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屌是狗
狗并不想寻找自我
他找吃的然后找另只狗”
赶在中秋，收到夏宇诗集，甚是独特喜爱。喜欢夏宇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收夏宇诗集则是最近的事。我记得2017年底在台北地下的唐山书店站着翻完《腹语术》，那是一种毕生珍藏的阅读体验。天色渐黄昏，和友人见面，在翻完诗集后，就赶去看“恋恋风尘”的周年演出音乐会。现在拿在手里的这套夏宇诗集是上海文艺出版，在原本的《腹语术》《粉红色噪音》《摩擦.无以名状》等六册之余加上了有chatgpt加入的最新创作的《验证您是人类》，还是那个熟悉的夏宇，文字背后的内在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她进入了不少世界中，却不肯在任何一个世界中久留，于她的肆意与破坏中，自我的意识在肉体中窃笑。
我在卷首特意放了随手翻到的夏宇的一首小诗的局部：最屌是狗。认知自我是人生的重要课题，夏宇就这样认真又戏谑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翻看夏宇的过程中，我无师自通地意识到原来不只是对陈珊妮影响极大，安溥或早期的张悬对她有着极似夸张的模仿，从文字的写作甚至到作品的实体包装美学。当然当张悬写出《艳火》《日子》这类歌词的时候，她已经离夏宇很远了。想到自己如今的生活，和过去的生活，从文字的世界走入现实的世界，从冲突到更宽阔，很多愤怒和激动都化为无声的安和，但愤怒依然存在。
前几日，生祥乐队结束“人生卡卡走江湖”的大陆巡演，我又特意把《江湖卡夫卡》拿出来聆听。再一次我感受到永丰是如此地忠于自己的状态。他真的就是写自己的经历，你不用为没共鸣感觉自我功力不够甚至羞耻。当然如果你有共鸣，刚好赶上和永丰有类似的感受，那就是聆听的另一个境地了。预感到未来的数年中，会走入类似永丰描述的世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想着要有什么对自己说，思来思去，假设了几十种可能性之后，都导向一句话：保持适度的愤怒。
行文至此，眼睛的余光从屏幕转向书桌侧的夏宇诗集，算是阅读生涯的又一个小里程碑的实现，它们就如此的在我手边，不再是网络上的只言片语，也不再是多少有点阅读困难的竖体排版。距在唐山书店站着读完已经快六年过去了，当年的老读者越来越沉默，新的读者也不知如何沟通，此刻的我像安溥口中的摆地摊写春联的，人来人往，我写我的。还是要写点东西的，毕竟不能愧对“今我不述，后生何闻”的那位！
祝大家节日快乐，在心里有平安喜悦以及适度的忧愁和愤怒。
