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诗】楝花风、尔且慢到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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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5 15:10
广东
昨天在朋友圈看到一位朋友发楝花的图，配文是“一信楝花风，一年春事空。东门有一树楝花，每天上下班路过都要驻足，楼前也有一树楝花，坐在客厅，香味浓郁。谢了就到夏天了……”才发觉，这么快，春天就要过去了。最近突然降温，丝毫没感觉到夏天将至，真是应了黄庭坚那句“开尽楝花寒尚在”，天气有时恰如人生，会在预期中来点突然，等反应过来，已经是下一个节气。我对花木所知极少，如果不是朋友配了文字，我会误以为是丁香，一时兴起，又翻了翻她的朋友圈，前一篇是香橼花，如果不是设置了三天可见，也许能看到四时花事，不由想起南宋词人蒋捷的《解佩令》。春天晴也是好的，阴也是好的，下点春雨，那就更好了。春雨如丝，把花枝滋润得百媚千娇。这桃红柳绿无限美好，风神不要轻易来惊扰。岁岁的春风，都把繁花吹落，春天最后开的楝花，你可要慢慢得开，你来了，春天就要走了啊。蒋捷与周密、王沂孙、张炎并称“宋末四大家”，南宋灭亡之后，他身怀亡国之痛，隐居不仕，湖海飘零，为人熟知的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也是写春光，一派明艳中，却是难以排遣的春愁，“风又飘飘，雨又萧萧“。而他暮年所作的《虞美人．听雨》，是对人生飘零的喟叹，更是对故国难寻的缅怀，“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波澜不惊地道尽人生悲凉，有一定阅历的人很难不心有戚戚。相对而言，这首《解佩令》也许是比较早期的作品，虽然也惋惜春色难留，狂风无情，但总体是清新又轻快的，更有一种特别的韵律美，抑扬顿挫，琅琅上口。春光易老，且跟着蒋捷这首词，去赏赏楝花，蔌蔌清香细，风景正堪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