困难,甚至收队时的设备收纳等。为了在考察成果里体现文化馆的贡献,以后各个项目的视频片尾,都在“助理”一栏里写上了陪同考察的县文化馆各位老师的名字。
2024年5月2日中午,衡水学院音乐学院的刘东兴教授也赶到了阳谷庄村。他的祖籍是易县孔山村,在这次系列考察中担任裴山村南乐会的项目主研人。他提前赶到易县,既是填补这几天考察人手的不足,也想对家乡的民间音乐有更多的了解。
2日下午近5点钟的时候,我们的车正行驶在从阳谷庄村往驻地返回的路上,忽然想起安徽大学艺术学院的张庆辉老师今天将来易县,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经到了驻地,笔者赶紧打电话和他联系。通话后才知道,他从合肥市坐高铁在保定东站下车,又打车赶来易县,目前还在路上。明天的考察项目是南庄村南乐会,张老师是这个项目的主研人。
考察团队的资料班底回到驻地,还要继续工作。考察中所获取的照片、表格、乐器尺寸数据等资料,要及时进行有序化处理,否则就成了一团乱麻;所摄录的视频,要进行后期制作,做适当剪辑、加入片头片尾,有的还要加唱词、说明文字等。在责任分工方面,田薇老师负责资料整理,耿兆飞老师负责表演视频剪辑制作,笔者则负责访谈视频的剪辑、各种片头片尾的制作、所有文字内容的梳理与撰写。以后田薇老师带出了于帅玲、曹燃、王淳、赵栩漫等助手,但笔者与耿兆飞老师的工作很难由他人替代,只能亲力亲为自己承担。大家常常工作到深夜一两点钟,早上又爬起来奔赴下一个考察地点。资料班底的师生们以自己的超负荷工作来维持考察活动的持续进行,难能可贵的是大家从不叫苦喊累,一直在咬牙坚持着。
5.考察现场的视频直播开始了,曹燃同学在请乐师们在镜头前做自我介绍 齐易摄
2日这天考察的阳谷庄村秧歌会属于民间歌舞类项目,遇到这类内容,笔者回到驻地后除剪辑访谈视频外,还要撰写表演视频的剪辑说明与解说词。权衡了一下,决定今天先撰写表演视频的剪辑说明与解说词,这项工作不完成,耿兆飞老师那里无法做进一步的视频编辑。重压之下,甚至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都舍不得脱身,一边在电脑上干活一边往嘴里填些东西就算将就了。紧赶慢赶,临近晚上12点钟也没有把活儿干完,只好作罢,等4日这天不出去考察的时候再继续完成余下的工作。
3日早上笔者在等大家饭后上车开赴考察地的时候,一直在思考着这几天的工作中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想到有时候同学们在考察现场面对纷杂的工作事项不能分别主次,在一些大路货乐器的测量上花费的时间过多,笔者就在工作群里留言提醒学生们:“关于乐器拍摄与测量:1.这是民族音乐学学生的必修课,杨荫浏等前辈学者为我们做出了榜样。以田野数据为基础进行研究,更有张振涛老师的《笙管律位的乐律学研究》可做范本。2.考察时硕博研究生较多、需要在田野实践中锻炼的时候,这种工作可以细做、重复做。3.平时人手少的时候,可以只对有特点的乐器重点关照,不必每件乐器都这样做。4.拍照乐器合照是必需的。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工作方式,别把自己累坏了!”
2024年5月3日的考察项目是南庄村南乐会。这个乐社在清代为音乐会,是从本县尉都村学来的。清末时期村北大寺里的人又传给了他们大管主奏的南乐,南乐会自此在南庄村扎了根。此后他们还把南乐传授给了易县的向阳村、南白虹村、台坛村、真武庙村、北白涧村,及徐水县的南贾庄村、新乡村等许多村落。这个乐社在易县影响较大,2016年5月被列入保定市第五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民间乐社往往与当地的民俗活动密切相关,南庄村南乐会也是这样。这个乐社的特色民俗活动之一,是每年的正月十五下午要到村北凤凰山的山脚下祭山,主事者在乐声中上香祭拜,为村民求福祈祥。这项活动的历史悠久,参与者众多,成为当地百姓对美好生活愿望的一种寄托方式。
6.张庆辉老师播报视频片头,南乐会乐师们的演奏即将开始 隗兵兵摄
10.乐师们演奏的每个曲牌之间,往往都有一个被称为“站板”的打击乐段落做间奏 张晨炜摄
笔者与南庄村南乐会的会长李少卿交往多年,经常有联系,但从来也没有见过面。前些日子李会长联系笔者询问与考察相关的各种问题,笔者向他详细交代了一番,还索要演奏曲目、乐师姓名与演奏乐器的单子,为制作演奏视频的片头做准备。
3日上午约8点钟,考察团队来到了位于县城正南15公里处的南庄村。乐师们为了表达自己的热情,早早就举着写有“热烈欢迎县文化馆协同京津冀考察团”字样的横幅在村委会院外迎接我们。李少卿会长与笔者第一次见面,非常热情地介绍着南乐会的各种情况。他常年在四川省成都市经商,为了参加这次考察时的演奏,专门坐飞机赶了回来。他还说李宝强、李红雨等乐师也都像他一样在外打工或经商,可为了乐社的事情都赶回来了。大家得知这些情况,深深地为民间乐师们的无私奉献精神所感动。
笔者随李会长来到村委会的会议室内,请他帮助罗列今天的演奏曲目。经过商量,李会长把曲目分为了两组传统曲牌与俗曲、一组戏腔和一组当代曲目;田薇老师、隗兵兵馆长和曹燃同学热情地为每位乐师登录个人信息、拍摄单人照;张庆辉、刘东兴老师找乐师们了解各种情况,为研究文章的写作积累资料;在确定了拍摄场地后,耿兆飞和郭莫言两位摄像师赶紧安排摄录设备。
我们团队的视频技术负责人韩卫华老师前几天一直在外有事,今天他也到了考察现场。他用一个微型摄像机把各种考察工作场面进行了摄录,接通视频直播信号后,就把这些画面先播放了出来。他的这个做法,在以后的考察中成为一项固定内容,只要能顾及到,总要摄录些工作场面的花絮在接通直播信号后播放,以使观众们对考察工作有更多的了解。
15.拍摄完乐师们的合影后,曹燃同学立即以录音的方式记录下每个人的位置,以方便写出照片说明 耿兆飞摄
考察现场的视频直播开始了,在播放完预录的考察工作花絮后,曹燃同学作为直播主持人介绍了南庄村南乐会的基本情况。刘东兴、张庆辉两位新来参加考察工作的老师各自讲了一番感言,接下来曹燃同学请每位乐师各自做了自我介绍,村里的李书记也在镜头前讲了几句话。一番铺垫后,项目主研人张庆辉老师播报演奏视频片头,乐师们的演奏开始了。
南庄村南乐会演奏的每个曲牌之间,往往有一个被他们称为“站板”的打击乐段落隔开,所以在为演奏视频配曲目名称字幕时,比较容易分辨。但到了第一组曲目的【丰都中】【奠酒】两个曲牌这里,出问题了:这两个曲牌都是“吹三通,打三通”的,吹打相间,所以不能以是否出现了打击乐段落来判断曲牌的变换。为了避免在加曲目名称字幕时出现错误,大家经过商量后,请乐师们把这两个曲牌单独演奏,在后期制作时再与其它曲牌连缀在一起。
这天中午的午饭,是在村里一个颇为讲究的饭店里吃的,由李会长自己掏钱款待大家。菜肴非常丰盛,足见会长的一番盛情。但有任务在身的考察者们,往往心都不在吃饭上,火急火燎地总在惦记着工作的进度,真是辜负了会长的美意。
吃罢饭再回到村委会,大家赶紧布置韵唱工尺谱的场面。音乐会、南乐会、十番会等民间乐社,往往都有自己的工尺谱,韵谱录制成为考察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可无论是多视频画面的拼合还是乐师们久不韵唱的陌生,往往都使得韵谱摄录蹉跎不顺颇费时间。今天又是这样,担任韵唱任务的李永坡乐师,因为久不唱谱了,照着谱本上的工尺字演唱,常常顺不下来。有时还要请在镜头外的乐师跟着他一起唱,才显得顺畅些。在李永坡乐师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花费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完成了任务。
20.考察团队与南庄村南乐会乐师们的合影 张晨炜摄
大约在下午3点钟,笔者和张庆辉老师对李会长和王立虎、李全福两位乐师进行了访谈,这是今天考察工作的最后一个环节。大家就乐社的历史、三位受访者与乐社结缘、学艺、管事的经历,乐社的出会、祭山、参与白事等活动,及未来的传承发展等问题展开了叙说,留下了宝贵的叙事文本。
虽然受到了现代化大潮的冲击和人们生活方式改变的影响,但南庄村南乐会目前仍然保持了较强的活力。他们的乐师众多,曲目丰富,且与当地的民间信仰、民俗活动结合较紧密,呈现出了良好的文化生态。一些乐师常年在外打工,但是逢年过节或遇到重大活动,大家都能赶回来参与南乐会的演出,体现出乐社较强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如果能够像徐水区和安新县的许多乐社那样积极吸收小学生入会学习,进一步做好传承新人的工作,乐社的未来将会更加光明。
结束对南庄村南乐会的全部考察工作,已经是下午4:30左右了,大家告别李会长和乐师们,返回驻地。明天不出去考察,资料、摄录班底的人将在驻地进行素材梳理和后期制作,可以稍微喘口气。
这天晚上耿兆飞老师悄悄告诉笔者:上午摄录第一组曲目时,正面的主摄像机忘记开机了。通向导播台的信号没有问题(摄像机镜头盖是打开的,有信号输入),不影响摄录视频的完整性,但是主摄像机的存储卡里缺了这部分素材影像。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只好提醒他们以后多加小心。
易县南庄村南乐会演奏视频之二
考察者:齐易 张庆辉 刘东兴 韩卫华 耿兆飞 郭莫言 隗兵兵 曹燃 田薇
考察时间:2024年5月3日
(一)视频
摄像、制作:韩卫华 耿兆飞 郭莫言 齐易
1.演奏
第一组:
【搭调】
【大扯不断】
【保龙(傍妆)台】
【正调小二番】
【反调小二番】
【小走马】
【丰都中】
【奠酒】
第二组:
【放驴】
【红绣鞋】
【大顶嘴】
【送情郎】
【茉莉花】
【二十四糊涂】
【寡妇论】
【探亲家】
【放风筝】
【钉大缸】
【摘棉花】
第三组:
【大登殿】(梆子)
【横岐调】
【哈哈腔】
【天仙配】(黄梅戏)
第四组:
《八月桂花遍地开》
《社会主义好》
《红星照我去战斗》
《为女民兵题照》
《欢聚一堂》
2.韵唱
第一组:
【小二番】
【傍妆台】
【扯不断】
【叠断桥】
【放驴】
【寡妇论】
【茉莉花】
【二十四糊涂】
【钉大缸】
【小放牛】
第二组:
【横岐调】
【老调梆子】
【化油山】(京剧二黄)
【丰都中】
【浪淘沙】
【探亲家】
3.访谈
受访:李少卿 王立虎 李全福
采访:齐易 张庆辉
(二)图片与说明文字
1.会社成员
(1)图片(25张)
摄影:曹燃 隗兵兵
(2)文字信息
录入:田薇
2.乐器
(1)图片(32张)
摄影:曹燃 张庆辉
(2)文字信息
录入:张庆辉
3.乐谱
图片(83张)
(1)复印本
(2)手抄本
摄影:刘东兴
4.工作花絮
(1)齐易摄工作照
(2)曹燃摄工作照
(3)张庆辉摄工作照
(4)刘东兴摄工作照
(5)隗兵兵摄工作照
(6)张晨炜摄工作照
(三)文字
1.考察手记
齐易
2.研究文章
张庆辉
”土地与歌”微信公众号已经刊载京津冀学者音乐类非遗考察团队第一期、第二期对高碑店市、雄县、安新县、容城县考察的工作手记、表演视频及成果目录,可以点击蓝色链接文字进入阅读。
第三期工作是对涿州市、涞水县和易县的考察。
涿州市的考察,“田野寻风”微信公众号已经刊出了涿州市非遗普查、华庄村吵子会、东下庄村张家吹打班、南横岐村横岐调、西韦坨村诗赋弦、涿州市京东大鼓西河大鼓、义和庄村河北梆子、泗各庄村马家吹打班、东古邱村道乐班、刁窝村子弟高跷会、长安城村吵子会、上庄村音乐会、东韦坨村河北梆子、上庄村旱船会、南胡宁村竹马会、常村河北梆子、三城村十不闲霸王鞭与八大扇、西茨村登云圣会、长安城村秧歌会、陶营村高跷会的考察手记,可以点击蓝色链接文字进入阅读。
涞水县的考察,“田野寻风”微信公众号已经刊出了南北高洛村四乐社、北白堡村音乐会、福山营村南乐会、东赵各庄村音乐会、张翠台村河北梆子、东南租村十番会、蔺家庄村南乐会、三义村旱船会、山南村霸王鞭、城内村高跷会、木井村花会、周家庄村小车会、南关村京剧、车厂村老调、东关村龙灯会、西义安村南乐会、王各庄村吹打班、张翠台村音乐会、虎过庄村河北梆子、下庄村双狮会、石圭村河北梆子的考察手记,可以点击蓝色链接文字进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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