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家听《you want it darker》，想到cohen去世七年多了。2016年的11月7日，那会我还在做实验，听到cohen去世的消息，悲伤要后知后觉到几天后的秋日漫步落叶之上，凉风吹来之时。此刻，在家里，阳光微微照射进来，他唱到“i try but i don't get high with you”，瞬间悲欣交集，他如此体贴和自知之明，《treaty》来回至少录制了超过25个版本，歌词二三十年来也间歇修改，最后这句他如此定稿。暮年的cohen如此忠于自我，这么一句话让我忍不住抬起唱针，就先听到这里，我要花时间缓缓。这是以前的我不会有的，内心的沟壑多了些印迹才会如此。
接着听他唱“i'm angry and i'm tired all the time”，我完全知道怎么回事了，都不用去分析歌词了，创作虚虚实实，当你进入到歌曲独属的世界中，你会知道哪些是虚，哪些是实，绝望的灰烬处，纠缠无界限感的亲密关系再次回归到边界处，就此订立契约。这是体面与优雅的一面，而另一面是无尽的疲惫与愤怒，力不从心失去掌控感的愤怒。照现在流行的mbti人格划分，cohen是典型的infj，cohen大半辈子的抑郁症最终得以解脱，表面看似宗教，实则未尝不是和掌控感，追求完美诸如此类的词汇休战。cohen曾说过 “love is the only engine of survival”，他的人生以和女性的交往为线来展开，这么多的交合中，他到头来没能控制住任何一段关系，一切都破碎了，我们再次站在边界，他的优雅是人群中的一种表演，他的性格要求他不得不如此；当Marianne去世的时候，他写下那封信的时候，如此的诚恳，如今读来，潸然泪下：“I'm just a little behind you, close enough to take your hand.”以这句话作为cohen和女性羁绊一生的结语再合适不过。
《treaty》做了这么多遍，做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又回到接近最初的版本中，在专辑的结尾，cohen用了段弦乐版的《treaty》结尾，他再次唱到那句他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句子：we were broken then，but now we're borderline.年轻人的艺术可能尚需要点花招，老去的cohen不需要了，他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要找到最切合的表达，就在这段黑色旋律中的这句文字。他要自由，他要爱，如果说年轻时候这些词对他来说是一个幻觉，他寻觅，在寻觅的过程中愤怒着，失落着，表演着，通灵着，而如今他很坦然地面对一切，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并不是很在意外界的看法，他只是在试图多做点作品，能做多少做多少，如他在另一首歌《the goal》唱到的：no one to fellow and nothing to teach，except that the goal。
最近总有读者朋友让我多写点，但我想无功利的写作写到点到为止为佳。留下更多的空白给读的人去体验。我更希望这些零散的文字像催化剂去触动内心那些隐藏。此刻，望着晚年的cohen，我想到了外公，他离开这个世界三年多了，那会的我困于自己的现实世界，无暇走入他的世界。斯人已去的日子里，偶然些许的瞬间我想到了，进入了，我看到了他的开心与悲伤，愤怒与无力，对亲人的关心和对这个世界的一丝胆怯，愿他在另一个世界常开心，此刻你就是自己的神活在自己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