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有必要（肆）：高举美元旗帜继续全球化（4300字）
文摘
2024-11-25 23:22
广东
最有有个新闻，“中国财政部将于 2024 年 11 月 11 日当周在沙特利雅得发行不超过 20 亿美元的美元主权债券”。很多人就懵了，这不是增强美元的国际地位吗。不是说要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吗。人民币国际化的议题，这两年的音量没那么大了。其中原因个人认为是两个方面的，其一，美元的国际地位是美国的战略核心利益，不能过于刺激。其二，人民币的合理性与必要性并不是如同很多人理解的那些，“可以收割全球”。人民肯定是要国际化，但要用什么路径实现呢。所谓路径，就是别人手上有你的货币。持有方式只有两个，其一，赚取的。其二，借债的。如果是赚取，只能是从中国这边赚取。那我们这边就要是进口型经济了。美元的国际化从将制造业转移走开始，让四小龙四小虎去搞制造业，然后卖给美国，就赚取到了美元。中国经济现在是全品类制造业的出口型经济，只有我们赚全世界钱的份。需要通过贸易逆差把人民币转移出去。目前与中国贸易逆差的国家主要集中在资源国家，如巴西，沙特，俄罗斯。已经完成了小圈子的人民币国际化。赚到中国的钱，但还是没有人民币这么办？那就发债。目前世界其他主权国家发行人民币国债的，还几乎没有。已经出现的是换债。什么是换债？就某个主权国家的美元债务到期，但没有足够的美元外汇，眼看就要逾期。中国出手，借给他美元将债务清场，然后债务转移到我们这里。一方面可以用多种货币偿还，比如人民币。另一方面债务获得了展期。前不久针对地方债10万亿化债方案，也就是换债逻辑。美元最近10年对全世界的收割好像没那么顺利了，之所以可以实现收割，就是看准了很多国家的美元外汇储备紧张，通过突然涌入与突然离开的方式，造成货币供应的过剩与稀缺，继而造成资产价格的波动。紧急关头，他们找到美元外汇储备丰盈的中国，用各种金融手段与协议的方式，把美元先倒给他们。中国客观上承担了美元的蓄水池功能。目前我们的外汇储备是3.3万亿，美元国债接近8000亿。美国要想通过美元收割某个国家，要先问下那个池子答应不答应。对于某些小国家，100亿美元都足以让他的经济破产。破产之后，资产价格就变成了白菜价。事实上，中国已经事实上具备了部分美元流动的话语权。都说美元霸权，到底是什么美元霸权，我认为有两个方面，其一，用纸张换取全世界的资源与劳动。其二，通过控制美元流动影响全世界资产价格，完成推高赚取溢价，以及打低用白菜价捡漏。关于第一点其实有很大误读的，“用纸张换取实物”。这里有两个概念，货币发行与财政扩展。在各国央行的资产负债表上，货币都是作为负债项存在的。稍微讲规矩的现代政府，都会严格遵守负债资产平衡逻辑来增发货币。资产项进来了，才会有货币发出来。港币就是美元的代币。多少美元进入香港“央行”的户头，才能发出来多少港币。美元在美国央行眼中是作为负债项存在的，而在其他国家的央行眼中是作为资产项存在的。发行货币的总量，简单是两个类型，其一是基础货币，比如建立了一个新政权，央行户头的资产项为零，而市场上需要货币才实现交易，此时要直接“印一批钱”流入市场。印少了货贱钱贵，印多了货贵钱贱。适合的量就是基础货币量。如何确定基础货币量算法很复杂，这里就不说了，知道有这么一个逻辑就可以了。在基础货币量的基础上，就按照“资产负债平衡”的方式发行。这种方式也可以称呼为锚定物发行。就是“资产入表，货币发行”。为什么我们要维系这么高的美元外汇储备与美元债务，就是在如今的世界金融话语体系中，美元是资产，人民币是负债。人民币的国际化，就是要把人民币在国际金融体系中，从负债项变成资产项。按照一般经济学者的判断，建国后人民币的锚定物历经了三次，目前正去向第四次。前三次分别是改开前的以粮食为锚定物，改革开到2010年外汇为锚定物，以及2000后到如今是以房地产为锚定物。如今第四次是以股权为锚定物。当然，实际上锚定物组合，在不同阶段中主要组合主要项是不同的。任何一个现代政府，其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都需要是公开的。印钞机不是你想开就可以开的。稍微符合流程的“无耻”，就是财政部发行国债，央行下场购买。我国是央行可以从二级市场购买国债，加之其他限制。央行买财政部的国债，相当于财政部找央行借钱，央行印一些货币，然后拿着财政部的债权。财政部与央行之间的关系是现代化国家的最基础的经济秩序基础。美国建国后上百年，一直在为一个问题争论，“美联储的国有化与私有化”。背后的潜在逻辑是，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的关系。大体在今天形成了这样的共识，其一，货币政策不能被财政政策所绑架。其二，货币政策可以有限的支持财政政策。我们日常看到的很多财经新闻，大部分都是属于财政政策方面，极少一部分是属于货币政策。美国的国债已经达到了36万亿美元。有人说，美国要化掉这笔债务，办法只有两个，其一，消灭债主。其二，直接开动印钞机。说说第二种情况。美国财政部一口气发行36万亿的美元国债，美联储全部接收过去了。用这36万亿的新钱将债务全部平了。据一些统计，美元计价的国家资产是170万亿以上，国际资产是40万亿。这200多万亿的资产会出现什么变化？一定是大跳水了。可以印货币，但印不出财富。美国平白出现的这些巨量财富，不是印出来的，而是借出来的。美元霸权的核心体现在国债能力。或许会通过国债机制隐性印钞，但绝不能直接印钞。需要重复说下，国债的主体是财政部，货币的主体是央行。国债能力具体变现为货币的流动性。通过货币流动完成对资产价格的影响，甚至定价。继而获取资产收益。回应前文说的，美元霸权的两个方式，“其一，用纸张换取全世界的资源与劳动。其二，通过控制美元流动影响全世界资产价格，完成推高赚取溢价，以及打低用白菜价捡漏。”如果真实存在一场我们参与的全球金融战争，那战争争夺的点就有两个，其一，货币发行。其二，货币流动。两站战役可以区分看待，对应的是，第一场，人民币计价资产体系的扩大，具体而言可以是直接扩大与间接扩大。什么叫直接扩大？经济体系与货币体系是一个。什么叫间接扩大？就是经济体系是人民币体系的，而计价用的是美元体系。在2005年美国就有经济学提出G2的国际主张，中国回应很冷淡。所谓G2就是中国的产业体系，美国的金融体系。有点类似，中国当财政部，美国当央行。虽然我们冷淡回应你了G2的主张，但是近20年世界经济形势就是按照G2的在走。第二场，境内美元体系与境外美元体系的区分，以及境外美元体系话语权的争夺。美元是美国发行的，一旦发行出去了，它的流动是不记名的，只会跟着交易走，就不是美国政府所能控制的。按照美国政府对美元的控制里强弱可以区分为美国境内美元体系与境外美元体系。据一些统计，境外美元计价资产有超过40万亿。这40万亿的流动性由谁说了算，还未可知。当年有人指责美国货币政策太自私，美政府就有人出来说，“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货币。”某一种货币到底是谁的货币，不仅取决于谁发行，更取决于谁流动。流动权限大于发行权限。随意动摇发行权限，货币体系可能就崩塌了。个人判断，目前阶段，人民币国际化政策应该是以第二场战役为主，“争夺境外美元的流动性”。为什么要争夺境外美元的流动性？原因可以归结为三个方面，其一，这是美国可以接受的最激烈的“进攻”。现阶段不能热战，也不能冷战，只能暗战。暗战就是大体框架大体共识下去各逞手段。好一点的概念是“竞合”。之于美国而言，没有动摇美元的发布权。之于中国而言，也需要一个国家货币来推动中国产业的深入全球化。其二，修复全球化体系比重构全球化体系更为务实。在短短的80年不到的时间，统一了世界货币。并且摆脱了黄金锚定，确立了国家信用法币。这对人类发展的贡献是巨大的。要承认，美元体系依然是非常健全的，并且非常强大的。美元体系的问题是霸权化，一者去政治化，二者去金融泡沫。让美元恢复到货币的位置。其三，作为年贸易顺差超过1万亿美金的经济体，需要一个第三方货币来确认交易的流畅。世界向美国输出产品，美国向世界输出货币，实现了货币的全球化与产品的全球化。美元客观上起到了世界央行的作用。总括起来。通过争夺境外美元的流动性，限制美元的霸权，并且继续发挥美元的效用。接下就要问下，如何争夺境外美元的流动性？也可以从三个方面看，其一，建立美元储备池子。修建水坝有利于灌溉的。丰水期储备起来，枯水期放出来。美元霸权通过相反操作来获利。这个动作可以称呼为“美元的水利工程”，让全球货币流动良性化。如前文第二段阐述的，某小国的美元债务可以通过换债的方式展期，或者降低债务成本。中国的3万多亿的美元外汇作为水利工程，可以给其他经济主体提供美元债务服务。作为一个制造业大国，需要大量的各种资源，可以给债权国做合理价格的资源出口。继而为创建良好的经济循环体系。其二，争夺交易体系的话语权。货币为交易服务，交易为产业服务。可以按照货币权，交易权，以及产业权来认定经济的结构性逻辑。美元的货币权是通过与石油交易绑定在一切完成的。很多人“气愤”中国是很多产品的全球最大买家甚至是唯一买家，却对这些产品没有交易权。“唯一买家”只说明你有产业权，而不是交易权。既然在全球贸易体系中我们缺乏交易权，那么我们就进行一对一贸易。不走公域，走私域。我们已经跟很多国家建立了“货币互换协议”，仔细看，目标国家几乎都是与我们有大宗产品进出口关系的。其三，参与美元的全球金融市场。我手上掌握着几万亿甚至10几万亿的美元资产，一部分投向产业，一部分也可以投向金融。也就是产业资产与金融资产两个腿发展。稍微总结下，美元蓄水池，货币互换建立直接采购关系，参与全球金融市场竞争。从美国200多年的发展，可以清楚看到，它的国家体系就是“平台机制”。国家能够成立就是欧洲众筹出来的，英国提供经济体系，法国提供政治体系，然后有理想或者混不下去的欧洲人提供了国民。一战二战加速了欧洲人搬入美国，也加速了欧洲在美国的融合。这个融合机制一直没有更改过，融合速度也没有停止过。我个人从大逻辑上一直很看好美国，它的国家基因就是融合，就是平台。中华民族用了3000年的治乱交替才完成了56个民族的融合。美国仅仅用了200多年，并且所融合的多样性与矛盾性是远远超过我们的。虽然近二十年它的机制出了问题，但融合的势能，还是非常强大的。新冠死亡100万人，社会秩序还在，这说明社会存在很大的自治属性。社会自治是利于多样性融合的。我们这个国家与民族，历史烙印上是深深的集权。短时间也是不允许我们变成一个平台型国家。美国建立的殖民式全球化，在相当长时间发挥了客观价值。很多国人冒然用“朝贡体系”来构建未来的世界格局，依我看，还是缺乏未来的想象力，以及对现实国际政治残酷性的理解。要努力的促成美国成为我们继续全球化的战略合作伙伴，这不仅仅是处于国家安全考量，更是承认美国在全球化思考与实践中，领先了我们很多。准备战斗，好好合作。特意申请了一个订阅号“很有必要”。本来是想用“金融有必要”的，无奈金融二字通过不了。准备将“金融有必要”这个内容长期做下去，因为我认定未来十年中国金融领域存在极大的增长空间，虽然我现在也不清楚会以什么方式呈现。开始观察与理论建设总是确定性价值。同时在创建者这个议题下的社群。为了托付这件事，申办了一个微信号，“灰鸟/金融有必要”。预备从零开始，将这个微信号好友扩展到5000人。按照200人一个微信群的规模，就是25个微信群。形成一个“微信好友+社群+内容+学习计划”的综合内容产品，暂时确定为30元/年。后续有变化。感兴趣的朋友，加微信直接红包付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